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夜深,老鸨扶着一位员外送出楼外。
“刘员外慢走,明儿个还来呀!”
“嗯嗯,好。”
刘员外晃悠着身体走向远处黑暗。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咚锵!”
这一声锣响吓得刘员外一激灵,打眼一看原来是个打更的瘦老头。
“喂,你个臭老头吓我一跳!”
【打更人】没有言语,咧嘴一笑,那笑容看得刘员外头皮发麻,一身酒气醒了不少,灰溜溜地小跑回家。
回到卧室,妻子躺在床上,看样子已经睡了。
“真是晦气,遇到个怪人,哎呦,谁让你睡的?”刘员外气不打一处来,都是女人她怎么和红楼的差别这么大呢,抬手一巴掌打在她身上,嚷嚷道,“快点起来伺候我更衣!”
妻子忽然睁开双眼起身,居然这么痛快,刘员外还没说什么却见她双眼发黑,表情木讷,刘员外这辈子没见过这事,连连后退靠在桌子旁。
“夫人,你,你怎么了?”
尸傀哪会听他说话,直接扑来撕咬着血肉,一声声惨叫回荡在刘府,不多时刘员外已经没了气息,胸膛活生生被咬穿,露出五脏六腑。
还没完,那死透的刘员外也站了起来出门追捕“猎物”。
再说这事发生前不久,李氏布料内,一名黑袍人一进来就走向前台,那里一个管家在拨弄算盘。
“关门了,客人明日再来吧。”
管家仅抬头瞥了一眼。
“明天来就买不到了。”
黑袍人的声音分辨不出男女。
“不知客人想买什么?”
管家依旧拨弄着算盘,随口问道。
“夕阳下大鸟的羽毛!”
管家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顿,面色如初说道:
“我这里只有乌鸦的羽毛,就挂在后院大树的枝头,想要自己去抓吧!”
“多谢。”
黑袍人说罢大步迈入后院,果然那树上挂着一只乌鸦,可是黑袍人看到乌鸦的一刹那竟僵在原地,口中喃喃道:
“乌鸦出现,情况有变!”
黑袍人转身刚想离开,一抹血色自天空降下洒在大地,抬头看去,天上居然多出一个血红月亮,不寒而栗!
四周房门大开,十多名身影沐浴在月光下,双眼泛着红光。
“你们,你们怎么了?”
这些人的面孔太熟悉,分明是执法殿的同僚!
为首的虎背熊腰的男子大吼一声如一头猛熊般扑来,速度之快黑袍人根本没有反应余地,一拳被轰飞出去。
木屑横飞,兜帽滑落,露出一张苍白的俏脸。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那血月搞的鬼?”
这位执法殿的女弟子还处懵圈之中,忽觉身后站了个人,下意识地回头看去,是管家。
“你没事吧,小辈。”
管家担忧地看着她。
“前辈救命,师兄他们……”
女弟子瞪大了眼睛,管家的手如一柄锋利的刀刃刺入她的胸膛,一颗滚热的心脏握在手中。
现实里,女弟子仍然站在那里,眼睛盯着树枝上的乌鸦,那乌鸦眼瞳闪烁诡异的血光,下一刻化作一抹黑烟消散。
黑烟消散的同时,女弟子也没了呼吸。
回到现在,城中已经乱做一锅粥,尸傀宛如一场传染病传播速度极快,片刻时间已经感染数万名普通人。
如此大动静也惊动了城主府。
冰谷云山坐在大殿高座,眼神紧盯着下面行尸走肉的百姓。
“到底是什么原因?”
“回大人,此人脑中有条细小的蠕虫,就是它使人们发狂!”
那方士接着说道:
“这应该是【纯钧子】的手笔,先将其杀死再注入蠕虫,借用尸傀进行传播,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冰谷云山恨得牙痒痒,抬手射出一根冰凌刺穿尸傀眉心。
生时痛苦,死后至少瞑目。
“当下之急是控制传染速度,吩咐下去所有人出手诛杀尸傀!”
“遵命!”
方士是府内幕僚,近期【纯钧子】为祸四方,他精通道术,这才得到冰谷云山看重。
他刚走到外面顿感脖子一凉,真是奇怪,今晚的风有这么冷吗?
在人生的最后一刻,他只看到一袭桃花白袍一闪而逝。
冰谷云山猛然起身,眼神微眯盯着来者,身后的手蓄势待发。
“阁下是何人?”
【桃花仙】取出一块手帕拭去剑上血渍,自我介绍道: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在下漂泊一浪客,【桃花仙】是也。”
说罢,他还给予冰谷云山一个微笑。
“血母教还有这么一个伪君子,呵呵。”
冰谷云山不想多说废话,血母教既然敢在我冰谷云山地盘上撒野,就要承受覆灭的代价!
身后的手猛地甩出,两条冰龙缠绕飞出,咆哮声不绝于耳。
“和这些粗人真是没话说!”
【桃花仙】身形一闪,两条冰龙落在空处。
“尝尝我在明姑娘那里悟到的杀招,”【桃花仙】右手抬起高于脑袋,右臂弯曲,桃花软剑斜在头顶,“笛奏桃花曲,剑开生杀环!”
桃花软剑从右向左斩出一道近乎十丈的灰色剑光,刹那间天地黯然。
冰谷云山心中大骇,脚下一垛寒冰意境瞬间爆发,这里注定是一场大战!
城外,赢烨等三队人静静观望。
他们会合没多久城内就发生变故,甚至看到城主府方向灵气肆虐。
“我们快去帮忙!”
帝柯霆不忍百姓受到无妄之灾,说着就要行动,其他人也有所意动,却被赢烨拦住。
“殿下,迟疑不得啊,人命关天!”
另一队的队长许妍满脸急迫。
所有人不解地看着赢烨。
“百姓那里有军士们,”赢烨眼神扫过众人,“当务之急是救出被抓走的女子!”
赢烨的话点醒了大家,附近郡城被抓走的女子少说上千,都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
更何况还能阻碍敌人计划,一举两得。
“殿下所言极是,可是该怎么去找呢?”
“我其实有一些猜测,”赢烨对伙伴们说出了他的想法,“运送上千人需要舰船,但是舰船目标太大血母教的人应该不会考虑,所以大概率还在附近某地。”
赢烨顿了顿,接着说道:
“未破处子之身的女子体内含有阴元,血母教很有可能是要提取体内阴元,而做这些最适合的地点诸位知道吗?”
赢烨看向帝柯霆。
“这个,臣乃武将,不善言辞。”
一旁的许妍此时抢道:
“阴气很重的地方!”
赢烨点点头,询问起在场人:
“有人精通风水之术吗?”
“有有有,”许妍从队伍末尾揪出个黄头矮个青年,“殿下,他叫温子鼠,祖上是摸金校尉,最擅长风水之术了!”
温子鼠低着头很是腼腆,声音如老鼠般微小。
“见过殿下。”
“太好了,您能找到附近的极阴之地吗?”
其他人满眼期待的目光落在温子鼠身上,一时间他感到背负千斤重担。
“交给我吧!”
温子鼠声音不大语气却很坚定,一轮罗盘捧在手中开始推演。
一炷香过后,温子鼠额头浮现密密麻麻的汗珠,显然在承受巨大的压力。
又过了一刻钟,温子鼠眉头舒展,罗盘长针定格在三点钟方向。
那里有一座墓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