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武立马起身,把行李箱拿了下来。
两人往2号车厢走去。
“帅哥,你不是去兰州吗,怎么又去西宁?”
“我去旅游,去哪都一样,你在西宁下车,那我也去西宁看看,我还没去过青海呢,就当给你当护花使者了。”
常露有些脸红,她没想到半路上会遇到这么个情种。
穿过几节车厢,两人来到了二号车厢。
二号车厢,中间用布帘隔着,靠近门口,还有不少位置。
马武放下行李,直接坐到下铺,常露则坐他对面下铺。
“美女,到西宁要多久?”
“大概11个多小时。”
“这么远啊?”
“嗯,你以为呢?”
“小马,你旅游没有目的地吗?”
“没有,游到哪算哪,玩一段时间回深港,最近有些压抑,出来散散心。”
“怎么了?有心事?”
“那倒也不是,就是想出来玩玩。”
“你是检察官,怎么跑到西安来了?是出差吗?”
“不是,要是出差的话,不会只我一个人,我是回来喝喜酒,我侄儿结婚,也顺便看看父母。”
“你父母在西安啊?”
“我父母不在西安,在蓝田,不过离西安也不远,我老家是蓝田的,我在青海上大学,毕业后在青海考公,运气比较好,一次就过关了,目前工作都7年了。”
“哦,你结婚了吗?”
“你说呢?”
“我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结婚了。”
“是的,我结婚5年了。”
“有孩子了吗?”
“没有!”
“哦,那你老公在做什么呢?”
“我老公也在青海,不过去前调到外市去了,离西宁有四五百公里。”
“这么远啊?”
“嗯,青海很大的,靠近西藏的地方到西宁差不多上千公里,开车要十几二十个小时呢?”
“那你不跟老公长期两地分居?”
常露不出声。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些私事。”
“没什么,我跟我老公协议离婚,只是我们没去打离婚证,我们相互不干涉。”
“这什么意思?”
“如果离婚会影响他的仕途,对我来说也会有影响,所以我们就互不干涉,协议离婚,等过几年选个合适的机会再去拿证。”
马武笑道:“没想到你们玩的这么嗨,那他要是在外面找女人,你不生气啊?”
“他早就找了,已经出轨了,否则我也不会跟他离婚。”
“晕!”
“他比你大很多吧?”
“大十二岁。”
“难怪,我想他在衙门内,肯定也是不小的官吧?”
“正处级。”
“难怪!”
“小马,你呢?结婚了吗?”
“我没有结婚,但我已经有三个孩子了。”
“啊……”
“三个孩子了?”
“嗯!”
“那怎么不结婚呢?”
“怎么说呢?想结婚的时候没对象,不想结婚的时候,又有了孩子。”
“这些年我也不知道怎么糊里糊涂的过来了,之中有太多的无奈。”
“说说呗,我对你好奇,你是不是富二代?”
“不是,我从小算半个孤儿,我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我母亲改嫁,我跟着姑姑长大,我姑姑也只是个普通手艺人,在小镇做点小生意。”
“我中专毕业以后便去广东打工了,蹉跎中练就了一身生存的本领。”
“后来结识了一些有钱人,当然也包括一些富婆,我第1个孩子的母亲,是一家集团公司董事长,现在叫董事会主席。”
“我跟她在一起5年了,分过手,闹过,吵过,一直没有断,我现在也有些倦了。”
“那你另外两个孩子呢?”
“另外两个孩的母亲,也是一家跨国企业亚太区总裁,目前也是公司的执行董事,我跟她两个孩子是做试管的。”
“我跟她也快5年了,我在几个女人之间,犹如踩在几个鸡蛋上,一个都不能破,也是满身疲惫。”
“去,恐怕你是高兴还来不及吧?”
“常姐,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在外人的眼中,我这么个穷屌丝,泡的都是亿万富婆,很多人羡慕。”
“实事上,远远没有看到的那样光鲜,人的财富到了一定程度,想的不是一日三餐,更多是精神追求。”
“我之所以出来旅游,也是觉得活得很压抑,去外面散散心,我怕得抑郁症。”
“小马,你除了这两个富婆,身边肯定还有不少女人吧,像你这种多金的男人,身边不会缺乏追求者。”
“常姐,在真正有钱人面前,我就是个小白脸,在普通人眼中,那我肯定是个土豪。身边的追求者确实不少,这我也不否认。”
“只是,我已经厌惯了逢场作戏,对未来也很迷茫,我不知道怎么样去寻找快乐,说句不吹牛的话,我连对赚钱都不感兴趣。”
“噗!你是马儿啊?对钱没兴趣。”
“唉,或许你觉得我吹牛吧,事实上我真没兴趣。”
“小马,其实我特理解你,心无处安放,在哪里都流浪。”
“我接触的腐败案件很多,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检察院查了一个贪官,贪了两三个亿,他既不存银行,也不借出去,也不炒股票,全取成现金存在房子里。”
“后来东窗事发,被搜出来了,他贪的钱连一分钱都没花出去,他的生活也一点都不奢靡,也不好女色,一台捷达车开了七八年,吃穿也很朴素。”
“有人问他贪那么多,又不花,那有什么意思?既然不花又何必这么贪呢?”
“你猜他怎么说?”
“他说挣钱的目的,不是为了花,而是为了养眼,他每天睡觉都要睡在钱堆里,这样才睡得踏实,他就喜欢闻那钞票的味道。”
马笑道:“这或许就是他最大的爱好,否则就无欲无求了,这也算是一种境界吧。”
“小马,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唉!我也不知道,我很迷茫,不过这几年没想过结婚,或许过几年也会结婚生子吧。”
“小马,人生每个年龄段看待问题的角度就不一样了。你现在不愿意结婚是不够成熟,10年以后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也许吧!”
“小马,你母亲后来改嫁了,过得好吗?”
“穷乡僻壤的地方谈不上过得好,不过我现在有钱了,她跟着我过。只是老天不开眼,她得了癌症,现在正在治疗,刚打了一个疗程的化疗,目前回家休养。”
“啊……”
“难怪你过得很压抑,跟你母亲病情也有关系吧?”
“倒不是因为我母亲,人固有一死,我只要尽到一个做儿子的责任,也就心安了,一切就看老天爷了。”
“小马,你到西宁下车也好,我家里有些冬虫夏草,听说对增强免疫力,治疗癌症有一些效果,这是我一个大学同学送给我的,他老家在西藏那曲,家里人每年都会挖虫草。”
“谢谢,其实上次我也买了一些虫草,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你要相信医学,我相信你母亲会好起来的。”
这时,列车长过来了,
马武道:“补票,我们两个人到西宁。”
“哦,把身份证拿出来。”
马武给了钱,
“小马,我来给,怎么能让你买车票呢。”
“常姐,遇见就是缘分,到西宁你请我吃饭吧。”
“行,那谢谢你啊?”
“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