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
叶砚辞穿好板正的西装,俯身在周眠脸上克制不舍的亲吻,暗色涌动下,叶砚辞目光幽幽的看着周眠许久。
是他缠的太紧了吗?
给她的私人空间太少了?
腕上手表的指针不停的走动,机票已经定好,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叶砚辞起身理了理衣裤上的褶皱,从容的朝外走。
卧室内是暗的,卧室外天光大亮。
叶砚辞牵着刚起床还有些迷糊的小太阳,去机场之前先把他送到学校。
“爸爸不在的这几天,有什么事记得给爸爸打电话,知道吗?”
小家伙虽然困,但听到爸爸的话认真点头应道:
“知道,有什么小秘密我都会告诉爸爸的。”
叶砚辞轻笑道:“小机灵鬼。”
*
拉开窗帘,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到卧室内。
周眠望着园子里盛开的郁金香花,惬意的伸展身体,今天天气真好。
打开手机看到叶砚辞八点多给她发的登机的消息,周眠回了一句:
“老公,到了记得报平安。”
发完消息,洗漱吃早饭。
老公走的第一天。
周眠没有多想叶砚辞,感觉还好嘛。
上午去园子里溜达一圈,挑选了一些花卉,修剪捯饬一番插到客厅的花瓶里。
好看。
周眠找个光线好的角度,对着鲜花拍了张照片发给叶砚辞。
吃过午饭,消消食,睡个午觉,去书房看看书,就到了要去接小太阳放学的时间。
周眠接到小太阳带他去了九章公馆,周眠想趁这个时间出去旅游一圈,想把小太阳放到洛书妤这。
洛书妤没问题,小太阳不开心。
“你在奶奶这住两天,也可以去爷爷家住两天,然后妈妈就回来了。”
周眠和小太阳好言好语的商量。
小太阳委屈道:“我也想去,你们都不带我。”
爸爸走不带他,妈妈走也不带他,以前哪有这样的事。
周眠柔声细语的说,“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长大,等你长大了,你想去哪也可以不带爸爸妈妈。”
小太阳气哼了声,趴在沙发上难过。
“你可以怪妈妈不带你,但妈妈已经做好了计划一定要去的,希望你能接受这个现实。”
周眠给小家伙一点独自消化的时间,去偏厅和洛书妤说话。
洛书妤缓声宽慰道:“你放心的玩,不用过多的惦记孩子,你这么年轻多出去走一走玩一玩是好事。
咱们女人生孩子不是用来束缚咱们的,哪有一颗心都在孩子身上、时刻都围着孩子转的道理?”
洛书妤淡声说着,“你和阿砚初当父母,做的已经够好的了。小太阳哭个一两回,以后自然就习惯了。
以前阿砚比小太阳还小的时候,我跟他爸离婚,阿砚那么小,三天跟着我,三天跟着他爸。”
话说到一半,洛书妤倏然间说不下去了。
她的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桌面,像是透过桌面看到那些不可追忆的往事,声音含着惆怅和难言的情绪。
周眠垂眸给两人添茶,接话道:“很多事情我都是跟阿砚学的,他对小太阳太好了,我学着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把当母亲这件事做的有模有样。”
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月份越大越折磨人,周眠又爱又难受。
生下孩子周眠哭了好久,身体上和心理上都受到难以形容的伤害,月子里周眠都黯然伤神,连看孩子的次数都很少。
小太阳前几个月夜里喝夜奶,饿了拉了都会哭,很麻烦,都是叶砚辞和保姆轮流照顾。
连小太阳的房间都要离周眠远远的,夜里吵醒了周眠,周眠比小太阳还暴躁。
叶砚辞那时候怕她产后抑郁,什么都要依着她来,因为那段时间周眠变化很大,这点叶砚辞最有体会。
比如刚结婚的时候,周眠不顺心的时候都是趾高气昂的跟叶砚辞吵架,吵到叶砚辞肯低头为止。
生下孩子的那段时间,用叶砚辞的话形容,周眠就像一朵行走的丁香,哪里惹她不开心了,她就开始掉眼泪。
一般情况,叶砚辞还get不到她哭的点,但哭了肯定要哄。
有的时候,叶砚辞搂着她哄,含着她微咸的眼泪,感觉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们俩更亲密的人了。
大概是那个时候对周眠的感情一点一点的加深产生质变的吧。
叶砚辞坐在飞机上,长时间的飞行让他忍不住回忆和周眠在德国的往事。
故地重游他和周眠住了四年的家,感慨颇多。
*
洛书妤回忆良久道:“我跟叶长言对阿砚有亏欠。”
周眠道:“想做一个合格的父母都太难了,我想世界上应该没有标准的答案,阿砚享受了这么多,他不会觉得您是亏欠他的。”
小时候或许疑惑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不住在一起,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品格、思想观念、人生价值观随之丰富,叶砚辞如今的一言一行表达出来的只有对父母的感激。
父母也是人,在想做自己的时候只能尽全力照顾孩子,叶长言和洛书妤毫无疑问都是爱叶砚辞的。
不然长宇那么大的集团,叶长言不会人在中年就把公司大权给了叶砚辞。
圈子里那么多的豪门,有几个能做到叶长言这种程度的?
真这么和谐,国内地大物博风景也好,傅青闻的亲爹不至于跑到国外不知名的养老院养老。
洛书妤回神,温和的朝周眠笑笑,“想到去哪玩了吗?”
“长白山吧,想去滑雪。”周眠娇声道。
洛书妤赞道:“好地方,妈妈等会多给你转点零花钱,好好玩,小太阳这边,我跟他爷爷都在京城,不会叫他受丁点委屈。”
周眠眉眼弯弯,“谢谢妈妈,您最好啦。”
妈妈给钱花的快乐,懂的都懂。
尤其是自从跟叶砚辞结婚,洛书妤每月定期给她打钱花,从没断过,真好。
当然,这不是她独享的快乐,叶砚辞每月也都有。
她属于沾了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