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舒舒晚饭吃的太饱了。
才躺在床上,就觉得两只眼皮开始打架,索性闭上眼睛睡觉了。
要说来这里唯一的好处。
那就是她再也不需要过那种没日没夜的加班生活。
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有人能使唤,无人敢惹她。勉强也能算是个好日子了。
要是再少点烦人精,她肯定会更快乐的。
就在她睡梦迷蒙中,似乎听见了一个声音。
黎舒舒烦躁地皱起眉头。
嘴里忍不住嘟囔着,“忍冬,别学那狗东西说话,烦。”
“狗东西?”
路羡青离得很近,对她说出口的梦话,听得是一清二楚。
终于,有人被气到了极限,单手将她从床上直接拎了起来。
黎舒舒被吵了瞌睡,满脸不爽,“哎呀。”
“干什么?”
她下意识地只以为是忍冬,没多在意,又调整了下姿势,重新躺下准备继续睡觉。
直到真正的忍冬从外面冲进来,“公主...”
“都给本官滚出去。”一声怒吼。
“今夜没有本官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黎舒舒听见这个声音,意识到来人是路羡青。
她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依旧躺在床上,还不忘伸个懒腰。
开口不疾不徐,“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
路羡青不愧是她心目中的最佳王八精。
每次见面,脸都绿的厉害。
被黎舒舒一个提问,路羡青手指向自己,“我发疯?”
“发疯的难道不是公主吗?”
这下,她才终于从床上慢腾腾地坐起来,抬眸问,“是啊,我有恶疾,癫病,怎么了。”
“知道还不赶紧走,离我远远的。”
吵人睡眠,其心可诛。
黎舒舒懒得和他纠缠,只想赶紧把人打发走。
路羡青原本以为,她不过又是在欲擒故纵罢了。
可眼下看,竟觉得她是当真不想自己来她的院子里。
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他的声音越发冷,“公主以为我想来?”
“要不是你在府里到处散播流言,辱没我的名声,我才懒得来你这里。”
黎舒舒一听,挑了挑眉。
有些不可置信地说:“这么快就传到你耳朵里了?”
“我还以为怎么也得两三天呢。”
“哼,果然是公主传的。”
路羡青以为她至少会辩驳否认两句,没想到人直接承认了。
黎舒舒诚恳地点点头,“是我说的啊,怎么样,生气吧?”
“是不是觉得男人的自尊被抹杀了。是不是现在恨不得杀了我解气?”
又是寻死。
路羡青觉得她实在太反常了。
他低下头,又瞥见她今日的打扮,似从前很不一样,眉头不由微微一蹙。
黎舒舒察觉到他的视线,更是直接一把将被子掀开。
故意露出自己胭脂红的裙子。
眼神挑衅地看着他。
路羡青却是怔愣了几息后,突然狡黠一笑。
自信自己一定能制服她。
“不生气。怎么会生气呢。”
“既然公主觉得我不行,不如试不试,便知行不行了。”
不是,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路羡青不给黎舒舒任何反抗的机会,霎时倾身将她压在身下。
嘴里还说,“本应是洞房那日做的事情。”
“今日,倒也不晚。”
“等一下,路羡青。我们有话好好说。”
黎舒舒试图用力将人推开,但显然是无济于事。
路羡青看着斯斯文文,一派文人风骨,没想到力气还挺大。
胸肌也挺大。
黎舒舒赶紧收回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正了正神色。
“你再这样,我要叫人了啊。”
路羡青不以为意,哂笑一声,“你我本是夫妻,这种事情是天经地义,不是吗?”
“公,主。”
他故意在称呼上着重了。
不知寓意何为。
但黎舒舒肯定是不想再继续了。见自己用力推开不行,只能软了语气。
“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路羡青像是猜到她会那么说,又道:“这种事,不需要准备。”
说着,一只手便扶上了她的腰肢。
黎舒舒两只手推着他的肩膀,脚也在不停使劲。
却始终无法拉远和他的距离。
见事态朝着她无法预计的方向开始走时,她猛地心生一记。
黎舒舒放下了反抗,反手抓住他的衣襟,把人拉近。
“大人说得对。”
“你我本是夫妻,早就该行洞房之事了。”
顿了顿,她勾起脖子,凑到他耳边反问,“只不过,若是让你的兰儿妹妹知道了。”
“你猜,她会不会伤心呢?”
提冯舒兰肯定好使。
路羡青像是被电了一下,立刻停住了自己所有的动作,起身便离开了她的床榻。
可留在耳边的软语,鼻息处的芬香,甚至是指尖的触感。
却似乎,没有那么快速消失。
他只能冷下表情,双眸紧盯着床榻上的人。
黎舒舒一袭红衣,衬得她明艳美丽。
从前怎么没发现,她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狐媚。”
路羡青脱口而出的评价,本以为会让她稍微收敛一些。
黎舒舒却轻声笑了出来,跪在床边,与他平视。
她手背划过下巴,歪着头道:“多谢大人的评价。”
“没想到,我在大人眼里竟是这个样子。”
他不知道如何再接话,只能气愤地一甩衣袖,转身离开了房间。
路羡青来,本意是为了警告她。
为此不惜与她亲密接触,想试图用这种方式,让她回到从前那个乖顺的模样。
可警告不成,自己还无端被搅得乱了心神。
路羡青对她的厌恶莫名又多了几分似的。
不等人走出院子,就听见房间里的人高呼,“传闻果然没错啊。”
“夫君他,不行。”
路羡青抬眼就看到他身边的护卫,捂着嘴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干什么。
他咬着后槽牙,冷冷吩咐道:“往后你们都不用在这里守着了。“
“还有,本官同她什么也没发生。”
护卫放下手,点着头道:“知道的,小的们什么也不会传出去的。”
“本官的意思是...“
路羡青哑然失笑,不再开口解释。
清者自清,难不成他还能被一个小人污蔑了不成。
即使这样宽慰自己。
可路羡青心里那点烦躁,却如何也疏散不出胸口,郁结在心里,让他彻夜难眠。
所有人一走,黎舒舒瞬时来了精神。
叫来忍冬,拉着她的手“我们自由了。”
“公主真厉害,一句话就让大人把外面的人都撤走了。”
黎舒舒现在是斗志昂扬,悻悻搓着小手,切切道:“接下来,我们终于可以开始搞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