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谨寒有些无奈的捏住他鼻子,“又拒绝我,你总爱这么惹我伤心。”
阮温喻没法呼吸,只能微微张开嘴,解释,“这不是拒绝。”
“那是什么?”陌谨寒松了他,阮温喻抬手揉揉鼻子,然后搂住他脖子,埋首进他颈窝处,不让自己害羞的表情大咧咧在他面前泄露。
这个鸵鸟行为能很好的为他凝聚起勇气,将羞耻心暂时放到一边。
就像他们亲密时处在黑暗中,阮温喻能做到主动吻他,主动做些别的,惹陌谨寒理智崩盘的事。
“我就是在告诉你,不用求婚。”阮温喻努力组织语言,将内心的想法表达出来,“我肯定愿意……只要,只要你说一句,我们结婚。”
陌谨寒内心一下被他搅得天翻地覆,忽然间就不知道该怎么对他才好。
要怎么爱他才能算很爱很爱,要怎么对他好才能算得上很好很好?
怎么做能让他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怎么说才能表达出,他就是自己视为生命一样重要存在的人?
陌谨寒温柔吻住他,轻啄着唇瓣,又忍不住深吻,真希望表达爱意的方式能够详细传递出自己的情感,让阮温喻能清晰感觉得到。
原来深爱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会陷入无法自拔的痴迷状态里。
理智,言语,通通都只能被抛开,只剩下最初的,最炙热的情感传递方式,通过最紧密的地方让对方清晰感知得到。
“我们结婚。”陌谨寒带着灼热的气息,在他耳边说。
阮温喻闭上眼,也挡不住泪水涌出来,陌谨寒温柔吻去,又一路从他的眼角,吻到鼻梁,吻过脸颊,最后落在唇上,“我们结婚,好不好?”
阮温喻睁开眼,泪眼朦胧的看他,觉得这个人怎么看,怎么让他心动。
“好。”阮温喻答应,将所有美好的一面全都展现给他看,陌谨寒爱不释手,任由情欲将理智完全占据,带他沉溺于爱河的险境里……
……
阮温喻抬手挡住眼,嗓音沙哑的开口,“不要了……”
他也不知是真的不要,还是假的不要,说完之后就将手放下来,深吸一口气,搂住他的脖子,凑近他耳边,“老公,真的够了。”
陌谨寒呼吸一重,咬了咬牙,“乖宝,你真的很会折磨人。”
一边这样又一边拒绝,陌谨寒给他留了一个又一个的红印、牙印,说什么都不放过他了。
直到最后,阮温喻彻底没力气跟他抗衡了,陌谨寒心满意足的吃饱喝足,然后才抱着人进浴室,两人收拾了一番,才重新躺回床上。
阮温喻伸手掐了掐他的手臂,控诉他,“我找马贺悦的时候,你说什么都不同意,还让我早点睡。”
结果他自己却带着他熬夜,现在这么一折腾,比规定的睡觉时间晚了整整三个小时。
“他是外人,跟我不一样。”陌谨寒眉眼中透着一股餍足后的慵懒,尾调有些哑,使得本就低沉的嗓音越发撩耳。
所以他能偶尔带动阮温喻熬夜,但那些外人不行。
这是陌谨寒给予自己作为喻喻男朋友的特殊权利。
哦,马上就不是男朋友了,是老公。
这么一想,陌谨寒眉眼都柔和了,平日里冷漠不带表情的人,此时脸上的笑意却怎么都收不住。
阮温喻无从反驳,只能抱住他的手臂,闭上眼睛,不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了,“困了。”
“睡吧。”陌谨寒吻了吻他的额头,抬手将灯关上,“晚安,老婆。”
阮温喻‘嗯’了他一声,闭眼没几秒就彻底睡过去,可见是真的累了困了。
陌谨寒在被窝里牵他的手,细细摩挲他的骨节,轻抚着他的无名指,在浓稠的黑暗中闭上眼,感受着空气中残留的旖旎,带着满脑子的阮温喻,也慢慢睡过去。
一夜好眠。
等阮温喻再睁开眼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了,他习惯性的去蹭陌谨寒的枕头,继续闭眼睡回笼觉。
陌谨寒今天一大早就飞去较远的城市,要今晚才能赶回来,如果有个什么意外不顺利的话,就要推迟到明天。
也是为了让阮温喻安心,陌谨寒的行程表一出来,就会发给他一份,让阮温喻能清楚他不在他身边的时间里,都在忙碌些什么。
陌谨寒如今职权是最高的,许多事情都不需要他亲自跟进,但也有许多大场面,只能是他这个级别的人去应付。
阮温喻迷迷糊糊地想着枕边人,被他丢在床尾的手机嗡嗡作响,催促着他赶紧去接电话。
阮温喻只能不甘愿的爬起来,又一头扎进床尾堆积的被子里,费劲的去摸自己的手机……
也是在这一刻,他猛然睁开眼,怔怔望着自己的左手。
昨晚还空无一物的位置上,如今猛然多了一枚银色戒指。
戒面由宽至窄,如同挂锁的独特样式,围绕了表面一圈的钻石饱满璀璨,闪着细微又耀眼的光芒,细看,还能折射出浅淡的蓝色。
手机震动倔强地响了又响,阮温喻低头看着戒指,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移开视线,无论如何都缓不过神来。
昨晚才说的结婚,今天就有了戒指,阮温喻知道,这件事并不是偶然发生的,是陌谨寒早就有做准备。
他从不会随便买东西敷衍他,他给阮温喻的东西,全都是精挑细选,独一无二的。
就像那台三角琴,像阮温喻满柜子的衣服,那些不常用到却依旧摆满了首饰盒的饰品。
从手表到袖扣,从胸针到领带夹,所有一切,都是独属于阮温喻的。
陌谨寒会专门聘请设计师,会在这些属于阮温喻的物品上刻上他名字的缩写字母。
所以这枚戒指,一定是在很早很早之前,在阮温喻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订做了,甚至拿到了,一直在身上或者别的地方藏着。
直到——
直到他们终于提到了结婚,时机这样恰好,这枚藏了许久的戒指,终于有了出来露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