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是幸运的,她出生在周家,享受着富贵是客观的事情,这些仅仅因为她是周奕鸿的女儿,所以她就能拥有。
周眠对周奕鸿也有特别排斥的时候,脑子里全是他的不好,尤其是她高中毕业在美国上大学的那个阶段。
后来她和祁笙分手,去世界各国走了一圈,看了人生百态,回来开窍了些,看待什么问题更成熟了。
她对周奕鸿的感情变得复杂,她嘴里念叨着千百遍周奕鸿的不好,但始终有一个底线在那里,她是要给予他一点的尊重。
叶砚辞当一个倾听者,他接触的女孩不多,真正了解过的也就三个,他母亲,他妹妹,最后一个是周眠。
母亲对他的付出最多,至今也是母亲更包容他。
他和妹妹之间,更多的是直来直往,妹妹什么情绪都很直接的表达出来,她能无所顾忌的惹他生气。
而他和周眠的感情产生在每天润物细无声的相处中,两人的舒适状态,是一步步相互磨合形成的。
步入到人生的25岁后,周眠是为数不多对他有影响的几人之一,更甚至,周眠带给了他很多人生最独一无二的体验。
最近知道了周眠很多过往,更多的是心疼,他心中娇气明艳充满生命力的女孩,在他没遇见她的那些岁月里,并没有他想象中过得那么好。
*
另一边宋星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跟周奕鸿哭诉,却不见周奕鸿说任何对周眠的惩罚。
宋星羽颤颤的说,“奕哥,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周奕鸿淡声道:“我能怎么办?”
宋星羽垂下眼睫掩饰眼中的恨意,她现在连周奕鸿也恨上了,去的时候他不拦着她,她受辱后也不见他半分怜惜。
周眠会生气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她没预料到周眠会直接动手。
那几个头磕的把她里子面子都磕掉了地上,不找回场子她以后在周眠面前都抬不起头。
宋星羽擦了擦眼泪不再哭了,她觉得到底是她年老色衰,周奕鸿这几年对她愈发冷淡,搁她年轻那会,她这么哭,周奕鸿早已忍不住要惩治周眠一顿。
周奕鸿把宋星羽送回宋宅,安抚了一会宋星羽,见她情绪稳定下来才走。
“妈,怎么回事?”
等周奕鸿离开,宋泽才详细问事情的经过,宋星羽咬牙切齿道:
“周眠,她给我等着,我不会让她好过。”
宋泽考虑到叶家,劝道:“妈,您别动手,这种事还是要周伯伯来。”
周奕鸿出手,那就是他们的家事,牵扯不到宋家。
宋星羽骂道:“周奕鸿忘恩负义,他根本不管让我忍一忍,他说周眠已经出嫁了,他管不了。”
周眠始终是他女儿,怎么管不了?还不是搪塞她。
周伯伯不想管,难办了,母亲受了委屈,宋泽不想就这么算了,要想个周全的法子。
“阿泽,你放心,妈有分寸。”
宋星羽回了房间,找到一个旧手机,拨通好久没联系的电话号码,
“喂,你帮我办件事...,事情办成,钱不是问题。”
挂了电话,宋星羽露出快意的笑容,她要给周眠一个深刻的教训。
*
“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和你一起去祭拜岳母。”
“好啊。”
叶砚辞穿上西服外套,朝周眠浅笑,“我去公司了。”
周眠笑着点头,目送他离开。
明天下午她要去天黛姿看秀,天黛姿提前送了一些衣服和饰品让她挑选。
洛书妤已经离开了海城,并不去明天的秀场,周眠大概是秀场上最尊贵的c位,Eliza安排人送过来的全是能收藏系列的珍品。
选完之后,周眠带着小太阳去蒋宜家做客,她以前来过蒋家很多次,蒋父蒋母人很好,尤其是蒋母,是周眠很喜欢的一个长辈。
“蒋姨。”
“哎,眠眠。”蒋母眉笑眼开,抱了抱周眠,低头看见白胖圆润、粉雕玉琢的奶团子,更是稀罕的不行,“哦呦,我的心都要化了,怎么这么可爱,这是小太阳吧,我是蒋奶奶。”
蒋母看到小太阳就沦陷了,抱着他不撒手,还抱怨周眠没早点带小太阳来,耽误她和小太阳见面了。
别说,看到小太阳,蒋母也不稀罕周眠了,让周眠和蒋宜吃下午茶聊天,她照顾小太阳。
小太阳吃一口东西,她也要赞口不绝的夸,左一句小宝贝,右一句真可爱,笑得眼尾的褶皱都出来了。
蒋宜搂着周眠精准吐槽,“我就知道,小太阳一来,我俩都要靠边站。”
周眠:“走,我俩看电影去。”
有人带孩子,周眠求之不得,放心把小太阳交给蒋姨,她和蒋宜去零食房间挑了零食,在一楼影室看电影。
晚饭留在蒋家吃的,不吃晚饭蒋母根本不让走,也不是,让周眠走,不让小太阳走。
周眠故作伤心,“蒋姨,你不爱我了。”
蒋母宠溺笑道:“还是这么调皮,我让人做了你最爱吃的菜,你也必须要留下。”
周眠抱着她撒娇,“蒋姨,你最好了。”
蒋母观周眠气色极好,眼波流动见光华四溢,便知她这几年过得不错,打心底为她开心。
走的时候蒋母非常不舍,让周眠常去玩,要记得带上小太阳一起。
儿子没对象,女儿没对象,她什么时候能有一个像小太阳这么可爱的孙辈?蒋母真的羡慕。
翌日
墓园,一个穿着黑色衣服,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手里拎着一个桶,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
循着雇主的要求,他找到一个叫许思晚的墓碑,偷瞄了周围一圈没有人,蹲下来把桶的盖子拿下去。
盖子一掀,血腥味弥漫开来,桶里面全是血水,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身上的血。
黑衣男人瞅了眼墓碑上女人的照片,瞧着挺漂亮的,不知道咋这么倒霉,惹到了雇主,死后还不得安宁。
这是他接到比较奇葩的委托了,给墓碑上泼一桶血,要不是钱多,给了十万,这么缺德的事他都不想干。
不吉利啊。
“不是我,是别人让我干的,冤有头债有主,千万别来找我。”
黑衣男人念念叨叨,半山腰的风一吹,他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心想快到把事办好,拍个照就走人。
十万块钱分两次给,五万已经到账,剩下五万要看到照片才给。
他把桶拎起来,咬牙将桶对着墓碑上一泼。
“啊!”
一声惨叫响起,周围的虫鸟被惊动,空气凝结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