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赫连熹很享受,很满意。
只不过赵承雍却有些不乐意,哎,他未来皇妃实在太美,真恨不得将他未来王妃,用麻袋套起来,将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
“好漂亮的彩虹!”赫连熹娇柔出声。
周围人一听这声音,顿时又觉惊艳。
这等身段美妙的女子,就该拥有这等绝妙的声音。
赵承雍一个魁梧壮汉,也尽量放柔了声音道:“的确美得紧。”
赫连熹又道:“也不知这般美丽的彩虹,缘何而来?”
说罢,赫连熹又情意绵绵望向赵承雍,殷切盼着赵承雍的甜言蜜语。
不出意外,赵承雍就该说“当然是因为熹儿妹妹你,熹儿妹妹你比彩虹更美”云云。
但赵承雍张口,刚要回答,就听一个小孩子鄙夷道:
“咦,这个彩虹桥,你们都不知道,你们是傻子,还是外邦人?”
外邦人?
周围人又仔细打量这对小情人儿,暗道还真有这种可能。
赵承雍道:“不过一道彩虹,有什么稀奇?”
“不过一道彩虹?”周围人飞速变脸,立刻一种不善的目光,看向这对外乡人。
赵承雍意识到氛围不对,赫连熹忙笑着,柔声打圆场道:
“敢问这位小弟弟,这彩虹有什么神奇?”
原来赫连熹与赵承雍,确实不知道这彩虹寓意。
两年前,赵珠珠在齐国境内,大规模下福雨,踏彩虹桥的时候,身为边关守将的赵承雍,正好带着赫连熹,领兵去接管虞国。
所以他二人,不仅错过了那场福雨,没享受到福雨的恩泽,也对这彩虹,没有什么太特别的惊奇。
雨后彩虹,他们又不止看过一次。
但他们不知道,齐国京城的众多百姓,却是人人知情啊!
因为上次福雨过后,赵珠珠亲口承诺过他们,且只承诺过他们,待到下次无端出现彩虹时,就是她回归,再降福雨之时!
所以他们早也盼晚也盼,盼完星星盼月亮,拜完长生牌,又拜赵珠珠的神像,终于等来了这日!
彩虹终于又出现啦,绚烂无比,就像小公主诞生那日。
那些还在屋子里的人,纷纷来到了街上。
就算是瘫痪在床的独居可怜人,也挣扎着爬下床,爬到街上去。
整个京城,再度沸腾,再度热闹。
一切都因为阔别多时的小公主,再度回归!
然而面前这两个外乡人,虽然看起来穿戴得人模人样,却没有半点敬重他们小公主的意思。
“你们有没有长生牌?有的话,拿出来看看。”有老者板着脸出声。
“什么长生牌?”赵承雍问。
说完这话,赵承雍就突然记起,两年前,他是要随大家一起,佩戴自家九妹妹的长生牌。
但他的熹儿不喜,他就没有戴。
“居然没有佩戴长生牌!”有人用看细作的眼光,看那两人,愤愤出声道,“走,别理他们!”
赵承雍一脸莫名其妙,不佩戴长生牌,什么时候成了大罪。
赫连熹手在袖中握成拳,长生牌,赵珠珠?
原来又是那走了狗屎运的小妮子!
还真是阴魂不散呐!
有人越看这两个人,越觉得恼怒,不由高声道:“走,你们不配,你们快滚出城去!”
赵承雍护住赫连熹,不悦道:“什么配不配!还有,你们凭什么赶人?”
众人恼怒道:“说你不配就不配!不佩戴长生牌,不日日供奉公主殿下,就平白想得好处!你不配!滚!滚出城门去!”
赵承雍怒道:“得什么好处了,说清楚!”
众人哪管这么多,仗着人多,合起伙来,将赵承雍与赫连熹,还有他们的马车,往城外驱赶。
赫连熹紧紧依偎在赵承雍怀中,一副柔弱姿态。
赵承雍那暴脾气,真想冲冠一怒为红颜,但又得护住赫连熹,根本施展不开拳脚来。
守城官兵见城门口闹事,赶紧奔过来,沉声质问道:“怎么回事?”
赵承雍刚要呵斥刁民无理。
那些人却抢先怒骂道:“这两个外乡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虞国的残余,他们不佩戴公主殿下的长生牌,却想在城中淋雨!”
一听这话,守城官兵立刻大怒:
“岂有此理!不敬我们小公主殿下,却想小公主的享受恩赐!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快出城门去,快出城门去,等福雨过后,进不进来随你!”
“福雨?”
传说中的福雨!
他可接连错过了两次!
赵承雍眼神一亮,动了心,手在腰间一掏,要掏出腰牌,表明身份。
但赫连熹却按下了他的手,语气异常强硬道:
“区区福雨,糊弄世人的小恩小惠而已,有什么稀奇,不淋便不淋就是!”
“你说什么?!”
一听这话,众人顿时大怒,纷纷瞪向出言不逊的面纱女子!
什么叫区区福雨?
什么叫小恩小惠?
能祛灾治病延年益寿的福雨,居然将它当小恩小惠?!
要不是如今的京城,个个遵纪守法,有人甚至恨不得,提起拳头,将这出言不逊的赫连熹,暴打一顿。
赫连熹有系统在身,根本不怕那些人的敌意,但她还是怯怯地,缩进了赵承雍怀里,
赵承雍揽臂护住赫连熹,但还是试图劝解道:“熹儿妹妹,淋上一场,也未必不是好事。”
不过,赵承雍虽然嘴上劝解,但他内心还是万般期待的。
那可是有天大好处的福雨啊!
为什么不淋,一定得淋啊!
他虽然已经够强壮,但他还想变得更强壮!
而且容貌绝俗的熹儿妹妹,淋雨过后,也可以变得更为倾城。
既然有幸,恰好赶上了时候,能淋上一淋,那当然得淋!
隔着面纱,赫连熹握住赵承雍的手,泫然欲泣道:
“承雍哥哥,我就是不想淋,就是不想淋,你要淋随你,我出城便是。”
赵承雍心中为难,但哪里舍得赫连熹掉泪,连忙道:
“不淋就不淋,不过一场福雨,反正以后见到小九儿,以后有的是机会。”
众人早就看不惯这两人的歪歪腻腻,根本没去细听他们说了什么,呼呼喝喝地,将连人带马车,往城外驱赶。
赵承雍护着赫连熹,沉着脸,走在前面。
马夫驾着车,纠结无比跟在他二人后面。
“快走!快走!”众人像赶苍蝇一样,恼怒驱赶。
“且慢!”车夫终于跳下车来,赶紧从脖子上掏出一块长生牌来,作揖好言道,“诸位,我有小公主殿下的长生牌,我每日三次祭拜,我要留在城内淋雨!”
“你!”赫连熹恼怒一跺脚,感觉到了可耻的背叛。
车夫舔着脸笑,他虽然爱慕高不可攀的赫连熹,但淋一场福雨,也是他毕生所愿。
他也想变得更强壮,更长寿一点。
“叛徒!”赫连熹怒骂。
车夫哭丧一张脸,手足无措。
“嘶!”一声马叫。
拉车的马,突然将头朝向众人,骄傲扬起脖子来,让众人看看,它脖子上挂的长生牌。
它可是小公主殿下的忠实信徒。
它才不要跟着虚伪做作又糊涂蠢笨的坏女人出城,它也要淋一场小公主的福雨,变得强壮又剽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