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
小太阳睡了。
周眠在跟叶砚辞讲道理。
松松垮垮的白色浴袍系在周眠身上,她脸上未施粉黛,稠密的乌发披在身后,从头到脚无一不透着精致秀丽。
周眠赤着脚站在沙发上,朝对面站着的男人趾高气扬道:
“叶先生,我最后给你五分钟,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
她必须要给叶砚辞一个惩罚,让他在床第之上不敢随意放肆。
要听她的。
叶砚辞刚洗过的澡,身上还带着水汽,头发也没细致的整理,额前散着零星碎发。
他主动示弱,眉眼尽是温柔,“老婆,其他的我都可以听你的,你腿酸吗?我可以帮你按按,我还可以帮你暖床。”
听听,多么体贴的话,身段放得多么的低。
能屈能伸,跟他平时大相径庭。
周眠翻了个白眼,瞥见窗外静谧的夜空,也对,都晚上了,叶先生白天黑夜可是有两副面孔。
周眠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不为所动道:
“不需要,未来一个星期,你的不能睡在我的房间,叶先生,克制一下你的欲望,你应该合理接受这个结果。”
而不是在跟试图勾引她放过他。
叶砚辞靠坐在周眠对面沙发的扶手上,视觉上比周眠矮了半截,身上清冷的气场却不容忽视。
他眉头带着沮丧,撩起眼帘望着周眠说,“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你可以给我换一个惩罚。”
周眠嚣张跋扈道:“不可以,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叶砚辞企图耍赖,他跟周眠说话,拖延时间,打算耗尽周眠的耐力,让娇气包乖乖去睡觉。
周眠气呼呼的将脚下的抱枕砸向叶砚辞,叶砚辞语气商量道:
“砸一下代表一夜,你砸七下,原谅我昨晚的粗.暴。”
周眠娇声道:“你想的美,我想砸几下就砸几下。”
叶砚辞摊手:“你要是能消气,想怎么砸都行。”
随便砸。
就两个抱枕,砸完了周眠抬起下巴朝叶砚辞命令道:“捡过来,我还要砸。”
叶砚辞捡了抱枕朝周眠走去,站到她面前将抱枕随意扔在沙发上,朝她张开双臂,
“老婆,抱一会?”
周眠可耻的心动了。
那就抱一会吧。
两人相拥。
叶砚辞将周眠抱在怀里,亲着她的发尖,顺着她的意愿说,
“抱你一会,等你睡了我就去隔壁,七天。”
他最多在隔壁睡七天。
周眠满意了,双手攀上他的脖子,撒娇道:
“抱我去床上,有点乏,老公你帮我捏捏腿。”
叶砚辞含笑应下,他拿怀里的小妖精没办法,事事要顺她心意,他心甘如饴。
*
周眠一夜好眠,早上被叶砚辞亲醒。
他就是故意的。
看周眠睡眼惺忪,叶砚辞在周眠耳边嗓音含笑道:
“老婆,你醒了。”
周眠没有睡到自然醒,眼睫颤了颤反应一会,知道自己是被狗男人吵醒的后,抬手朝他脸上呼了一巴掌。
真烦人。
刚睡醒,手软绵无力的,叶砚辞还笑了声。
过了一会,叶砚辞拿了领带过来让周眠帮他打领结,周眠先拉着他的手,在他大拇指的虎口上恶狠狠的咬了个牙印。
起床气消了大半。
周眠心平气和的帮他打领带。
清晨,叶砚辞比夜晚正经不少,他穿好正装,眼神稠腻的望着坐在床上半阖着眼的她,半是打趣半是交代道:
“老婆,你接着睡吧,我去上班了,顺路在把小太阳送到幼儿园。”
吵醒她,专门是为了让她帮忙打一个领带?
周眠反手将身后的枕头砸向他。
叶砚辞接了枕头,看周眠已经又侧躺在床上酝酿睡意了,到底没在打扰她,将枕头放到床尾。
“我走了。”
周眠扭了扭脑袋,当作回应。
叶砚辞笑着离开卧室。
周眠酝酿了几分钟没睡着,拿了手机在床上玩。
闺蜜群里有不少消息,昨晚她跟叶砚辞腻歪了好久,一直没时间看手机。
将聊天信息往上翻,周眠看见段倾城的锐评:
“我家小白,眼光不错,就是最近脑子不好”
显然,她是知道了段宿白喜欢周眠的事,人在漂亮国消息却十分灵通,毕竟周眠还没跟她们说过这件事。
后面还有蒋宜的震惊和替周眠担忧,
“段大哥跟叶总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以后聚会碰见了,眠宝多尴尬呀。”
段倾城说:“那也应该是小白尴尬,眠眠没错,犯不着替他尴尬。”
又道:“以后碰见的机会也少了,小白调去港城的调令已经批下来了。”
暂时京城没有段宿白的’容身之地‘了。
昨晚傅青闻联系她,把事情给她说了一遍后,他们一致同意,把段宿白调走。
为了不让段父段母知道这件事,段倾城还要给段宿白打掩护,找别的理由把他调走一段时间。
这件事要是让段父段母知道了,他们肯定要联合起来不给段宿白好果子吃。
之后两人还在群里互问了近况,两人的生活都朝好的方向发展。
周眠起床,偌大的家里少了男主人和小孩,空落落的。
吃了早饭,周眠觉得无聊,独自去了球馆打球。
结束的时候周眠想到那只可怜的小猫,去了上次喂它的地方,没找到它。
小可怜,不知道又流浪到哪里去了。
中午和叶砚辞吃的食堂大锅饭,在长宇吃的。
叶砚辞平时不搞特殊,怕周眠嘴巴挑剔吃不习惯,专门让厨师单独炒了两个小锅菜。
不能跟家里比,也不能跟万象斋的大厨比,就当换个口味又不是天天吃,周眠也不至于嫌弃。
饭后,叶砚辞说晚上没休息好,要睡会午觉。
他揉着眉骨,声音叹息般的说道:
“睡眠不好,影响工作效率,我上午批文件时精力都不太集中,犯困。”
周眠托着腮,拧眉道:“前两年你经常熬夜连轴工作都没听你喊过一声困,现在...欸,过了三十的男人,跟二十几岁的时候到底不一样。”
叶砚辞顿住,若无其事的将手放下。
装不下去了。
周眠睨了眼叶砚辞,暗自失笑。
轻松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