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间密室终于来到,门背后再次响起乱箭钉在木板上的声音,犹如成百上千根针扎进肉里一般。
“这应是吾等囚牢之上方。”王德发空间推理能力还不错,“只是方才贵兄为何选择‘存’字门?”
“你还记得第一间密室的字吗?”
“‘生命如花般绽放’,这句应是‘存’的意思,然而对应‘亡’门。”王德发依旧充满疑惑,“第二间‘生命如诗‘也应是’存‘意,确实对应之‘存’门。第三间‘向死而生’应是‘亡’意,为何选择‘存’门?莫非亦真亦假,一真一假?”
“不止如此。”贵雄分析道,“你说的是一种逻辑能符合,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第一间密室给出的是第二间的信息,也就是第一间的‘存’的意思代表第二间的‘存’门,第二间的‘存’的意思代表第三间的‘存’门。所以无论哪种情况,都指向一个结果‘存’门!”
王德发恍然大悟,“德发不才,不知贵兄已如‘围棋’般思考了后手,如此一来,第四间密室验证即可。”
信心百倍的王德发发现这个自己牢房头顶上的密室大小和牢房几乎一致,正面是长墙‘亡’门,右面是返回的路线自然没有门,左侧窄墙上赫然写着“存”字。
“吾观此屋之字,”说完便有了些许害怕,只见右侧墙壁下面写着:“享受生命,享受当下。”
“若以贵兄之见,则方才已告知此密室为‘亡’门;若依在下之见,亦真亦假此密室为‘存’门。如此一来……岂不矛盾?”
“现在无法确定墙上文字提示的意思,只有想其他办法了。”
“害,”王德发似乎想起了什么,“贵兄请。”弯腰并伸出双手,手掌朝上,指尖方向向着左侧的‘存’门。
“老王,您这是要?”
“贵兄方才授某推理,现如今吾等是否于牢房之上?”
贵雄点了点头。
“再辅以某之推断,此密室提示之‘存’,依一真一假则应为‘存’门,”王德发信心十足,“吾等若择‘亡’字门,则与第二组之死者无异,摔下城墙而死!”
王德发的推理几乎可以说滴水不漏,然而贵雄突然心跳加速,总觉得有地方是自己忽略了。
“不对!别开!”
眼见王德发已经将“存”门推开了一丝缝。
“这里有诈!”
“为何?”本信心满满的王德发突然紧张了起来。
然而为时已晚,只见贵雄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上前去将“存”门狠狠地还原,同时将王德发推向一边。
只听箭雨声传来,箭矢无情地射向“存”门,正当躺在地上的贵雄奋力将鞋底与地面摩擦想让自己后退的时候。奈何鞋不是运动鞋,摩擦力不够,被穿门箭射中。
“穿云箭”不怕,“穿门箭”却令自己疼痛不已。
得亏是“存”门已经卸下了足够多的力度,否则箭头将穿腿而过,王德发此时见不幸中之大幸,愧疚地不断敲打自己额头。
贵雄拖着疼痛的左腿,痛苦地站了起来,“快,快去开‘亡’门!”
王德发用尽力气,“亡”门竟然纹丝不动。
“闪开,我来!”
贵雄也不管左腿的痛,眼见香要燃尽,两人瞬间将会变成像九号一样的“刺猬”,贵雄侧身将身体的力量汇聚在自己右肩膀上,撞向“亡”门,随着“亡”门顺利被撞开,惯性让贵雄直接飞向了第五间密室的长形正面墙上,而墙上正是一个大大的“亡”字。
此时贵雄心里大叫“糟糕!”,自己由于惯性已经轻而易举地撞开第五关的“亡”,而此关“亡”门必死!
一瞬间大脑能反应的事,身体却不受大脑控制,这种经历想必很多人都感受过。
就在贵雄做好赴死准备的时候,悬在空中的身体忽然被什么力量所拖拽,即将重重跌落的时候,贵雄用尽全力,双手死死撑在“亡”门的门框,下面全是铁蒺藜,远远望去,像是无数个忍者飞镖,而“飞镖”中间一滩血尤为扎眼。阳光明媚,生命却如此渺小。
来不及多想,贵雄双手使劲,像做俯卧撑一般将自己身体利用惯性又弹了回去,然而危险并未解除,贵雄来不及转头就大喊“关门!”
原来刚才那一幕,完全凭靠王德发弱小的身躯爆发出的能量,一把拽住了贵雄那条伤腿,如今见贵雄暂时无恙,王德发奋力将自己趴在地上的身躯转向上,用脚将第四间密室与第五间密室连接的门关闭上。
“好险!”两个人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气。
“贵兄,怎知有诈?”
“其一,按照我的推断,上一个密室是指向‘亡’的意思,应该在这面长墙之上。其二,也就是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贵雄休息了一下继续说,“按照平面结构第四间密室并非我们的囚牢,中间的过道哪儿去了?”
“先生高见!”反应过来的王德发这才想起刚才要不是贵雄舍腿拼命相救,自己早已成了“刺猬”。
“但为何文字所提示贵兄所料确实,而王某却未曾参详其意?”
“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乱猜的。我们三人被带到第一间密室的时候,那几个狱卒后退关门。正是那个瞬间,我隐隐约约似乎看到铁门外和每间密室一样的位置,有字,但由于眼睛当时习惯了黑暗,一时间受不了强光刺激,根本无法看清。所以我才斗胆断定,密室之提示皆为下一密室的答案。”
“先生不仅胆大心细,勇猛无敌,更是不遗漏任何蛛丝马迹,王某佩服。”
“老王,如果我没猜错,还有一间密室就能破此局了,走!”
两人相互搀扶着,走过狭窄的第五个密室,密室墙上写着:“死亡是生命最终的归属。”
两人看着文字,相互点了点头,一切都豁然开朗。
“对了,”贵雄突然想起,“刚才我看到下面全是铁蒺藜,就这死囚之牢老王你还想让我带着你越狱?”
王德发郑重的表情:“王某何时说要越狱?某只是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哈哈哈哈……”
二人在生死局的密室中,竟发出如此爽朗的笑声,暗处的狱卒惊诧万分,9号很快被射成“刺猬”的时候,他们也以为7、8号也只是游戏里的过客。
谁知道经历过生死的贵雄与王德发,已经默契十足,看穿了生命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