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掏出一片散发着奇异光芒的[隐身树叶],轻轻戴在了身上。
随着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过,她整个人瞬间变得透明起来,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她蹑手蹑脚地走出李家小院,宛如幽灵一般,悄然无声地朝着刘老蔫家进发。
一路上,她避开了所有可能暴露行踪的声响和视线,动作轻盈得如同一只猫。
当她终于抵达刘老蔫家时,发现屋内有几个人正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阿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只见她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轻轻打开瓶盖,一股无色无味的迷药便缓缓飘散出来,向着那几个仍在磕头的人飘去。
不一会儿,这阵迷药就笼罩住了那几人。他们毫无察觉,已经麻木了,身体全部趴在地上。
阿彩趁机迅速上前,将事先准备好的药丸儿一一塞进他们的口中,并顺手一拍他们的喉咙,确保药丸顺利咽下。
做完这些后,阿彩来到刘招娣跟前儿。此时的刘招娣正静静地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
阿彩集中精神,调动起自己强大的神识,如同一道无形的扫描光线,仔细地扫视着刘招娣的灵魂深处。
经过一番探查,阿彩并没有发现任何被侵占过的痕迹。
“哼!既然不是重生之人,那就只是单纯的心肠歹毒罢了。看来这女人完全继承了她姥爷和她父亲小本子里那种好杀嗜虐、心狠手辣的基因啊!真是可恶至极!”阿彩心中暗自咒骂道。
接着,阿彩移步到刘老蔫身前。望着眼前这个男人,阿彩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她抬起右脚,毫不留情地朝着刘老蔫的膝盖狠狠地踩了下去。
只听“卡兹”一声脆响,刘老蔫的膝盖骨应声而碎,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然而,就在这时,阿彩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一踩竟然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脚印。
她不由得拍了下头,又伸手挠了挠头,然后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张闪烁着淡淡灵光的清理符箓。
她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符箓随即化作一团青光,飞向那个脚印所在之处。
眨眼间,脚印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还好我早有准备,这些特务可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稍有不慎就会留下蛛丝马迹。”阿彩松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
随后,阿彩又如法炮制,来到裕昌申家。
同样地,她给这对夫妻二人也喂下了一大堆药丸儿,并毫不犹豫地将老裕头儿的腿踩断。
最后,她再次施展清理符箓,将自己在这里留下的所有痕迹统统抹去。
神识瞥见自家爹娘马上醒了,赶紧溜回自家小院儿,帮忙烧水。
…
高家婆娘高氏迷迷瞪瞪睁开眼,眼窝还糊着眼屎呢,手背一揉——娘嘞!日头都晒到沟子咧!
“碎崽娃子些都饿咧!”
婆姨一骨碌翻起来,裹袄子襟襟都没掖展妥,趿拉着鞋就往灶房窜。
一撩门帘子,瞅见屋里跟烟筒子倒咧似的,自家碎女子正趴灶眼窝吹火哩,火筷子耍得七扭八歪,噗嗤一下燎着额颅盖的刘海。
“哎呦喂额滴瓜女子!”
高氏一把搂住黑眉乌嘴的娃,袄襟子在女子脸蛋蛋上蹭,“阿彩我娃咋恁勤快?鸡叫头遍就摸黑起咧?看把额娃燎成灶王爷咧!”
怀里这碎女子光扑闪毛眼睛不吭气。高氏心里跟油泼辣子似的,把娃撂到门槛石上,从瓮里舀瓢凉水兑上滚水,指头尖尖试了水温:“来,妈给额宝洗个花花脸。”
趁着搓脸的功夫,婆姨手脚麻利地熬羊杂汤。
铁勺子在锅沿敲得叮当响,葱花往油锅里一炝,滋啦一声香半个寨子。
案板上摞着焦黄酥脆的干粮馍,给碎女子单独卧了个嫩鸡蛋羹。
正忙活着,老二景洪裹着冷风钻进来:“娘诶!外头哈气能冻掉人下巴!”
这崽娃子跺着千层底,鼻涕在鼻窟窿眼结成冰溜溜,“灶火洞让额烤个尻子!”
…
阿彩彻底懵住了,她瞪着一双大眼睛,脸上满是迷茫和困惑。
对于刚才一家人所说的那些土话,她简直一句都没能听明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就在昨天,这一大家子人交流时用的还是北方官话,虽然不是特别标准,但好歹她还能勉强听懂一部分。
为此,她甚至特意调整了一下自己说话的口音,就是希望能够更好地融入这个家庭。
然而,谁能想到仅仅过了一天,情况居然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今天大家嘴里吐出的全都是陌生而又拗口的土话,这让阿彩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努力回忆着原主的记忆,阿彩依稀记得自家亲人平日里似乎确实是讲这种土话的。
只是,昨天在山上的时候,爹爹与那几个人并没有使用土话呀,他们也是说着比较容易理解的北方官话来沟通的。
看到阿彩一副晕头转向、不知所措的模样,站在一旁的高氏恍然大悟般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心中暗自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
她急火火拧过身子,扬起声就喊:“二娃!紧赶去把你大跟老大都吆起来,这都半晌咧,还吃不吃饭咧!”
话音没落地,李景洪就跟个箭一样“嗖”一哈窜出去咧,鞋底子把土扑得噗噗响。
碎娃边跑边嘟囔:“得麻利些,不敢叫我妈躁气!”
三两步蹿到厦房门口,先拿指头节轻轻磕两下门板,扯着喉咙就嚎:“大!哥!还瓷锤着弄啥哩?日头都晒沟子咧!灶火里饭都晾凉咧!”顺手把门框拍得啪啪响!
等到成功地将自家爹跟大哥从睡梦中唤醒之后,李景洪又像只欢快的小兔子一样,一蹦一跳、屁颠屁颠地往回跑。
回到屋里时,他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却顾不上休息片刻,而是迫不及待地扑腾到水盆前,熟练地兑好了一盆热水,开始认真地洗漱起来。
他先将双手伸进水里,用力搓揉着脸,把脸上的污垢清洗干净,接着拿起一块毛巾,随意地在脸上胡乱擦拭几下就算完事了。
最后,李景洪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杂汤,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一屁股坐在那有些破旧的门槛上,然后便狼吞虎咽般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看他那副模样,仿佛饿了好几天似的,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