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纪尘犹如推土机,而高原的藏兵不如狗,漫天飞的场面。
帕竹法王目眦欲裂:“火炮呢?!”
“弩炮呢?”
“还没调整好方位吗?!”
“小兵做不到啊!法王!”
负责管理炮兵的满脸苦涩。
“不用对的那么准准啊!大致范围,直接开炮啊!”
“我就不信炮火洗地他还能这样狂!”
帕竹法王的眼中血丝密布。
“可..........”
帕竹法王的下属刚要开口。
“让你们开炮就开炮!”
“难道还要质疑我的命令不成?”
帕竹法王死死盯着纪尘,眼神狠辣的像是饿了几天几夜的恶狼。
纪尘到哪里,哪里就表演着空中飞人或者是打肉丸,手撕肉条之类的.......
血肉横飞,哀鸣四起。
无数的藏兵惨死在自己无用的指挥之下。
打到这一步了,就像是放着一头老虎带着恶狼群跑进了装满羔羊的羊圈。
每过去一秒,就不知道会有多少羔羊被撕成碎片。
还怕什么附近全是自己人?
本就都是要死的!
该开炮!
就是要开炮!
更别说下面也并非全都是他们自己人了。
有的是其他土司、头人、喇嘛活佛的兵。
“不不不!法王!”
帕竹法王的下属顿时语气急切,双手无力地摊开,试图解释眼前无法应对的现实。
“法王!我不是质疑您的命令,我只是.........”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最后那绝望,都化为苦笑,“而是我们现在连瞄准大致范围的机会都没有啊法王!”
“一旦有人往那边瞄,武王就是一箭!连墙都能射穿直接杀人啊!我们少有的会调整火炮的炮兵都已经被射死完了...........”
他们高原。
会用炮的本来就不多。
哪经得起武王那样的射啊。
现在是有炮都没法用咯。
“............”
帕竹法王在这一刻再次沉默了。
他本来还想试试,一轮炮击下去。
趁着地动山摇,烟雾弥漫,谁也看不清战场的时候。
不管武王死没死,直接造谣喊武王死了。
以此来提振己方士气,打压乞活军的........
结果他们居然连炮都开不了........
而他不知道。
早在东番战场,就有洋人帮他试过这一招了。
效果很好。
纪尘痛恨谎言,痛恨诈骗,痛恨谣狗。
给原本只是凌迟的酷刑狠狠加码,以至于那货如今都没死去,还在被折磨,以后会继续下去。
这一瞬间。
帕竹法王像是困了。
缓缓低下头。
单手撑着脸,手掌压着半边脸,不断揉搓,像是想要揉去那些挥之不去的恶梦般的画面。
可每揉一次,眼底的血丝不会好,只会越加浓烈,那一层层的阴霾在脑海中盘旋,越加深刻。
在他沉默的时候。
下面的杀戮还在时刻继续,愈演愈烈。
乞活军化作骑兵的化作骑兵,步兵的步兵,冲入高原各个军阵之中。
宛如席卷一切的洪流,任何胆敢站在其前的人,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狠狠教训着那些在备战之时,幻想着还要冲入乞活军阵中与纪尘正面较量的僧兵。
用疯狂的力量将他们碾压成了烂泥!
军阵中不断响起肉麻的声音。
伴随着无数藏兵发出的歇斯底里的惨叫。
剑光与枪影交错,马蹄声如雷鸣般震撼耳膜。
藏兵根本无法组织起任何有效的反击,纷纷在骑兵的锋刃下倒下。
血液在寒风中溅洒,染红了雪场上的每一滴血。
映的天边都发红了。
仿佛世界末日降临。
有骑兵直接碾压着冲入了后方。
“顶不住啊!顶不住啊!”
高原藏兵的重步太少,轻步兵完全无法阻挡他们的步伐,只能被碾碎,溃逃,嘴中绝望的嘶吼。
“啊——!”
某个藏兵举着手中的长弓来不及切换武器,眼神中充满着愤怒与恐惧。
他在乞活军骑兵的蹄下倒地,在后续的铁骑践踏之下粉碎,黏了一地。
“我放下武器!我投降了!求你们.........”
一名藏兵举起双手,试图以此来换取生存的机会,然而他的声音未落,便被一个乞活军士兵用刀锋直接割喉。
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他周围的土地。
“轰——”
一声巨响,某个藏兵被一个步战形态的乞活军撞飞,掀起了尘土,按在地上拿着骨朵锤肉丸一样猛锤。
随之而来的是另一名僧兵的惨叫。
光脑袋的被乞活军格外针对。
他被打倒在地,剖开了肚子,划开了胸膛,各种各样下水流了满地。
早先短暂融化雪水。
后面又在极度低温的作用下变成了暗红色的板块混合物。
“看,这就是我们的教训。”法王低声自语,目光死气沉沉,“那些所谓的开光神圣,最终不过是血肉之躯,在武王面前,在乞活军前,和任何一个被踩在脚下的奴隶没有区别。”
杀戮,血腥,死亡...........彻底的灭绝与屈辱。
“杀不了武王,起码也得带走几个乞活军吧。”
帕竹法王抬头,以往如雄鹰的眼神已经不在。
看着战场上,纪尘的身影穿梭在己方阵中,如一股暴风席卷一切的场面。
看着纪尘每个动作都收割一个己方的生命,他已经彻底绝望,彻底服了。
“强行操控大炮和弩炮去!碰着就开火!武王灵敏,到处飞来飞去打不着,我不信这么多的乞活军,乱射射不中几个!”
他向手下下令。
现在不需要熟练的炮兵了。
只要会开炮就行。
整出几发是几发!
“是。”
他的部下点头,立刻去吩咐。
“咻——”
靠着下方大军对纪尘的纠缠,他们成功放出了少量的弩炮与火炮。
没办法。
地面上要杀的太多了,即便是纪尘也没空一直拉弓。
其中有一发炮弹飞歪了。
不过它飞歪的路,正好有一名乞活军在骑马追着逃跑的藏兵踩踩踩。
一下就被击中,“轰”的一声便是落下了马。
“好!!!”
正在被这个乞活军骑马疯狂践踏的几名藏兵高兴的都在击掌相庆了。
他们分明看见,那发铅弹都打碎了重甲,那乞活军胸前绽放着血雾!
而且一般情况下,重骑兵只是普通的落马都很难靠爬起来!只靠自己难以做到!
毕竟那身重量摔下去,还有那个高度。
没摔断骨头都属于是身体强壮肋骨硬!
然而下一刻。
他们眸光便是呆滞了。
在他们懵逼的目光之中,那乞活军龇牙咧嘴的给自己胸口的盔甲碎片捏了出来。
“这都没死?!”
他们已然陷入了绝望。
但还是有些凶意,拿着骨朵,想上去赶紧补上一刀。
但下一刻。
他们便是看见那乞活军自己爬了起来,健步如飞的跟没事人一样向他们冲了过来。
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那一时刻,将骨朵往他们身上砸。
“砰!”
有人的肩膀当即就应声而碎。
藏兵一个又一个军阵,也应声而碎。
哪怕是高原上最精锐,最以武力着称的团伙组成的联军也扛不住从中原卷出来的最暴力的乞活军。
而且他们还就喜欢攻击那些有指挥旗帜的地方。
专挑硬柿子捏。
一时之间,王公、土司、头人纷纷自危........
他们感觉到了。
己方如雪遇骄阳,在迅速消逝成泥水。
但到了此刻.......
他们却是不存在其他的选择了。
“一群废物。欺负弱者欺负出自信来了?敢六万人就在城外和我们乞活军作战?”
“如果不是就差你们了,又凑巧大雪,其他人上不来,这种小单武王都不屑接。”
“简直浪费时间!我们本该是直接去灭一座岛的!那上面可是据说有三千万头鬼子等我们杀。”
短暂的接触之后。
乞活军便是探出了这些号称高原精锐的虚实。
一个个都忍不住嗤笑,不屑到了极点,把这场仗当作玩乐了。
只要能让敌人痛苦,能让这些敌人明白奴隶的痛苦结局,这场无聊的虐菜仗才算有点意义。
一个乐子人出现之后。
剩下的乞活军便也都成乐子人了。
所有乞活军也只有面对重甲步兵还要用武器开罐头了。
和普通的藏兵直接勾肩搭背起来,只用身体的一部分做武器。
把一个个活着的藏兵生生像手撕鸡柳一样手撕了。
一个又一个藏兵在他们面前脑洞大开或者是心胸开阔。
原本你死我活的敌人,眨巴眨巴眼的功夫里就成了掏心掏肺的关系。
再次强而有力的证明了人类是可以相互理解的。
“开门!开门!开门啊!”
“放我们进去!”
“我们什么东西都玩命的往那些钢铁怪物身上招呼了,可没有一次能打穿他们的盔甲啊!”
“就连弩炮,火炮都搞不死他们啊!”
“开花弹连他们的甲都破不了,炸死的全是我们自己人啊!”
“这乞活军就是打不死啊!他们确实是天兵啊!”
与乞活军达成互相理解的藏兵,不再和乞活军对抗了。
而是去帮乞活军叫门。
他们绝望的呼喊着,咆哮着。
昔日的王公,土司,头人。
现在都一样~
“呕!呕!”
而看着都没有补刀的必要的战场,城上的藏兵们此刻则在吐个天昏地暗,完全忘了开门,也根本不会去开门。
虽然人的适应性很强,见得多了,就会淡定。
他们都是沾了人命的。
当作杀鸡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每每想到,他们就是下一轮要被这样的后.......
他们就淡定不下来了。
他们怎敢主动开门?
到那时,和败军进来的还有乞活军呢!
看着大门迟迟不开。
己方站在这里硬等开门,使得乞活军杀爽了。
直接把人按在他们身边,让他们看着杀了之后。
这些到处拉最富有勇武之名的武装东拼西凑而来的高原大军便是彻底崩溃了。
他们丢掉能丢的一切,漫无方向的到处逃窜。
帕竹法王派出的督战队也在跑。
到了此刻都只恨爹妈没多生两条腿。
“为什么会这样?乞活军这怎么能有这样的战斗力?而我们为什么这么弱小?”
帕竹法王的亲信们绝望地看着下方。
一个个泣血哭泣。
这一刻钟有没有?
他们就被打成这样呢?
按道理来说,以他们的精锐,以他们的破釜沉舟的气势,怎么也得死三成人才会崩溃吧?
为何这么快啊!
猪都比他们强啊!
换六万头猪来,现在应该都是在发狂拱乞活军吧!
“唉。”
乞活军看着这一画面忍不住开始叹气。
你要说杀猪,一人三十头都不算多。
但漫山遍野的抓猪杀确实难啊。
...................
“法王!”
城墙上,帕竹法王的亲信拉着他的衣袖,将他从傻逼的状态叫醒,急切的劝告道。
“咱们快跑吧!”
“趁着城门口还有这么多人给乞活军,赶紧往后面跑!”
“其他地方还有大军呢!到时候加起来,咱们少说能凑十万大军!再加上农奴做炮灰,可号五十万!”
“再坚壁清野!坚守拉sa!这乞活军最后绝对只能灰溜溜退回中原的!”
“居然一个都杀不死吗?”帕竹法王又念叨了一遍之后,才是看向了自己的亲信,摇头:“不!”
“开城门!”
“我亲自带队,跟乞活军拼了!”
“死也得战死!死出个气节!死出个神清气爽!”
“...........”
帕竹法王的亲信们听闻这离谱的指令沉默了会。
死个神清气爽?
你看看乞活军那手撕的场面!
凭什么死个神清气爽?!
“弱智!”
有个下属忍不住破口大骂。
“?”
帕竹法王看着他,微微偏头。
“弱智!”
下属坚定无比,然后直接跳下城头给自己摔死了
“..........”
他知道此刻一切的希望都已破灭,比死更恐怖的武王阴影已经笼罩在他们头上,唯有一死,才能逃脱。
ps:今天是好多少数民族的早年。
也祝大家一个早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