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为啥你们俩在回来的路上还没等这一次的赔偿到手的时候就先给我们罗德岛创造纯粹财政经济损失的原因?”
凯尔希黑着脸,拿着一大把的损失报告拍在桌上怒目看向后方两个老老实实站在门旁边受训的二人。
“额........我能解释的.....凯尔希医生.......”
张嘻谑刚想开口解释,结果就被凯尔希当场抓了个典型原地开训。
“解释!?张嘻谑,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看看你自己今年收获的评价,里面有哪一个是适合用来评价一位医者的?我要跟你说多少遍?你要是想当个医生,那就老老实实的去给我治疗病人!而不是整天拎着那把页锤去帮敌人开颅!你听明白了吗?我并不是对你有意见,但是你最起码也请做的像一个医生一样吧?你要是想去其他部门的话我可以帮你审批转职申请,你要是想要去其他的部门我也可以帮你安排职位,但是你现在天天跟一个战士一样冲在最前方挂着个医疗部门的名头,你知道你在外面会给我们罗德岛的风评带来怎么样的影响吗?”
张嘻谑不开口还好,她一开口,凯尔希就开始上火来气。
“听着张嘻谑,我并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讲真,如果我因为个人原因就针对某个人的话,那么我首先应该开除的就是博士还有那一大家子,你们知道我在说谁,跟她们比起来,张嘻谑你闹出来的乱子和麻烦简直就像是过家家一般无力,但是,我并不会因为任何的外界因素就对某个人或者是某些团体某些人群产生别样的对待,张嘻谑,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们罗德岛是一所医疗企业,我们罗德岛的医疗部,就像是一个人的衣装一样,是外界用来对于我们形成第一印象的重要部分,我不说别的,假设你看见一所医院的医生拎着个战锤一下子掀飞敌人的头盖骨,你会怎么看待这家医院?你会希望自己,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自己的孩子去哪家医院吗?你会希望这家医院在你病危的时候为你服务吗?你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这家医院内出生吗?”
凯尔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以长者的语气开始说教起张嘻谑。
“不,你不会,这就是残酷的现实,你可能认为自己的行为是在正确的道路上前进,但是事实却恰恰相反,对于这片大地而言,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各自的路要走,有些时候,我们的路不一定非得是顺路的,有些时候我们之间的道路可能不仅仅是相悖而驰,甚至可能是彼此交错相互阻碍的,有些时候,为了继续前进,我们甚至可能不得不毁掉其他人的道路,甚至夺走别人的道路以此支撑自己继续前进,我们无法说这种行为是正确的,但是也无法否认我们的所作所为这一既定事实。”
“我们所能做到的,只有在有生之年内,用力所能及的一切去帮助这片大地上的所有人或物,让这一切尽量朝着好的方向去发展,去前进。”
“这就是我们罗德岛存在的意义。”
“我们罗德岛,一直都在试着让我们遇到的每一个人都走上相对没那么极端偏激的道路,我们无法定义对于其他人而言什么道路上正确的什么才是错误的,就算我们也许做出了什么当下正确的选择,但是可能若干年后,当时的选择就会变成阻碍他人前进的最大的一颗拦路石,我们无法决定他人道路的走向,也没那个资格和权利,我们只能尽量保证,人们在前进的时候尽量别毁掉其他人的道路,也别在前进的时候中途因为意外而无法前进,保证大家的道路都能行进,就是我们能够做到的一切。也是我们罗德岛一直在为之奋斗的目标,张嘻谑,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们在干什么,别再犯以前的问题和错误了,这无异于在我们的道路上用镐头没事朝着路上挖凿砸拆,别再犯错了,可以吗?我希望你可以做到,能答应我吗?张嘻谑?嗯?”
凯尔希用真情流露的眼神看着张嘻谑。
“【抽噎声】.....凯.....凯尔希医生,我保证我以后不再犯了!呜呜呜呜!”
张嘻谑感动的直接趴在凯尔希的肩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抽噎着发誓。
张嘻谑这家伙哪里体会过这种教育方式,早年间她家境不错,在大炎国内过着小康生活的她也没经历过这种教育,过的那也是父慈母爱的生活,经历过一些“意外”后,她年少时便独自一人流浪,直到撞上了正值青年还尚未有行医资格的黄医生,二人彼此相互搀扶结伴而行一齐流落到卡兹戴尔后,经历的也是高压的战斗与杀戮,该骂骂该罚罚,错了就罚对了就奖,哪有情感方面的部分啊?感恩教育,对于这种粗线条生物,算得上是精准特攻了。
“哈啊.....好了,我知道你之前也不是有意的,别哭了,乖啊,没事了,以后不再犯不就是了?”
凯尔希疲惫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一下一下的拍着张嘻谑的后背安抚着这只身高体型远超自己,在自己肩头泣不成声的幼龙。
毕竟,就算是到了现在,张嘻谑的年龄,实际上也才二十刚出头左右,但是,她实际接受的教育程度,也才小学出头,也就比某些萨卡兹文盲爆破狂雇佣兵能强上一点儿。
Scout早已尴尬的自觉贴到墙角不断的用鞋扣着地板,这种场面他实在是不擅长应付,明明每一句话听上去都是在单纯的扯东扯西忽悠人,但是莫名其妙的自己的情绪就是会被带着走。
说真的,他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庆幸着自己当年在加入这个集体之前没被这种话术拐带到某种传销场所之类的地方被大卸八块拆成人类碎片啥的。
“好了,乖啊,记住了,以后别再犯了啊。”
凯尔希安慰着张嘻谑,顺带从办公桌上的纸抽里抽了两张纸递给了张嘻谑让她擦一擦鼻涕。
“【抽噎声】嗯!”
张嘻谑接过纸张擤完鼻涕后,仍旧还是那副大受感动的哭哭脸,不过至少不会再把鼻涕蹭到凯尔希的肩膀上了。
在安慰了一会儿张嘻谑后,凯尔希便就把这只感动的直抽抽的幼龙送出了门外,在关上了房门后,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猛然回头两眼冒光的看向了Scout。
“好了!现在让我们来谈一谈你身上的问题吧!”
坏了!吾命休矣!
这是Scout在被打进医疗部躺在病床上睁开眼之前心中的最后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