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摸了摸尸体的心脏和鼻息后,确定已经没了心跳和呼吸,这应该是真的死了,可为什么死人会是这般模样?
秦明实在无法理解,他拉灵车也有几年的时间了,还从来没见过此等怪事。
但虽然奇怪,秦明也要按时把尸体送回去,他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安置好尸体后,就急忙上了马车,挥动着鞭子驱赶着马儿。
可这时候马儿却长嘶了一声,无论秦明怎么鞭打它都无济于事,两匹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马脑袋甩来甩去的,好像有些恐惧。
秦明奇怪至极,自己养的两匹马儿向来乖巧,今天是撞了什么邪,居然赶不动!还有,马儿如果看上去有些恐惧,那铁定是受惊了,马受惊会疯狂乱跑,想拉都拉不住,可这两匹马恐惧的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马车里的尸体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秦明又回头将尸体搬了下来,这时候他牵了几下马儿,发现它们又肯走了,果然是这尸体有问题!
可定金都收了,就算他拉的是僵尸,那也得给人家拉回去啊,但马儿怕这尸体不肯跑咋整?
秦明思前想后了半天,又跑回店里拿了几张席子将尸体裹得严严实实的,反正这怪尸体不会腐烂也不会发臭,大热天也不怕。
秦明将尸体裹好后,又搬上了马车,这次马儿虽然还是有点怕,但已经肯跑了,只是走得很慢,眼神中好像还是带了一丝恐惧。
由于马儿跑得太慢,到入夜了秦明也没赶到下一家客栈,更倒霉的是,行至半夜的时候,居然下起了大雨。
那时候古代的路可不跟我们现代一样,到处都是水泥路,古代一下雨,路就会变得泥泞不堪,还滑,大大小小的水坑数不胜数。
秦明眼看下一个客栈就在前头了,也不想停下来,而是快马加鞭,等赶到客栈后,不但可以痛痛快快洗个澡,换身干衣服,还可以喝碗姜汤驱驱寒。
可就在这节骨眼的份上,马车出问题了,轮子陷入了泥坑中,两匹马拼进全力都没能拉起来。
雨越下越大,雷声震耳欲聋,周围的泥坑都快变成了水潭,两匹马也已经差不多精疲力尽,想要从这泥坑中出来,希望渺茫。
没办法,秦明唯有下车自己推,他挽了挽衣袖,然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泥坑绕到了马车的后面,接着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推着马车屁股。
可能是这泥坑太深太滑了,加上马车又重,他一个人推了半天还是没能推起来,每次差一点轮子又滚回去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双手放在了马车上,秦明以为是哪个路过的人来帮忙了,心里一喜,下意识的说了声谢谢后,两人一齐出力,只听见马儿嘶叫了一声,车子终于被拉了上去。
秦明高兴的擦了擦脸上雨水,转头想再次道谢,可头刚刚转过去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帮他推车的哪是人,分明是是他马车上的尸体。
尸体看见秦明,居然也笑了笑,但由于雨水的冲刷,尸体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一道闪电划过,将他那张死人脸照得一清二楚。
秦明爷爷曾经说过,尸体如果跟活人那样站起来,手脚和面部都僵硬,走起路来一蹦一跳,或者一跨一跨的,那无疑是尸变了。
尸体如果尸变,你不是他对手,那你就撒腿跑,他是追不上活人的,如果你有把握制服他,那就用绳子将他困住,第二天拉出去见见光,没一会他就焉了,不用怕是僵尸,僵尸正常情况下没个几年是形成不了的。
但还有一种情况,你发现就跑,头都不要回,跑得过是幸,跑不过是命。
那就是死人跟活人无异,手脚和面部表情都不僵硬,还会对你笑,这种基本上你不要想太多,跑!玩命的跑!
秦明眼前的尸体明显是后者,不但会推车,还会笑,手脚和脸看起来一点都不僵硬,看起来跟活人无异。
秦明回忆起爷爷的话后,吓得急忙后退了几步,没想到脚一滑,直接摔进了泥坑里,嘴里进了几口咸咸的泥水后才翻起身来,然后急忙跑回了马车上,驾着马车飞奔而去,哪里还有空管尸体,最多连本带利十倍奉还给雇主就是了,小命重要!
虽然爷爷叮嘱秦明千万不要回头,但出于好奇,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尸体正站在他的后面跟他挥手,好像在告别。
秦明吓得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回头了,驾着马车继续前进,没想到接了一具这么邪门的尸体,真是倒霉。
过了没一会,秦明就来到了客栈中,幸运的是,这风雨交加的雷电夜晚,店里居然也不打烊,省了秦明喊叫的功夫。
下了马车后,秦明直接走进了店中,一个面无表情的店小二拿了盏煤油灯走了出来。
这店小二面色苍白,两个黑眼圈极重,看见秦明后露出了一口大黄牙嘿嘿的笑着:“客官几位?住店还是吃饭?”
秦明看了看周围,埋怨说这里还能有几位,就他自己一个人,店也住,饭也吃,给他开个上好的房间,再把马儿圈好,然后来几个酒菜热热身子。
刚才惊吓加上淋雨,如果不喝上一壶热酒,恐怕以后会落下病根,秦明毕竟是拉灵车的,胆子也不小,刚才那事喝几杯就会忘得一干二净了。
店小二说了一声好勒,就领了秦明上二楼的房间,然后就下去圈马了。
可秦明进了这房间后,总感觉怪怪的,有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味道,他皱了皱眉头,好像是血腥味,但他找了找,没有发生任何不妥,房间一切正常,什么都没有。
秦明也没有想太多,可能是刚才吓到了,脑子有点混乱,看着自己这一身泥,急忙放了热水洗澡。
可他刚钻进浴桶,突然房门就被打开了,他以为是店小二,就喊了一声,可来人没有回答,秦明透过屏风看到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然后坐在了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