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林氏出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聂筝不解地望向她。
“渐知的项目被崇渐森夺了以后,就找到了我,要我帮忙找到林氏经营的漏洞,扳倒林氏。我不仅是他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以后也会是他生活中的贤内助。”
赤裸裸地宣示主权。
不过,聂筝心中的疑惑都解开了。
崇渐知这段时间都是在演戏,为的就是麻痹对手,找到对手漏洞,釜底抽薪。
“理星给林氏投了几个亿,林氏垮了,你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吧……你为什么要帮崇渐知?”
“几个亿罢了,理星赔得起。”
乔星轻描淡写的话语,深深刺痛了聂筝。
乔星能给崇渐知想要的一切,而她什么也给不了……
挫败的,聂筝离开了客房。
聂筝消失的一刹那,乔星的眼神变了,带上几分警惕。
她早知道崇渐知养了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后来聂筝身世被公开,两人的关系便更加牢不可破,兄妹而已,对自己能有什么威胁?
今天见到聂筝,乔星却忽然改变了想法。
送崇渐知回家的路上,他倒在她肩膀上,呓语一般低喃着那个名字:筝筝,筝筝。
她一直觉得崇渐知是个让人猜不透的人,自己不能得到他,别人也不能。
但那一声声的“筝筝”,让她有了危机感。
她躺在了崇渐知的身侧,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不管他心里有没有自己,但至少,他身边的位置只能是她!
聂筝一夜无眠,早晨顶着两只黑眼圈走出房间,她轻手轻脚,从楼梯上往下张望,生怕撞见崇渐知和乔星两人。
见客房没什么动静,只有王妈在厨房里忙忙活活做早餐,她才放心下楼。
见聂筝出来,王妈有些诧异:“现在才六点,小筝,你怎么醒得这么早?”
聂筝找借口:“昨晚练习册忘在了教室,今天想早点去学校上自习。”
“那你再等一会,早饭马上就好了,今天做了虾饺。”
“虾饺?”
“少爷那个女朋友吩咐的。”王妈语气不佳,明显对乔星并不看好,“我还做了南瓜粥和小笼包,是你最爱吃的香菇馅。”
刚将碗筷端上餐桌,乔星和崇渐知就从客房走了出来。
聂筝与崇渐知短暂对视了一眼,崇渐知见着聂筝眼底的慌乱,聂筝却看不见对方有任何情绪。
“吃饭吧筝筝,别忙了,我和你哥马上就走了。”
“……好。”
乔星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女主人似的,聂筝别扭极了,她看了看崇渐知,一夜宿醉的他,正皱眉揉着太阳穴。
聂筝立刻拿起泡好的蜂蜜水,放到他面前,谁知他一沉,竟莫名其妙发起火来。
“你是下人吗?这些事情需要你来做?”
“……只是顺手罢了。”
“坐下。”
王妈将热气腾腾的虾饺端上来,乔星心情不错,从蒸笼里夹出虾饺送到聂筝面前的盘子里。
“筝筝,你吃啊。”
“她不爱吃。”崇渐知直接把聂筝的盘子拉到了自己面前,“王妈,拿个新盘子。”
聂筝不爱吃海鲜,但也不是不能吃。
在和崇渐知吃饭的时候,聂筝从来没有提过自己不喜欢吃海鲜,但他竟都察觉到了。
“呦,崇大总裁这么贴心?”
乔星有些吃味,扯了扯崇渐知的胳膊,想要让他哄哄自己。
崇渐知并不吃这套:“吃完了吗?吃完走吧,我开车送你。”
“司机呢?”
“我开你的车,司机要送她上学。”
“其实我骑自行车去就好……”
“闭嘴。”崇渐知转头瞪了聂筝一眼,脸色格外阴沉。
乔星静静看着两人之间暗潮涌动,心里莫名憋闷。
“走吧渐知,今日答应陪我去见我哥的。”
乔星的胳膊自然而然挎上崇渐知,对方也没有拒绝,两人先一步离开了家。
“小筝,这个乔小姐有些刻薄,你要小心她。她今天一大早还来问我,你要在家里住到什么时候,说你已经成年了,和少爷也没有血缘关系,不应该一直赖在崇家。”王妈越说越生气,“什么叫赖在崇家?你本来就是崇家的孩子,是少爷的家人,她才是外人!”
赖在崇家?聂筝有些无奈,不是她不想走,是崇渐知不让她走啊。
“算了王妈,她毕竟是……我哥的女朋友。”
嘴上这么说,心却像被针扎了下,隐隐地疼。
晚上,崇渐知又派司机来接她。
聂筝有些诧异,林氏暴雷,这时的崇渐知应该是最忙的时候,司机怎么还有闲工夫过来接自己放学?
除非……崇渐知一直都和乔星在一块,两人根本不需要司机。
想到此,心又莫名地揪痛。
果然,车子刚进小区,聂筝就见着崇渐知那辆白色卡宴,两车先后驶进车库,聂筝先下了车,不远处的卡宴也随即停定。
聂筝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副驾驶座被调整过角度,原来这些天,坐崇渐知副驾驶座的一直都是乔星。
“聂筝,刚放学吗?”
乔星挽着崇渐知的胳膊,几乎半个身子都倚在了崇渐知身上。
“嗯。”聂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天蓝色运动服,又看了看乔星的嫩黄色抹胸连衣裙,心情忽然就down了下去。
这时,从车上又下来一人。
他和崇渐知差不多的年纪,五官英俊,剑眉挺鼻,脸部线条干净利落,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西装革履,十分正式。
“哥,这是渐知的妹妹,聂筝。”
男人扣紧西装扣子,朝聂筝微微颔首:“你好,我是乔理,乔星的哥哥。”
这时乔星打开后备箱,捧出了一束花。
紫色洋桔梗和粉玫瑰。
“渐知买给我的,筝筝你看,好不好看?”
乔星抱着花往聂筝身前凑,她并不知道只是点缀的桔梗花,在聂筝眼里看来如同洪水猛兽,沾上就要过敏发作。
聂筝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捂住鼻子,这一幕在乔星看来,就成了不给她面子。
“筝筝,你是不喜欢花,还是不喜欢我这个嫂子?”
谁知聂筝竟点了点头:“嗯,不喜欢。”
乔星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不喜欢这束花,我对桔梗过敏。”
今晚,聂筝注定是个多余的人。
为了减少存在感,聂筝一直待在房间。
王妈上楼叫她吃晚饭,她坐在书桌前戴着耳机正做英语听力,什么都没听见。
反复几次,直到有人轻轻扣了扣她的书桌。
映入眼中的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聂筝觉得有些陌生,再朝上看,发现来人竟然是乔星的哥哥,乔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