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舟听到苏氏商行这几个字,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身体瞬间变僵硬。
苏氏商行有可能是苏明哲的产业吗?
他只是听同僚们无意中讲过,说苏氏商行的东家好像是一个年轻的隐士富豪。
谁都没有真正见过他的真面目。
苏氏?
难道是他一直看不上眼的儿子吗?
如果真的是,那他岂不是就发财了?
白芷柔竟然想将他的儿子带走,简直是痴人说梦。
洛思瑶说的对,白芷柔嫁给自己,人都是她的,何况她的嫁妆。
他原想着有长公主为她撑腰,就放她一条生路,她生的三个倒霉孩子,愿意走就走,他也不稀罕。
可是这几日,他实在是受够了没钱的苦,他不能让白芷柔带走一分钱。
洛思瑶看着苏云舟从震惊到眼底蓄满了杀意,适时的开口道:
“夫君,你说如果白芷柔她犯了一个必死的大错,那她是不是就不能活着走出将军府了,她的嫁妆和苏氏商行就都是夫君你的呢?”
苏云舟感觉自己瞬间血液沸腾,他想要权利也想要财富,二者缺一不可。
他眉眼含笑望着洛思瑶:
“夫人,你有什么好办法?”
洛思瑶眼底阴狠尽显:“夫君,我听说白芷柔在郊区有一个远房的姑姑,是她为数不多的亲人了,如果他的姑姑重病,你说白芷柔会不会去探望。”
“一个妇道人家,在她的姑姑家跟她远房堂哥发生点什么,被您带人给撞见,到时候一切还不是水到渠成。”
“女人不守妇道偷人,可是要被沉塘的,苏明哲还小,一切还不是你这个父亲说了算?”
苏云舟亲了一口洛思瑶没有受伤的脸颊:
“夫人,还是你最懂我心,我这就去安排。”
静雅园
吃完饭,白芷柔准备给苏冉冉洗漱,突然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夫人怎么了?是不是受了风寒”琉璃担心的问道。
白芷柔摇摇头:“突然打了几个喷嚏,没事的,老一辈都说无缘无故打喷嚏,是有人想你了,可能谁想我了吧。”说完抿唇轻笑。
【娘亲,何止是有人想你,是有人想你死呢,渣爹和绿茶念叨你一晚上,他们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明日便会对你动手。】
【你有个远房姑姑,到时候你姑姑会病,将你骗去,再收买你远房表哥将你玷污,渣爹带人将你当场捉奸,然后将你沉塘,霸占你的嫁妆。】
【我大哥哥的金马甲也暴露了,渣爹知道了他很有钱,想要先杀了你,再夺大哥哥的财产,原本既定的危险还是没有躲开,他们还是忍不住要出手了。】
【哎真是多事之秋,还好你们有我,不然咱家可就要完蛋了。】
白芷柔听了苏冉冉的心声,一夜都没有睡好,翻来覆去做了很多的梦。
翌日吃完早饭,白芷柔心神不宁,可该来的,总是会如期而至。
苏云舟风风火火来到静雅园:
“芷柔不好了,我刚刚收到消息你那个远房姑姑病重,恐怕不太好,他家里传信,说是弥留之际一直喊着你的名字,你快些去看看吧,再不去恐怕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白芷柔站起身,神情淡然:
“哦?是吗?我们好几年都不曾走动了,她病重怎么会非要见我不可?”
苏云舟没想到白芷柔竟然不为所动,还在伺候着手边的盆栽:
“这,可能是因为,你是岳父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临死之时对你有所牵挂吧。”
苏云舟见白芷柔依然纹丝未动,继续说服:
“芷柔,都说即将去世的人,如果没有见到想见的人,死了以后魂魄都不得安宁,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的妹妹,还是去看看吧?”
苏云舟急迫的不行。
【娘亲你放心大胆的去,让陆叔叔陪着你,他定会护你周全,冉冉一会儿就去找你。】
白芷柔将冉冉递到苏明哲的手里:
“今日我本应该带着你妹妹去王大人府中,虽然我有事,但是也不能爽约,想必王夫人已经在等着了,你就陪你妹妹走一趟吧,替我告罪,就说我改日一定登门道歉。”
苏明哲应允道:
“母亲且放心,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苏云舟心中大喜,今日捉奸事一成,他便会当场将白芷柔解决,竹笼都已准备好了。
他还怕苏明哲和苏冉冉在场,办起事来麻烦。
真是天都助他。
白芷柔轻瞥了一眼苏云舟,只看他的嘴角已经控制不住的上翘了。
白芷柔想,这样也好,要不然等她以后对苏云舟动手的时候,怕自己会手下留情。
现在不会了。
白芷柔一身白衣,转身看向苏云舟一眼,只一眼,苏云舟便心脏跳个没完。
白芷柔的美,清丽脱俗,好似不染凡尘的仙子。
他也曾动过心,只是白芷柔的出身实在是太过低微,因此他被同僚们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来取笑。
取笑他为了钱,只能娶白芷柔这样的商贾之女为妻,取笑他们镇国将军府,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的存在,没有根基,没有氏族,很快就会在大越国的历史中消失。
他不甘心,凭什么别人有的,他就不可以。
他要为自己筹谋。
将军府的昌盛很快就要到了。
陆云岘昨晚在窗外值夜,听见了苏冉冉的心声。
他不会让苏云舟在伤害白芷柔分毫。
他骑马守在白芷柔的马车外,用白芷柔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道:
“别怕,我一直都在。”
只听马车内发出了轻微的回应。
一路很顺利,很快就来到京郊的一处宅邸。
白芷柔在琉璃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抬头看去。
姑姑家有三年不曾来了。
他是父亲的堂妹,跟父亲的关系算不得亲近。
但是父亲帮助了他们家很多,包括他们现在住的这户宅院也是父亲赠与的。
当年她这个姑姑不听从长辈的安排,非要嫁给他现在这个不学无术的男人——刘宇。
他除了嘴会哄人以外,其他一无是处。
家族一气之下将她逐出家谱。
等她嫁了刘宇以后才发现,他家不仅家徒四壁,刘宇还是一个坑蒙拐骗,除了好事,什么都干的人渣。
但一切都悔之晚矣,好在刘宇对她这个姑姑还算不错,两人就这么过起了日子。
他们家日子太难,姑姑求到父亲门下。
父亲是个慷慨之人,便为他们置办了宅邸,田产,铺子,从此以后这一家的日子才算好起来。
按理说他们一家应该对父亲的帮助感恩戴德,可有些人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他们一次次去跟父亲要钱,最后父亲拒绝了他们。
从此以后两家就生分了。
三年前,姑姑知道父兄已死,找来了一些亲戚,将白芷柔约在了此处。
他们想让白芷柔拿出白家的财产。
毕竟白芷柔不是白家的骨血,以此事来要挟她,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白芷柔怎会同意,他们毕竟是普通百姓,终归不敢同将军府为敌,见占不到便宜也就不了了之啦。
今日白芷柔再踏进这里,恐怕就是你死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