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
堪称诡异而滑稽。
查尔斯的五官神情都快要扭曲到了一团……
是啊。
魔方画廊没有赝品！
可没有赝品，什么叫做‘我承认了’？
我TM承认什么了？
所有人，难道都TM的疯了？
即便他脸上写满了莫名奇妙，但现场却没有一人给予他解答，而当他看向顾长生，觉得这一切极有可能就是顾长生的手笔时，他所看到的只是与他如同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错愕’神情。
仿佛是……
懵逼树上，懵逼果。
懵逼树下，你和我。
查尔斯当然有理由怀疑顾长生，因为就在前一刻，顾长生还意有所指的问道，‘你觉得我为什么这么做？作为一个算得上仇家的人，为什么要给你送钱？’
对于这个问题，查尔斯想不通。
可现在看到顾长生同样的疑惑，他内心的郁闷就更加沸腾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家都怎么了？
然而，场间只有躁动，无数人自发前去堵门，更有人拿出了手机，竟然真的在联络官方，询问着官方什么时候才会到来。
更有一批人，围聚在25号陈列区，发出阵阵惊叹。
眼看无人理会自己，查尔斯咬牙切齿，一眼扫到了一名画廊的工作人员，连忙跳下台去，抓住了她，“说，到底怎么回事？这些人都怎么了？”
导购看着面前的查尔斯，神色不定，更有几分惧怕……
但事实上，并不是怕他这个人。
而是怕，被他连累。
悲伤之夜的失窃物，竟然会出现在魔方画廊里，这必然将会引起巨大动荡，而作为画廊的工作人员，她们也势必会遭受连累，接受调查组的调查。
“说，法克！！”
“你倒是说话啊！！”
“还想不想干了！”
查尔斯近乎抓狂，曾经的他是游走圈内的绅士，不说被所有人所仰望，但至少大多数人对他都保持着一丝尊敬，而经他之手完成的艺术品交易案就更多了，积累下了无数人脉关系。
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只因此，大家都要对他高看两眼。
不过，就在眼下……
查尔斯发现，自己被瞬间孤立了。
无人向他伸出援手，即便是曾经低下卑微的雇员，也对他有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排斥感。
而他也总算看出来了，那是一种惧怕被连累的眼神。
一番怒喝，导购被吓了一跳，总算开了口，“查，查尔斯先生，25号陈列区，有，有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什么？你再说什么鬼话，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查尔斯在怒吼着。
“是，是悲伤之夜！”
“悲伤之夜？”查尔斯下意识的呢喃，依旧不明所以然。
对于悲伤之夜，他当然不陌生。
因为就是靠艺术品这碗饭生存，甚至于他还仔细调查过这件事，并且在暗中询问过一些地下世界的人，到底是谁这么牛X，竟然在国际珠宝展览会上，犯下这么大的案子，并且功成身退。
那可是整整近九亿欧元啊。
一辈子，干这一票，就足够过上奢靡的生活了。
但所有得到的答案，却是一片空白。
不过，他也知道，这属于正常现象，对方犯下那么大的案子，绝不会轻易露头，就算想要销赃，近五年内，也不可能流露出任何风声来，以免被调查组盯上。
对于那人，或是那个组织，他赔付的五体投地。
可是。
眼下的问题，怎么会扯到悲伤之夜？
正当他回过神来，想要追问雇员时，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对方已经远远的逃开了，站在了一个安全距离，显然是想跟他撇清关系。
这一刻……
疯了，真的快疯了。
查尔斯心中尽然是癫狂，没有人告诉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不过，也在这时，海蒂的声音响起，“顾，你快过来，真的出事了！”
顾长生一听这话，猛的怔神，紧随其后便迅速跑了过去，脸上写尽了无奈，“到底怎么回事？好好一场拍卖会，闹什么啊？”
“一会儿说是什么赝品，一会又说不是。”
“怎么？现场还有谁想跟我抢魔方画廊？因为出不起价钱，所以现在想用特殊手段？”
顾长生放眼望向四周，愤怒无比。
可周遭人，只是苦笑——
“顾先生，您放心，我们没有人想觊觎魔方画廊……”
“但是，您可能也拿不下魔方画廊了！”
顾长生皱眉凝视那人，“你什么意思？有话一次说清楚，卖什么关子啊！”
海蒂深吸一口气，终是抢先了说道，“悲伤之夜！”
“悲伤之夜？”顾长生跟着道。
“是的，悲伤之夜……一个多月前，悲伤之夜的失窃物，如今就在你的眼前……”海蒂一指前方，而面前原本将25号陈列区包围得人，也都自觉让开了一条通道。
顾长生看去，‘傻眼了’，“那些，都是悲伤之夜的……失窃物？”
与此同时。
轰隆！！
查尔斯的脑子里，炸成一片空白，堪称春雷乍响，晴天霹雳——
悲伤之夜的失窃物，怎么可能会在我这里？
我TM要有那些东西，何必出售画廊呢？！
这，这到底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