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嫔为妾,为奴为婢都可以!求娘娘圆了奴婢的一片心意吧!」珍儿头磕在地上,
翠儿没忍住一个箭步冲上去,揪起珍儿的衣领一巴掌扇过去,
「你……你怎能如此啊!主子对你多么好,你有什么不满足?
就算,就算你心悦皇上,大可以走了明路直接跟主子说,主子难道还会拦你不成?非要做这种背主没名没份的下贱之事!」
翠儿和她厮打在一起,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皇后身边这两个章事宫女,一等女史,在宫里那是比答应常在等级还要高的,
到了最后被皇后指婚一般都是两情相悦的将军侍卫或者太医为人正妻,当家做主,更有得了眼缘的,还能被王爷说为侧福晋。
不想成婚的则一直陪在皇后身边,最后成为后宫管事嬷嬷,也是风风光光的,
哪条路不好走,非要走最难走的这一条!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本宫再拦着你岂非让你记恨?」我自嘲一笑,
怪不得老佛爷不明说,当初珍儿翠儿是她拨到我身边的。
「说说吧,当初你和皇上是怎么到一起的?」我冷静下来,清醒的永琪是绝不会动我身边的人,
「是……是那天皇上心情不好喝醉了一个人来到坤宁宫,走到门口发觉您还在坐月子,奴婢正好在门口,就扶皇上去偏殿了……」珍儿抽泣着回答,
「那你为何第二天不直接坦白?」翠儿追问,
「当时主子正在坐月子,奴婢怕主子在月子生气落下病根就隐瞒没报,皇上也说先不说,等以后有机会再说!没想到……没想到出来李嬷嬷这个变故!」
我听后靠在桌子上平复着心情,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听见珍儿小声抽抽搭搭的声音。
「翠儿!」良久后我缓缓开口,
「奴婢在!」
「让人把咸福宫侧殿收拾出来,让珍儿挪过去,至于位份……」我敲着桌案算计着,
「就常在吧,怎么也是本宫身边的人,位分太低也不好看,再去通知敬事房给珍常在做绿头牌,然后再去那内务府给她拨几个人!」
「是!奴婢遵旨!」翠儿恶狠狠地看了珍儿一眼就甩着帕子走了。
「奴婢多谢主子!」珍儿咚咚咚地磕头,额头都出血了,
「行了行了,别的本宫也不想再说了,本想许你们一个安稳的人生,既然你们有自己的想法,就要为自己负责,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希望你能走到底!」我冲她伸出手,
「谢主子!奴婢永远不会再背叛主子!奴婢发誓,如违誓言全家死绝,永不超生!」珍儿举起手发誓。
「好了,去收拾收拾吧,以后你就再也不能和翠儿一起睡了,自己要老实一点!」我整理了一下她因为磕头散落的头发,
我从手上褪下一只成色极好的玉镯套到她手上,
「这对镯子是本宫入宫的时候老佛爷赏的,也陪了我这么多年头了,本想等你和翠儿成婚的时候一人一只填做嫁妆的,我库房里还有为你准备的嫁妆,一会儿你也拿走。
以后不再是奴婢了,当了小主可不能再抠抠搜搜的了,宫里上下都需要打点,要把钱花在刀刃上!」
「主子……谢谢您!谢谢!」珍儿抱着我痛哭流涕,
「不哭了,不哭了……」
入夜,
我心事重重地坐在窗边,回想着这一天的闹剧只觉得荒唐,
珍儿背主之事六宫传的沸沸扬扬,而我风风光光的给珍儿封了常在,甚至还给她带了一份嫁妆的事让六宫感叹,皇后是如此的贤德善良,同时也庆幸我是大清的皇后,换了别人怕是没有如此的好日子。
听到这些传言只觉得有些可笑,
为什么能做到这个样大度且善良,无非就是不爱了而已,不爱了自然也不用去争什么斗什么,我只要保证有绵忆能继位就行,其他的还有什么重要的呢?
几天后,珍儿搬进了咸福宫。然而,她的日子并不好过,
其他嫔妃们对她充满敌意,认为她是靠背叛主子上位的,
珍儿在宫中处处受到排挤,但她默默忍受着,一心等待着永琪的宠幸。
可是,永琪却迟迟没有召见她,
珍儿开始变得焦虑不安,
她意识到皇宫中的生活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简单,
她开始天天来坤宁宫请安,带着歉意,带着卑微,带着讨好,和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当坤宁宫的掌事宫女时,她可是高傲的很。
她以为她正式成为了永琪的嫔妃,就能得到她想要的生活,
她可是大错特错了!
永琪别的不擅长,就擅长用他那点泛滥地厉害的愧疚感补偿人!
比如珍儿这件事,他不认为他不给珍儿位份愧疚,
他觉得这件事让我这个皇后下不来台,伤了面子他觉得愧疚,
他觉得他动了我身边的人愧对于我!
所以这几天他虽然不来坤宁宫,但是赏赐如流水,几乎把库房里所有的好东西都堆到了坤宁宫,
可是我真的不在乎,我和永琪说过了,没关系的,可是他却固执的认为我是在生气!
「把这个,那个瓷瓶,还有这两匹布,给珍常在拿着!」我指着小李公公刚送来的赏赐说,
「主子,这不好吧,这皇上刚给您送过来您就给我,这不大合适吧!」珍儿受宠若惊,
要知道现在她咸福宫里的好东西可比明嫔那里的多,明嫔和言嫔背地里撕了多少手帕,她怕是不知道。
珍儿欢天喜地地离开了坤宁宫,当晚永琪终于召见了珍儿,珍儿精心打扮后前往寝宫,心中充满期待。
然而,等待她的却是永琪的冷漠和疏离,永琪只是出于对我的愧疚才召见她,对她并无感情,甚至埋怨她向我说出实情,可惜她并不懂!
我听着咸福宫的眼线汇报来的情况冷冷一笑,
「回去盯着吧,今晚千万不能让皇上离开咸福宫,如果皇上要走你就说是本宫的意思,无论如何今晚不能让他走,不然咱们珍常在的脸往哪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