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勇手术日期已经确定,就在周末,期间聂筝去医院看望白勇,却在走廊里遇见正准备离开的娄梵。
“娄大总裁最近怎么总往医院跑?工作不忙了还是和女朋友分手了?”
聂筝一句话说得阴阳怪气。娄梵听出她是意有所指,不过他倒是没生气,脸上还笑呵呵的,轻飘飘回道:“我是给白朝朝送温暖来了。”
“娄大总裁这么闲?到处给人送温暖?”
“聂筝,我知道你想什么呢,但我就是看白朝朝挺可怜的,想帮帮她罢了。”
这句话说得无懈可击,让聂筝也不能再去质问些什么:“你最好是。白朝朝现在家里情况这么糟糕,你要是想趁人之危,我就告诉我哥去!”
“没那么严重。”娄梵绕开了话题,“你去不去公司,我正好要去找老崇,直接把你送过去吧。”
免费的车不坐白不坐,聂筝没再拒绝。
到了公司,她发现周围原本空荡荡的工位竟然多了不少的东西。
“来新实习生了?”
“上回把Rose和小微开除之后,咱们部门人手不够,当然得再招啊。”
话音刚落,聂筝就见从主管办公室出来了两个人,转身的瞬间,让聂筝直接愣在了原地。
新来的实习生竟然是聂筝的老熟人,大学里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班长洪岩,相比于大学时期,他身材消瘦了不少,甚至都有些认不出了。
两人目光接上,洪岩望向聂筝的眼神却并不惊讶,反而是有些了然的意味在其中。
他是知道聂筝毕业到徴越工作的。
洪岩朝她打了个招呼,两人许久未见,他有些拘谨:“再见到你真好,聂筝。”
“班长……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我怕你嫌弃我嘛,就减了肥,怎么样?我这样你还喜欢吗?”
“胖和瘦都无所谓,健康最重要。”聂筝已经听出班长话里隐含的情愫,她不动身改色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会来宁江的?我记得你不是已经通过湛州一家公司的面试了吗?而且……”
“是通过了,你不也通过了吗?可最后还是回了宁江。”
“因为我家在宁江啊。”
洪岩有些腼腆地朝聂筝笑了笑:“因为你在宁江啊。”
这话太过暧昧,让聂筝消化了好半天,她干巴巴地笑了笑:“班长你别开玩笑了。”
“下班有时间吗?我请你吃个饭。”
“今天下班我有事,要不改天吧。”
其实聂筝没有事,她只不过是不想再让班长产生误会,最后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那你哪天没事?我等你。”
看来这顿饭是不吃不行了,她尴尬地笑了笑:“还是今晚吃吧。”
到了下班时间,聂筝习惯性地坐地铁,洪岩却将她拦住,说自己有车,更方便一些。
聂筝跟着他去了底下车库,这该死的巧合,竟碰见了Richard。
当着洪岩的面,聂筝只好装作一副不认识Richard的样子,而对方根本没理解她的意思,或许是见着她身边跟着个陌生男人,Richard又替自家老板操心起来,原本都上了车,又从车上下来,隔着几米的距离将聂筝给叫住了。
“聂筝,你要去哪?”
“和同事吃个饭……”
此时洪岩也嗅出些危险的气息,开了口问道:“这位是?”
“也是公司同事。”
一个“也是”让洪岩更加不悦,他皮笑肉不笑地对Richard点了点头,拉着聂筝就要走。
“班长,你松开我,我自己能走。”
听见聂筝叫那人班长,Richard终于有些印象了,在湛州的时候,他曾和这位班长有过几次照面,因为都在暗处,对方自然不认识自己。
但记忆中的这个班长,要比现在胖上不少,几个月没见,他怎么一下子这么瘦了?
另一头,洪岩带着聂筝去了一家他精心寻找的餐厅,路上,他试探地问聂筝:“刚刚那个人真的是同事吗?我怎么没在部门见过他呢?”
“徴越这么大,也不只研发部一个部门啊,你刚来,没见过他也正常。”
“我记得你不怎么爱社交的,怎么到了徴越,别的部门的人都认识了?看他长得一表人才的,你们俩不会有什么别的关系吧?”
面对洪岩这种无厘头的猜测,她很不舒服,也有些无奈,不想和对方多费口舌,只道:“这是我的隐私。”
聂筝已经把话说得很明显了,可洪岩却依旧像是听不懂似的,他话锋一转:“聂筝,我是为你来的宁江,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莫名其妙被扣上了帽子,她更觉得别扭,内心叫苦不迭。在大学的时候洪岩就对她照顾有加,但聂筝自问是个有分寸感的人,与他从没有过超过同学关系之外的相处,可洪岩却将这分寸感当做了聂筝的不好意思,将自己的拒绝当成了欲拒还迎……
“我吃好了。”她起身,“账我刚刚已经结过了,明天还得上班,我就先走了。”
“你就跟我这么见外吗?”
洪岩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挂不住了。
“没有啊,你想多了班长。”聂筝拿起椅子上的包,“我家挺近的,走着就到了,明天见。”
望着聂筝远去的背影,洪岩目光从刚刚的柔和变得阴翳,他偷偷跟在了她身后,与她保持几米的距离,不远不近。直跟着聂筝走到小区门口,他还想要再进,可小区安保却将他拦住。站在小区门外,洪岩只扫几眼,发现从这小区出入的车子至少都是百万起步,他心里的怒意越发浓郁,心想聂筝在回宁江这段期间一定是傍上了什么金主,在学校的时候明明那么困难,怎么回到宁江就住进了这么高档的小区?
“贱人!你等着。”
撂下这句话,洪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刚回到家,聂筝见崇渐知在客厅坐着,没拿电脑,也没拿文件,就只是干巴巴地坐着,不像在工作,倒像是在等人。
“哥,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
他抬头,又是那种隐忍的表情,他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些:“你知道这么晚了,才想着要回家?”
聂筝不明就里:“和同事吃了个饭。”
“是同事还是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