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温喻猛地瞪大眼睛。
什么?!
他昨晚都被这样那样了,也配合了他各种恶劣,居然还要跟他算账?!
“你别太过分了。”阮温喻仰起头看他,双眼里写满了控诉,“昨晚都把我累成那样了,你都玩开心了,不准再跟我算账。”
陌谨寒眼神暗下了几分,确实挺开心。
但开心了不代表他就会满足于此,就像发现商机之后,他一定不会轻易停手,只会拼命榨干所有价值。
不过现在还是安抚怀里的人要紧,心思不能暴露,免得以后他躲远了不好抓回来。
“好,不算。”陌谨寒轻捏他的后颈,“那喻喻夸我一下,这笔账就翻篇。”
阮温喻挣开他的手,抱着被子滚到一边,打了个哈欠,困倦道,“夸完了,在心里夸的。”
陌谨寒拍了拍他屁股,“我进不去喻喻心里听。”
阮温喻转过身来,免得他又随便动手。
“我听得到就好。”阮温喻扯了扯他的手,“累了。”
陌谨寒终究是不忍心再闹他,伸手拿过遥控器,将房间窗帘全部关上,调好空调温度,然后才进了他的被窝,把人揽进怀里,“睡吧。”
阮温喻闭眼,呼吸很快绵长平稳。
陌谨寒定了个闹钟,两小时之后起来吃晚餐,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房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阮温喻靠着他肩头,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才重新睁开眼,抬起头在他脸上偷偷亲了一口,“哥哥厉害。”
“哥哥最厉害。”
他把声音放轻放缓,像是在说什么秘密,陌谨寒自然没睡着,就等着他开口。
所以几乎是他话音一落,陌谨寒的手就从宽松的裤腿中探进,阮温喻呼吸一窒,在被窝里紧紧抓住他的手,“你又装睡。”
“只是正好醒了。”陌谨寒不承认自己早有预谋。
免得这事戳穿之后,阮温喻之后就更不肯说了。
陌谨寒知道他有心要给自己一个教训,他不愿说,陌谨寒不逼他,但这不代表他没有在期待。
渴求爱意是本能,就算他不直白说爱,只是简单夸他几句,陌谨寒能从中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崇拜,爱慕,这也是一种窃听爱意的方式。
“再夸几句。”陌谨寒吻吻他的脸颊,“夸完我们就睡觉。”
然而他的举动、眼神,却布满侵略性,阮温喻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是被咬住脖子的小羊羔,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一句。”阮温喻跟他讨价还价。
陌谨寒很是爽快的答应,“嗯,那就一句。”
“你别看着我。”阮温喻推了推他,房间里昏暗,只有窗帘隐隐透出外面的光,但这点亮度,以他们的距离,完全能够看清彼此。
他的眼神太过灼热,掌心也热,阮温喻甚至有种自己又复烧的错觉,也跟着哪哪都觉得热。
陌谨寒松了他,转过身去,给他留着一个背影。
阮温喻很少看他的背影,因为害怕分离,害怕失去,陌谨寒似乎能懂他的不安,很少会让他看着自己离去。
睡觉永远都是阮温喻生气了就背对他,陌谨寒却从没做过这个举动。
阮温喻仔细想了想,他并没有对自己生气过,除了阮温喻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时候。
他犯错了,陌谨寒就严肃着脸,给他上家法,不过这方法在小时候才用得多,长大后,阮温喻也没什么让他操心的。
本来这家法都要被封锁在童年的盒子,没想到现在在一起了,居然成了调情手段。
阮温喻揽住他的腰,靠着他背部,再三酝酿,压住那习惯性的羞耻心,才把刚刚能顺畅说出口的话重新说一遍,“哥哥最厉害。”
“哥哥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好像小孩时的语气跟措辞,陌谨寒听着心软又心动,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着。
阮温喻却轻轻挣开,往下,在陌谨寒意料之外中,慢吞吞在他身后接着说,“我困,你快点。”
事实证明这种事是快不来的,阮温喻感觉手腕就跟练琴练久了一样酸,昏暗的房间里,喘息与心跳似乎都被放大到极致,渲染着人面红耳赤,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直到不知过去多久,阮温喻真的要困到不行了,所有声音才停歇下来,陌谨寒重新转过身,简单收拾了一下,搂住他,嗓音低哑,“睡吧。”
阮温喻在彻底睡过去前,轻哼了一声,“以后不给我记账,就对你好一点。”
陌谨寒嘴角勾出笑,答应下来,“好。”
他真的会跟商人讨价还价,还圆满成功了。
只要尝到甜头,就能轻易勾住欲望,而掌控这一切的权利就能落在给予方手里,而索取方只能眼巴巴等着盼着。
他的乖宝又成长了。
陌谨寒吻了吻他的额头,内心是说不出的愉悦与自豪。
每一步都长成了他最爱的模样。
两人一觉睡到天黑,最先响起的不是陌谨寒的闹钟,而是阮温喻的手机铃声。
他钻进被子里,最后闭眼躺在床尾接听了这通电话,快要断联两天的祁钧瑞终于传来消息——
“阮啊!我终于到海边了,你今晚有节目吗?没有的话来我们这吃饭吧,吃完一起去海边兜风。”
阮温喻嗯了一声,半晌,提起精神问他,“没到这里之前你都去哪了?”
祁钧瑞欢快的语调瞬间卡壳,斟酌一番,小声告诉他,“做昏君去了。”
“嗯?”阮温喻不甚清醒的睁开眼,“什么?”
昏君?短短两天,他还穿越了?
祁钧瑞叹了口气,“唉,好烦啊,对象太好看了,轻而易举就迷了我的眼、我的心,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阮温喻,“……”
懂了,原来是这个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