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心里甚是得意,还好当年的地契他没有销毁。
现在白家父子已经死了,有些事情根本说不清楚,况且当时他并没有立下字据,将如何分配山庄这件事说明。
即使白芷柔拿出地契,他也是不会认的。
他偷偷的去看过白芷柔修缮的温泉山庄,简直是让他这个见惯了世间好物的王爷都为之震撼,他都能想到这山庄开业以后,会是多么吸金。
当时给他眼馋的一夜都没睡着。
那时候他便想计划着,要怎么将山庄抢过来。
现如今他有地契在手,皇帝就是再偏向白芷柔,也没办法。
何况还当着这么多的朝臣面前,皇帝必定会公允处理此事。
白芷柔见此,也将手里的地契承给皇帝。
皇帝打开一看,白芷柔这张地契也是真的。
不仅如此,白芷柔还承上了自己当年的嫁妆单子,上面明确写着山庄已经永久的属于白芷柔本人。
皇帝道:
“恭王,遗珠公主递上来的地契和嫁妆单子也是属实的,都是经过公文确认过的,不会有假。
且她这张地契在你之后,你怎么解释?”
恭王一激动,忘记了自己是装病上朝,一个高蹦起来嚷道:
“这件事好解释,当年恭王府确实是跟白家父子做生意,后来赔了钱,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
本王念及他们老百姓做点生意不容易,于是就把温泉山庄的一半借给他们,所挣的银钱归他们所有。
谁能想到他们胆大包天,竟然敢将借给他们的东西送给女儿做嫁妆。
原本是本王一时心善,没想到,竟然养出了他人豺狼虎豹的心。
我念及遗珠公主被休弃,女子孤身一人不容易,于是没有跟她计较,谁想到她见我温泉山庄日进斗金,便也将她手里的庄子修缮成温泉山庄。
皇上和众朝臣们都知道,我恭王府的温泉山庄是大越国最大最好的休闲圣地,她白芷柔怕自己的山庄开业生意不如本王,便勾结强盗将我山庄给打砸一通,来给自己的山庄铺路,简直是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皇上,你要给皇叔做主啊。”
皇帝眼皮直抽抽,他这个皇叔刚刚说自己心善?
他除了对自己的女人心善以外,对谁心善过,这高帽子给自己戴的也不嫌压的慌。
皇帝问道:
“遗珠公主有什么要阐述的?”
白芷柔恭恭敬敬上前一步:
“皇上,刚刚恭王讲了一个故事,臣女有另一个版本要讲。
当年我养父跟恭王府做生意,也是事逼无奈,从古至今,民不与官斗,恭王见我养父生意做的好,便强压着他与之合伙做生意。
但是恭王府穷啊,这事人尽皆知,恭王拿不出银钱,便用他手里的庄子做抵押,还不是一个庄子,而是半个。
我养父知道这个庄子不值什么钱,但是碍于恭王的身份,也只能勉强答应。
原本说好的我养父出钱,经营权也全权交于我养父管理,但是没想到恭王府不仅穷,还心胸狭隘,他们今天安插个人,明日安插个人,且都是些纨绔子弟,没有经商的头脑,倒是有一颗贪墨的脏心。
最后我养父跟恭王府的生意,在这群蛀虫的贪墨下,终究是赔了个血本无归。
恭王见没办法,就将半个庄子给了我养父,以做赔偿。
原本这半个庄子也没有什么多大的银钱收入,但是我养父知道我喜欢吃新鲜的瓜果蔬菜,便将这庄子改建成一个枣庄,送给我当了嫁妆。
这么多年,山庄虽然收成不错,但是并没有修缮成温泉山庄,也是前阵子发现了温泉的泉眼,这才改建。
恭王府的温泉山庄被歹人打劫,应该反思下自己,是不是无形中得罪了什么人,这事怎么能赖到我的头上。”
恭王暴跳如雷:
“你胡说,本王平时为人行善积德,怎么会得罪人,一定是你,不知道感恩戴德,还生了嫉妒之心。
现在当着皇上的面,就将温泉山庄归还与我,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金銮殿之上,让这骂名流传下去,看你还怎么活。”
恭王原以为白芷柔一个后宅女子,不知道他和白家父子做生意的细节,没想到她不仅知道,还讲的头头是道。
皇帝见各持己见,便继续问道:
“当时分割庄子,有没有其它文书?”
恭王心里笑了,他当时根本就没有写什么文书,不是有今日的先见之明,而是没把这半个庄子当回事。
当时给白家父子做抵押的时候,这个庄子里荒芜一片,只种了些瓜果蔬菜,根本不值钱。
没想到白家父子接手以后,将庄子修缮成十里八乡有名的枣庄。
后来自己的庄子里打出了温泉,他就更没有把这个枣庄当回事了。
所以白芷柔根本拿不出什么文书。
他想过,皇帝偏袒白芷柔,就算不能把温泉山庄抢过来,但是得这个山庄未来一半的银钱进项,也是好的。
恭王正为自己的如意算盘打的啪啪直响的时候,只听白芷柔缓缓开口。
“回禀皇上,臣女有恭王府将庄子作为赔偿,转让给我养父的文书。”
此话一出,可谓是惊天巨雷,劈的恭王目瞪口呆:
“不可能,本王当时根本没写这样的文书。”
皇帝看了文书后,展颜笑道:
“皇叔,这文书确实盖了你的印章,但是文书确实不是你写的,而是你儿子司锦城亲笔。”
此刻站在人群中被点到名字的人,汗流浃背,瑟瑟发抖。
他心中祈祷千万遍,千万别将这件事捅出来,可是结果还是天不遂人愿了。
恭王怒目看向他:
“司锦城,你给我过来。
你说,这文书是你写的吗?”
司锦城也没想到会有今天啊,他没想到父王会用这种办法将温泉山庄抢到手,还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今日皇帝要是亲自拍板定下温泉山庄的归属权,那此事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恭王当时将白家父子的生意全权交给他。
他拗不过妻子和小妾们的苦苦哀求,便将他们的娘家人安插进去很多,他也只是想要给他们找个营生而已,谁想到,他们各个贪得无厌,最后将生意给搞得赔了个精光。
白家父子找到他,他因为心虚,便写了文书,偷了恭王的印信盖了章,走了公家。
没想到这件事,却成了今日自己的催命符。
他也是今早才知道温泉山庄被打劫的事,现在他们府上唯一的进项没了,又因为他没有抢到白芷柔的山庄。
回府后,不知道会不会被他父王给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