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诗言的真正身份后,我和胖子都有些不淡定了,没想到一个小乞丐,居然有这样的背景。
诗言叫我们不要管那些,都是浮云,说白了也就一个臭算命的,跟街头摆摊的没两样,反正她就没觉得有多了不起。
“你说谁是臭算命的?”突然一个洪亮的中年男人声音传来,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门口居然不知不觉站了一个人。
这个中年男人穿着灰大褂,手执白纸扇,留有醒目的一字胡,样貌表情都有些严肃,仔细看,会发现他和诗言有些许相像,莫非,这个男人就是诗言的父亲?
果然,诗言撅起个小嘴,一脸撒娇的喊了句:“爸,你怎么来了?哦,不对,好像是我叫你来的,嘿嘿。”
中年男人用扇子狠狠敲了一下诗言的脑袋骂道:“亏你还知道我是你爸,离家出走多久了?连个信都没有,今晚还骂祖宗留下来的饭碗,你越来越口无遮拦了。”
诗言嘟着嘴,也不敢反驳,但却翻了几个白眼,好像极其嫌弃这个男人的啰嗦,但又不敢说什么。
中年男人继续说道:“还有,快到你生日了,逃婚也没用,爸也救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哼,诸葛家犯下的错,关我什么事,凭什么让我来背,我才不嫁。”诗言低着头小声嘀咕道。
中年男人貌似也听见了,马上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诗言撇了撇嘴,又不敢说话了,好像有点害怕自己的父亲,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诗言怂了,之前她见到谁都是疯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的。
我见两父女气氛有些尴尬,急忙朝胖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打圆场,反正他油腔滑调的,干这个倒也识趣。
胖子会意后,急忙将中年男人拉了过来,倒了一杯茶后急忙转移话题道:“先生,您就是大名鼎鼎的诸葛先生吧?”
中年男人严肃的脸终于笑了笑说道:“正是,在下诸葛隐,承蒙两位这阵子对小女的照顾,在下感激不尽。”
我连忙挥了挥手,说哪里的话,诗言在这里帮了我不少忙,还不要工资,是个好伙计,我看诗言白了我一眼,急忙又夸奖了几句,说她聪明懂事,勤劳勇敢,扒拉扒拉的一大堆,直到诗言偷偷给我竖起了大拇指我才敢停下来。
诸葛隐听见我这样一说,脸色越来越好看,说这样甚好,诗言从小任性妄为,还怕给我添麻烦呢。
闲话聊完后,诸葛隐就要告辞了,他就是来看一眼不懂事的女儿,接下来还要去参加午夜茶楼的会议,这是大事,可不能耽误了。
就在他离开的时候,我突然把他叫住了,问他我能不能跟着去?
诸葛隐皱了皱眉头,有点犹豫,他说那个会极其重要,都是阴行的大人物,带着我怕是不方便,而且阴行那些人,也不一定欢迎我。
我说没关系,我脸皮厚,不欢迎我杵着就行。
这个会很明显是对天家的裁决,这对于我来说太重要了,我一定要参与进去,能听多少是多少,如果他们要推翻天家,肯定选在“天一”和马琳大婚的那天,到时候连马家和马琳也要波及。
诗言这时候也帮我说了几句好话,说诸葛隐带去的人,谁敢有意见,老爸那也是顺带的事。
诸葛隐白了诗言一眼,然后就对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跟上来,这男人对诗言虽然严厉,但心里还是很疼诗言的。
我心里一喜,急忙跟了上去,然后对诗言和胖子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诸葛隐这人,不但严肃,话也少,去午夜茶楼这一路,他几乎和我不怎么说话,有时候我问问题,他也只是“嗯,啊”几声,我干脆也不作声了。
来到午夜茶楼的时候,我急忙缩了缩脑袋,我曾在这里闹过事,十三少虽然死了,但里面的伙计和打手应该都还记得我,所以我要尽量低调,不能让人家给认出来。
“你来过这里?”诸葛隐好像看出了我的问题。
我点了点头,说哪止来过,还闹过,这里有个斗阴场,我还上去干了一场。
诸葛隐笑了笑,小声问道:真是英雄出少年,你这样的年纪,在午夜茶楼闹过事不应该还活着,你师出何门?
我苦笑了一下,说你刚才来店里没看招牌吗?茅山鬼道啊!
诸葛隐说他知道,茅山鬼道也有师傅的,你总不能无师自通吧?
我想了一下,我的师傅应该算是我二叔吧?可他也没教过我什么,我都是看书自学的。
我挠了挠头,说还真没师傅,都是看茅山鬼道的书籍自学的,师傅就是书籍。
诸葛隐突然用一种另眼相看的表情对着我,眉宇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惊讶,但稍纵即逝。
就在这时候,有两个人迎了出来,我见过他们,是午夜茶楼的服务员,其中一个还带过我进包厢。
我急忙仰着头不说话,怕这小子把我认出来,毕竟在这闹过,再来得低调,不过那个服务员应该也认出我来了,只是看在诸葛隐的面子上,不好发作,他对我们作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我们跟他上去。
诸葛隐点了点头,接着我们很快就被带到了一个豪华的包厢,进去的时候,我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阴行三大家族的人,地中堂,玄音,还有黄馨。
除了他们三个,那一桌子还坐了不少生面孔,把桌子坐得满满的,就留了一个宽阔的位置,估计是给诸葛隐留的。
黄馨见到我后,首先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这个当初女扮男装的姑娘,好像越来越好看了,柳眉红唇瓜子脸,坐着也能看出的好身材,屈起来的大长腿,比之前遇见的时候还要美,不知道是不是我太久没见她的原因,也许是错觉,也许她比之前更会打扮了。
“林兄,别来无恙啊!”黄馨跟诸葛隐一样,手执一把白扇,在怀中拨着的时候,面如白玉,几根柳丝般的黑发在玉颈中跳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