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祁钧瑞先小心开口打破沉默,“你觉得……痛吗?”
阮温喻眼眸睁了一下,这种问题,真的能摆到明面上说吗?!
祁钧瑞其实没指望他这性格能给自己回答些什么,问完就接着自顾自抱怨,“我觉得我要痛死了,那个死男人,死变态,等我养好了再连夜坐飞机回去收拾他!”
“你交男朋友了?”阮温喻看着他。
祁钧瑞凝起眉,微微侧过头移开视线,耳钉在灯光下闪过细碎的光,“比男朋友复杂一点。”
“是未婚夫,还是家族联姻那种。”
“你都不知道,那人心机深得很,我一开始看他病恹恹的挺可怜,我爸又只是叫我陪他说说话就行,那我想着我又没事做,那就陪吧,看在他长得对我胃口的份上。”
祁钧瑞越说越是咬牙切齿,“结果这人规矩多得很,进他疗养院要没收手机,还有门禁,我除了陪他,就真的只能陪他,稍微走个神,他就露出那种……”
祁钧瑞抓了抓头发,“就是那种,病人不是特别容易情绪不好想不开嘛,他就是露出那种表情,那我好歹接受了陪他的任务,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吧。”
阮温喻一下就明白过来,“所以你手机一直在他那,而且这段时间一直跟他单独待在一起。”
“是啊,”祁钧瑞点头,“我到现在都没拿回我的手机,也不知道那男人偷搞了什么黑科技,我人脸识别都用上了,也登不回自己的账号。”
难怪这段时间里,阮温喻觉得祁钧瑞给自己回的信息那么奇怪,那么冷淡,原来账号的背后还真不是他复读机本机。
阮温喻又问他,“家里怎么会突然让你联姻?”
“也不算突然,我们家跟殷家一直都有婚约,对象不是我就是我哥。”祁钧瑞回道,“只不过我哥年初的时候把嫂子带回来了,这事就落我头上了。”
“我们家也没有要强迫我的意思,只是让我们见见,合适就谈,不合适就算了,晚点两家商量一下,把婚约作废,之后该怎么合作还是怎么合作。”
但联姻是两个家族的整合,关系紧密起来,利益也能牵扯更深,所以他们能对上眼那是最好的。
祁钧瑞平时喜欢泡吧,喜欢到处玩,参加各种酒会,宴会,圈子里的人他几乎全认识,帅哥也见过不少,还真没遇到让他想要谈一次的人。
他也并不抵抗接触新的人,交新的朋友,性子开朗到哪都能欢快融入进去。
所以当联姻的事落他头上时,他并没有觉得去见自己联姻对象是件多烦恼的事,毕竟能让家里看上的人,各方面都不会差,导致他也有些好奇。
但也只是有些好奇而已,等到祁父把殷家老二的照片发给他看之后,祁钧瑞才当机立断,精心打扮,半小时后就出现在疗养院门前。
第一次见面,感官是非常不错的。
那人脸也好,声音也好,虽然带点病气,但笑起来是真的好看,语调不疾不徐,光听着就很舒服。
祁钧瑞鬼迷心窍就答应了第二天还会去看他。
“一开始我就一天陪他三小时,后来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我白天有事没去找他,他会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过去……”
祁钧瑞耳根子软,受不住磨,就答应了晚上去看他,结果等到要走了才知道,疗养院居然还有门禁,
也不知道哪个天才想出来的,这又不是学校宿舍,怎么会设门禁呢。
但大门的确上了锁,看门的保安都下了班,祁钧瑞对住处也没多大要求,舒服就行,于是他也没为这点事去闹醒人家,而是折回去留宿了一晚。
这一留宿,又不得了了,就像一开始从三个小时的陪伴到后面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可收拾一样。
就在昨晚,祁钧瑞被压在床上折磨了一顿,今早起来,腰酸腿痛,当即手机也不要了,门禁也不管了,跑到自家机场报了身份,然后就坐飞机逃过来。
这才结束了他这迷迷糊糊就被吃干抹净的相亲之旅。
明明说好的只是见见,先接触,那死男人也说了会尊重他的意见,如果祁钧瑞觉得不合适,他会亲自上门赔礼解除婚约。
可是昨晚,该死的,那死变态,根本就没尊重他任何。
亏得祁钧瑞对他毫无防备之心,大晚上怕他又想不开,喝得醉醺醺都还想着要去疗养院看他一眼。
就因为这一眼,搞得他屁股现在都还痛着。
阮温喻给他倒了杯水,让他缓缓,“那你们确定关系了吗?”
祁钧瑞啧了一声,“这有点难说,他也没跟我表白,我也没跟他表白,是因为有婚约在,我们才有未婚夫夫的关系。”
要是没婚约,他们最多算是普通朋友。
而且才认识了两个多月。
“那你喜欢他吗?”阮温喻又问。
祁钧瑞难以置信的揉了揉自己耳朵,“你再说一遍?”
阮温喻配合道,“你喜不喜欢他。”
祁钧瑞大为震惊,“天啊,我听到了什么,喜欢这种词居然能从你嘴里出来。”
“你还是我的阮吗?是我的傲娇喻吗?”
阮温喻,“……”
难道他以前真的很别扭吗?别扭到让他最好的朋友觉得,无论是什么用法,他都永远不会说出喜欢两个字。
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这段时间的同居生活里,陌谨寒真的对他造成了很大影响。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跟你家少爷怎么回事,你当初不是还跟我商量着要折磨他吗?”祁钧瑞指着他的脖子,“你这叫折磨?”
都让他爽到了,还折磨个鬼啊。
阮温喻略微心虚的移开视线,“折磨的办法有很多种。”
祁钧瑞死亡凝视,“例如?”
“……”
阮温喻沉默了,例如给他挑丑衣服,例如亲他,例如不让他亲,例如不给他唱情歌……这些根本说不出来,半个字都说不了。
要是说出来,祁钧瑞一定会敲他脑门,质问他,这是折磨吗,这难道不是在调情吗。
阮温喻没什么底气道,“反正我确实还没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