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次风波之后,她想找崇渐知好好地谈一谈,他们应该对彼此坦诚。
两人回到了家,王妈刚刚将菜端上餐桌,见到聂筝之后,立马朝她跑了过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小筝啊,你可想死我了!”
被剃了毛的吱吱也从笼子里钻了出来,迈着哀怨的步伐跑到了聂筝脚边,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脚踝。
它喵喵了两声,好像在埋怨她为什么这么多天不来看自己,还让那个坏男人把自己的毛剪了!
空阔的房间因为聂筝回来而变得不再死气沉沉。
吃完饭后,崇渐知主动开口说道:“今晚别回去了,你的房间我一直有让王妈整理。”
“我……”
“刚刚Richard发来短信,说有重大收获。他明天一大早的飞机飞回宁江,然后来找我。难道你不想知道第一手消息吗?”
这理由足够充分了,聂筝就算想拒绝,也无法拒绝了。
在王妈和吱吱的簇拥下,她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
那一晚,她睡得格外的沉。
隔天一大早,Richard便敲响了门,也带来了好消息。
“我去了京北,发现樊氏在这边的项目也发生过一次塌房事件,死了一个人,不过被他用钱摆平了,我找到了死者的家属,向他问了一些情况。从家属那里得知,他们建房一直在用便宜劣质的违规建材。”
“有证据吗?”
Richard点了点头道:“死者的家属当初以为要打官司,手里捏住了樊氏的把柄。在工地的时候,他们曾偷偷拍过违规建材的照片,还有其他工友的录音。”
“你拿到了?”
Richard点了点头:“当然。”
“这些证据足以揭发他了。我相信在此之前肯定也有人试图绊倒他,只不过人微言轻,或是被钱堵住了嘴,或是被他的势力吓到。”
“可惜他这次碰到了你。”
崇渐知知道聂筝在夸自己,几乎要压不住嘴角,表面却还要维持风度:“没错。”
他们这头已经有了重大突破,另一头,樊家父子也没消停。
樊曾已经发现了聂筝一直在调查自己。他将樊敏哲叫到了办公室,腾腾的怒火几乎无法控制。
“为了一个女人!你要害死你老子!”
樊曾大手一挥,给了樊敏哲一个巴掌。
那力度实在太大,樊敏哲直接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上。
“爸……我能处理好这一切,你相信我。”
“我怎么相信你?她现在查到了我的头上!这次的事没有那么好摆平,如果她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崇渐知的话,咱们迟早要玩完!”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樊敏哲仍旧想为聂筝说话:“不会的,她已经和崇渐知分手了,两人的关系现在闹得很僵……”
“我不管这些!我要让她永远闭嘴!”
一句话说得樊敏哲头皮发麻,他知道父亲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有死人能够永远闭嘴。
“爸!你不能动她!”
樊曾最讨厌儿子优柔寡断的模样,他和崇渐知原本就结下梁子,当初要不是他的一再相逼,自己怎么可能放弃宁江这边的事业,灰溜溜地转到了京北。
这次回来,他要和崇渐知新账老账一起算。
既然动不了他,就只能动他妹妹了。
反正他们两个是一条心。
“爸!你知道我喜欢聂筝……我喜欢她那么多年!你让我去劝劝她,她一定不会做什么傻事的,求你了爸!”
樊曾不想再搭理儿子,他头都没抬一下,嘴巴一张一合,只吐出了一个字:“滚!”
樊敏哲知道父亲心意已决,自己无法改变他的想法了。
意识到这些时,他感到绝望,却又无可奈何。他无法忤逆父亲,哪怕天平的那边是自己最爱的女人。
傍晚聂筝下班的时候,收到了樊敏哲发来的短信。
对方约她见面,说有重要的事要和她谈。
他一说重要的事,聂筝又想起上次工地里的那个看门大爷,为了不连累其他人,她答应了见面。
见面地点是城郊的别墅。
那种有些困惑,问他为什么要约在这种地方。半晌之后他回应,原来是他生了病,正在家中休养,有急事找聂筝,所以才约在家中见面。
如果聂筝没有记错的话,樊敏哲约自己见面的地方是他高中的家。
高中出现变故,他们举家搬到了京北,别墅没有卖给别人,就搁置在了那里。
虽然有些忐忑,聂筝知道樊敏哲不会伤害自己。两人多年的交情,虽然已经时过境迁,可樊敏哲在自己心中仍旧是有分量的朋友。
独自一人去了约定的别墅,聂筝仍旧保留着警惕心,她给崇渐知发了位置共享,如她真的出了事,崇渐知会第一时间赶来。
可哪怕她这么做了,心里依旧不觉得樊敏哲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这座别墅他曾经和白昭昭一起来过,那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了,当时樊敏哲过生日邀请他们俩一起到别墅做客。当时樊敏哲的母亲为他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派对。班里其他同学也来了,她就是在这时候第一次见到樊敏哲的父亲。
当时这座别墅被樊敏哲母亲打理的很好,草木葱郁,鲜花盛开,沿着鹅卵石小路往里走,笔间能嗅到阵阵花香。
再次来到这里,别墅已经不像她记忆里的那般模样了。
这些年来他们一家早就搬离宁江,别墅没有人打理,里面的花草也没有人照料,漫漫生长的藤蔓几乎覆盖了整个房子,原本平滑的鹅卵石小路两边也冒出许多劲草。
孤身一人来到这里,聂筝不免有些胆寒,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微弱的光线照亮前方的路,沿着鹅卵石朝前走,终于到了别墅门口,她轻轻扣了扣门。
里面的人却没有回应,聂筝有些疑惑,拨打了樊敏哲的电话,对方将近半分钟后才接起来。
“有事吗筝筝?”
“我敲了半天门,你帮我开一下门吧。”
电话那头的樊敏哲明显没反应过来:“什么开门?你现在在哪儿?”
“不是你约我去你家见面的吗?”
此刻樊敏哲还在车上,他刚刚与父亲见面,父亲借口身体不适,让他代自己出席今晚和客户的应酬。
“怎么可能?我现在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