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一个人,这么晚了在这里喝酒,当真是不怕嘛?”妙可儿走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呵。”慕峻寒冷笑了一声:“你一个女孩子,都不害怕,我会怕?”
“人见多了,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是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妙可儿给自己也斟了一杯。
听着她的话。
慕峻寒的眸光渐渐地凝聚在了她的身上。
他上下打量着她:“你是……哪个绣娘?”
“二皇子好记性。”妙可儿自嘲的笑了笑:“我自幼丧母,父亲另娶,即便我在家中洗衣,做饭,劈柴,他依旧嫌我是累赘。七岁那年,继母怀孕,父亲便把我送去了茗秀坊学艺。”妙可儿眸光暗淡,唇角划过一抹忧伤:“初到茗秀坊的时候,年纪小,手脚笨拙,总是被欺负,你一个皇子是不会懂这些的。”
慕峻寒嗤笑:“皇子?皇子又如何,其实有时候,我真的羡慕那些出身普通的人。”
如果他不是皇子。
那么他此时,一定会把那些欺负他母亲的人碎尸万段。
“后来听说给太皇太后绣祭品,就可以拿到一笔丰厚的奖赏,我当时还在纳闷,有钱为什么没有人愿意赚。”妙可儿失笑的摇了摇头:“原来给太后绣完祭品,是要殉葬的。”
听着妙可儿的话。
慕峻寒婆娑着酒杯:“所以……你后悔了?”
“谈不上后悔,也谈不上害怕。只是有那么一点遗憾,都还没有遇到一个让自己心仪的男子,这辈子就过完了……”
两人在凉亭喝了一夜的酒,彻夜畅谈。
各自诉说着自己的不幸。
原本以为过了那一晚。
便会又回到从前。
她当她的绣娘。
他继续做她的皇子。
偏偏在二月初七的那一夜。
慕峻寒正在睡觉。
房间内一阵簌簌作响。
睁开眼眸的一瞬间,一只蛇趴在他的枕边,晶莹的双眸射出冷冷的光,它对着他吐着蛇信子。
它快速的蠕动着身体。
慕峻寒吓得脸色煞白,一连往后退了一尺。
即便是这样,还是被那只蛇咬到了脚踝。
刚开始。
他并不以为然。
只是半个时辰,慕峻寒便开始呕吐,头晕,浑身发麻,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
他床的周围多了好多的香囊。
太医说,那些香包里是一些花瓣和烟草。
蛇对一些刺激性的气味都非常的敏感,有了这些烟草,那些毒蛇就不会再靠近他了。
而那些香包,都是妙可儿帮他做的。
慕峻寒大病初愈后,去绣房找了妙可儿,为了感谢她。
他还特意命人在皇城买了一对耳坠,送给她当做回礼。
“二皇子不必那么客气,这些都是奴才随手做的,这耳坠真的太贵重了,奴才不能收。”妙可儿往后退了一步。
“可儿,你这是怎么了?我只是病了几日的功夫,你怎么还跟我生分了。”慕峻寒不解,朝着妙可儿的方向又走了一步。
“二皇子请自重,我只是一个奴才,那些香包也是尽奴才的本分,二皇子实在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