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配合的说,“后遗症,很难缓解,我配一些药先吃一吃试试吧。”
池渊的声音满是感慨,无奈又惆怅。
范棋满面愁容不似作假,“欸,只能这样了。”
他们两个一唱一和,周眠将目光移向祁笙。
祁笙捂住脑袋,唇角苍白不带一丝血色,额间缀着一层薄薄的冷汗。
“祁总,我先扶您回屋里休息一会吧?”范棋道。
他试探着要把祁笙扶回屋里,祁笙顺势跟着他朝卧室去。
“眠宝。”
祁笙回眸望着周眠,呢喃着叫着她的名字,神色因痛苦有些飘忽不定,情绪复杂难辨。
范棋‘硬扯’着祁笙,带着些强迫意味,“祁总,您需要休息,别的等您醒了再说吧。”
卧室门关上,池渊朝周眠摆了摆手,无奈道:
“你看到了,他现在精神不稳定,记忆回到了哪段时间,是我也不能精准把控的。”
周眠冷声道:“你昨天跟我说才刚开始催眠,到今天也不过一天时间。”
“从开始到现在,我只对他做过三次催眠。”
池渊声音很平和,似是简单的陈述一件事,不在意周眠相不相信,
“他太配合了,是我见过最配合的病人。”
周眠审视的目光在定格在池渊脸上,想到他的职业,周眠很快收回了视线。
周眠望了眼卧室,知道此行的目的达不到了,利落的转身要走。
“我送你吧,周小姐。”池渊彬彬有礼。
这一层只有一户,池渊把周眠送到电梯口。
周眠将墨镜拿下来一些,抬眸看向池渊,“池医生,把这个催眠停下来,你开条件。”
池渊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闻言勾唇道:
“周小姐,祁笙救过我的命,他要我报恩,挟恩图报让我帮他做这件事,我拒绝不了,什么条件都比不上我这一条命值钱。”
周眠眼尾上挑,意味不明道:“他救了你,你却要毁了他,你这分明是...恩将仇报。”
池渊嘴角一抽,开口道:“随你怎么说,我听他的。”
果然,不是好糊弄的。
电梯开门,池渊浅浅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周眠袅袅婷婷的走入电梯,闲聊般问道:
“池医生在哪任职?”
“就自己开了家小型心理咨询室,就我一个人工作,病人也少。”池渊道。
周眠:“人少清闲。”
池渊微笑:“谁说不是呢。”
周眠抬了抬下巴,雁三按了关门按钮,电梯下行。
池渊轻笑一声,转身回去。
范棋在客厅,小声问,“走了?”
池渊点点头,范棋长松一口气,“可算走了。”
转瞬,范棋露出灿烂的笑容,朝池渊睇去一个眼神,“嘿嘿,池医生,怎么样,没拖后腿吧?”
范棋得意自己演技出色,池渊示意他回头。
范棋转头,祁笙阴沉的盯着他看,范棋轻轻抽自己一嘴巴,
“祁总,您看我,又多嘴。”
十个他的演技都比不上祁总。
祁笙回屋,池渊跟上去,祁笙问,“你和她说了什么?”
池渊重复一遍和周眠的对话,问祁笙,“还要继续吗?”
他其实只帮祁笙催眠过一次。
祁笙绷着脸,“滚吧。”
这意思是不用了,池渊憋着没笑。
退回客厅,看到范棋表情作怪,想笑不敢笑出声的样子,他彻底没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
笑死人,他从祁笙开始演憋到现在。
上一秒祁笙(冷漠大狼狗):我要催眠。
下一秒祁笙(温顺小奶狗):眠宝,嘤嘤嘤。
范棋怕被祁笙听见记仇,弯着腰笑得肚子疼。
“砰!”
卧室门从里面不知用什么被砸了一下,池渊和范棋才收敛些。
长宇集团
昨晚睡前,叶砚辞让手下的人查祁笙的过往,今早,大部分关于祁笙资料已经被送到他的办公桌上。
祁笙高中前的经历,没什么特别的,高中后,查到的内容基本都和周眠有关。
两人一个高中,一起参加夏令营、冬令营活动,参加学校的社团比赛、学科竞赛、环保公益等活动。
查到的资料里还有周眠和祁笙的很多合影,虽然很多是大合影,前期还好,两人是分开站的,但后期两人基本站在一起。
两人穿着同款式的校服,侧头笑着看向彼此,少年少女的爱意仿佛能溢出照片。
叶砚辞立在落地窗前,站了良久。
“叶总,法务部的人来了。”白昊进来说道。
“让他们进来吧。”
叶砚辞需要他们把他名下的财产整理出来。
有些事,他做更合适、名正言顺。
雁三把周眠送回秋园,返回长宇集团,向叶砚辞汇报在祁笙那发生的事。
“你能看出来吗?他是不是装的?”叶砚辞问。
钱毕竟是身外之物,身体是自己的,他合理怀疑祁笙在演戏。
雁三摇了摇头,“我第一次见祁笙,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单从肢体语言,我判断不出来。”
祁笙是常青藤毕业的高材生,手腕能力强悍,他表现出的肢体动作基本不具有参考性,很可能是他刻意的。
叶砚辞靠在椅子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浑身透出一股危险禁欲的气息。
片刻后,叶砚辞神情模辩,命令道:“这段时间你都跟在夫人身边,不用回来了。”
雁三道:“是。”
“我身边两个人就行了。”
周眠换了居家的绸缎长裙,宽松飘逸的样式穿着更舒服。
她支着下巴,望向又回来的雁三,他一身黑衣、长相平平无奇,放在人堆里根本找不出来。
他刚才说,“少爷让我近期跟着您,保护您的安全。”
听了周眠的话又道:“方北没有我厉害,他可以走。”
客厅里陪小太阳拆玩具的方北不乐意了,放下手里的零件朝这边走来,
“要不要比划比划?看看谁更厉害?”
在门外靠墙的尹千站直了几分,打算看戏。
雁三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冷淡道:“可以。”
“输了你自己走。”雁三补充说。
方北不屑的冷哼一声,也很自信,“你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