廖原驰张了张嘴,想提醒一句,话还没说出口,那女生快沾到柏斯庭身体时,柏斯庭嫌弃地皱了下眉,抬手一挡,冷淡地吐出俩字:“不用。”
女生脸色一白,动作僵住,询问地看向杨煊赫,一记不善的眼风扫来,她怯生生地回到了杨煊赫身边。
“诶呀,瞧我这记性。”杨煊赫一拍脑门,咂舌道:“你这方面有洁癖,喜欢干净的,自然是看不上我的人了。”
他转头跟另一女伴说话:“我记得你有个小姐妹儿也在这,长得挺漂亮,叫她过来玩啊。”
“杨少说钟堇啊?”女生露出甜腻的笑容,一手勾着杨煊赫脖子,娇柔地说:“您不会一早就看上我姐妹儿了吧,还惦记上了。”
杨煊赫亲了她一口,笑说:“什么醋你都吃。”
“你不是就喜欢我这样儿。”那女生撅着小嘴,一边用手机发消息,一边往杨煊赫怀里拱,“钟堇马上到。”
她软绵绵地继续讲:“您惦记也没用,我这姐妹儿性子傲,一般人可叫不动,她倾慕柏爷已久,这才肯来呢。”
杨煊赫长长哦一声:“这不巧了吗。”
俩人一唱一和,跟唱双簧似的。
柏斯庭都没往这边瞥一眼,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重复一遍:“我讨清净,不用人陪。”
空气安静两秒。
“庭,你这又是什么毛病?”杨煊赫哂笑一声,打趣道:“怎么,那之后,变得不近女色了?”
他指的是苏蒙背叛柏斯庭,转头跟了夏唯的事。
事情曝光的猝不及防。
苏蒙和夏唯早就暗通款曲,在柏斯庭去德国出差时,两人多次进出悦尼兰酒店,被狗仔拍到了照片。
那时候,柏斯庭刚回国,就从助理那儿收到了一手消息,内娱大狗仔们有个情报群,里面正讨论该跟两位当事人要多少封口费呢。
谁知,那边儿迟迟没动静,倒是柏斯庭扔了五百万出来,买断了这个消息。
柏斯庭的这种处理方式,说好听点是体面分开,念在往日情分上给前任最后一点帮助,但仔细一想,本质上和被人绿了还要给人出房费,没什么区别。
这事闹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在他们那圈人里不是什么秘密。
后来,传来传去,还被人戏称为“悦尼兰事件”。
一般没人敢当柏斯庭面提起来,不怕死的触他霉头。
事情过去这么久,杨煊赫笑呵呵地讲出来,像是一把软刀子。
有点激他的意思。
柏斯庭嗤一声,露出了轻蔑的笑,目光不善地看了杨煊赫一眼。
一股难以言明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杨煊赫顿时感到有些呼吸不畅。
这时,敲门声响起。
一位身着香槟色绸缎吊带裙的女人推门进来,径直朝柏斯庭走去。
她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当着众人的面喝了一口,然后递到柏斯庭唇边,娇笑道:“柏爷,我是钟堇。”
挺大胆直接的调情手段。
柏斯庭缓缓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人,长得和苏蒙有五分像。
又是一个复刻品。
来的这样快,说明是提前准备好的。
到此,柏斯庭清楚,杨煊赫是想往他身边插人呢。
柏斯庭轻轻将酒杯推开,面无表情地开口:“钟小姐,我今天不想喝酒,不好意思了。”
钟堇撞进他幽深的眼睛里,心脏紧缩一下,血液好似开始翻滚。
她想起杨煊赫先前和她交代的话“我只负责帮你牵线,能不能圈住人,是你自己的本事。”
钟堇的喉咙滚了滚,她将酒一饮而尽,酸涩的酒液穿过肠胃,让她整个人清醒又振奋了几分,面上因紧张浮起的酡红逐渐消退。
她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身体斜靠着麻将桌,用脚尖去勾柏斯庭的小腿。
柏斯庭一瞬间流露出不悦的神色,收腿将椅子向后挪,钟堇脸色微变,心一横,立刻向前倾身,想要倒进男人怀里。
柏斯庭猝地站起身,快速将钟堇推开,沉着声道:“钟小姐,请你自重!。”
闵东昱挨着他俩最近,容易殃及鱼池,也一下站起来,有点不知所措。
这场面实在难看。
“杨煊赫!”廖原驰见情况不妙,立刻起身,带着警告意味厉声喊他,快速插一句话:“庭带浓姐一起来的!”
杨煊赫眼神一深,有些不信地问:“夏浓?”
闵东昱紧着说一句:“对,刚才我们几个在玩,夏浓刚上去没多久。”
杨煊赫若有所思地“啊”了一声,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可仍旧对二人表现出来的这副样子不解。
柏斯庭和夏浓是塑料“夫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这么紧张做什么?
他玩味地看向众人,笑说:“夏浓现在不是不在这呢么。”
言外之意,怎么玩不行?
闵东昱心说,今非昔比,眼下情形不一样了。杨煊赫这副油盐不进的做派,让他额头直冒冷汗。
廖原驰有意提点他几句,奈何时机不对,杨煊赫不听劝,他只好换个方式打圆场:“钟小姐,看着有些眼熟啊,长得确实漂亮,跟电影明星一样。”
钟堇从刚才开始,人就完全僵住了,听见有人叫她,迟钝地硬挤出一丝笑。
杨煊赫的女伴忙不迭搭话:“我们钟堇是演员,前不久热播的《宴平乐》,里面那个皇妃就是她演的。”
“我就说看着眼熟么,那个电视剧我看过!”廖原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激动地拍桌子,胡乱说一通:“没错,没错,想起来了!我当时还在想呢,这是哪个新人演员,演技这么好!”
廖原驰拍了拍身侧的空位,热情地说道:“钟小姐坐这儿来,我们好好聊聊。”
钟堇看出来对方在给自己台阶,尽力维持着体面走过去。
杨煊赫也不好在说什么,轻笑一声,懒散道:“不是打麻将么,咱们玩会儿呗。”
大家都回到原位坐好。
钟堇紧张得脑子里嗡嗡作响,迟迟无法定下心神,她恍惚地呆坐了许久,刚经历的场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逼得她脸颊一阵红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