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留着吧,修路的钱我有,我不能要您的这些。”时月想要将小木盒还给她老人家。
却不想她竟板起了脸,“不是给你的,是修路的。”
听到她的再次强调,时月又岂会不知她的用意?有些为难的看着她。
论黄货的储备量,她空间里可真不少,所以她是真的有钱。
“我家里人都死绝了,都留给你,你有能力,帮帮村里的孩子们,我住在这里用不到。”冯奶奶笑容里一片温和笑意。
这一刻,时月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时月将小木盒收下,表情严肃的对着冯奶奶承诺。
一定会妥善使用这笔钱,每一分每一厘都用在刀刃上。
“别那么严肃,你尽管用就是了。”
对于这么一大笔财富,老太太表现得特别淡定,这就让时月起了好奇心。
直到从纪奶奶那里知道事情原委,才忍不住唏嘘。
老太太祖辈还真的都是黑土村人。
只她十多岁时家里艰难,她便偷偷自卖其身,被一位商人买下。
人家并不是为自己,而是看她手脚麻利,长得也不好看,家里太太用着也放心,这才买下了她。
也确实如他料想的一样,因为冯奶奶长得是真不好看,当家太太果真对她甚是欢喜。
主家夫妻俩恩爱,奈何太太是位娇气小醋坛,可男主人却觉得无伤大雅,也惯着宠着。
中间太太想给她找个好男人嫁了,是她自己拒绝。
从小她就冷眼看着周围女性,尤其是自家老娘的婚后生活。
这世道对女子苛刻甚多,容貌不美她自知。
正是因为自知,所以才不愿嫁人。
有能力的,谁不想娶位美人?
她不想和别人将就着过,每天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吵吵闹闹。
并不是所有人能做到主家夫妻二人这种境界。
太太也是真的离不开她。
可老天爷就是这么见不得人过得好,富商竟惹上大祸。
那位太太悄悄给她一木盒黄货,并嘱咐她回老家隐藏起来。
等危险过去,他们夫妻就过去找她。
开始她不肯,还是那位太太发了火她才同意下来。
那位太太哭着骗她说,那是他们夫妻俩的最后退路,让她一定要好好守护着。
“你冯奶奶啊,她信以为真,千辛万苦的回来等着。”纪奶奶眼中似有泪光闪动。
“可一年又一年过去,埋在土里的木盒都腐烂,你冯奶奶才看到里面有封信。”
“她就是这么认死理,又傻的姑娘,那主家太太和她相处那么多年岂会不知她的品性?”
时月听着都感觉鼻头酸酸的。
“那封信?”
纪奶奶叹口气点点头,“那封信上写着,让她拿着那些黄货好好生活下去,盯上主家夫妻俩的人物,他们根本无法抗衡,必死的结局,他们放了你冯奶奶自由。”
回忆起当时听到信上内容时,冯英那平静的表情。
纪奶奶知道她早就猜到了,可一定是在回家后才反应过来的。
一切也都已尘埃落定。
“当时知道这事的,就只有我和家里老头子,这么多年过来,就是再苦再难熬,她也从未动过这批黄货,现在更是全部都拿出来。”
“丫头,她这一辈子不易啊。既然给了你,你就看着用,她这是相信你呢。”
时月听完感觉整个胸口堵得慌,却对这位老人很是佩服。
“我知道了奶奶,我会妥善处理的。”
纪奶奶点点头欣慰的笑笑。
时月离开前将家里安排妥当,她不在时在疗养院里坐镇的,是她曾经的师傅叶艳秋。
整个疗养院的管理都是伤退军人。
对于时月的这个决定,家里人完全没意见。
可村里有些人就不乐意了。
觉得时月忘本,明明可以用村里人,可偏偏一个也不帮衬。
时月还没说话,纪春花就掐着腰喷了回去。
“我呸!人家自己出钱出力建的,凭啥要听你们的?真把自己当盘子菜呢?”
对方一听不干了,梗着头和她掰扯起来。
“哎我说纪春花,这里有你什么事?你要上赶着给人出头?再舔人家也不看你一眼。”
纪春花哼了声,拍拍身上的薄灰完全不生气。
“哼!我纪春花可是感恩的人,我家小子可就是学校里考出去的,你可不要忘了你家孩子学习时的书本是谁提供的,别让你家孩子瞧不起你。”
一席话直接Ko全场,有些原本跟着嚼舌根的人,也悄悄离场。
不是他们想通了,是怕家里人埋怨而有所收敛。
这些话纪妈妈当然也听到了,她更是不理会。
她现在的见闻和认知度,完全是她们不能比的。
时月该干什么干什么,做着最后的准备。
……
两日后清晨
段泽阳和时月带着孩子们出发。
坐火车晃悠过去那是不可能的。
带着孩子们直接坐飞机飞了过去。
香江她不是第一次来,可孩子们例外。
一下飞机,不,准确说从上飞机开始,三个小家伙就一直都是众人的焦点。
纪淮之已经早早等在出口处。
老远就看到在人群中奔跑的三个小团子。
“爸爸……”
稚嫩清脆的喊声穿透力极强,挡路的行人急忙让开位置,看着稳稳奔跑的三个孩子目不转睛。
纪淮之蹲下身张开手臂,稳稳接住飞扑过来的儿女们。
结实臂膀轻松抱起三个孩子。
这一举动又让孩子们兴奋的一阵哇哇叫。
“嘘,收声!公共场合不可以大声喧哗,会影响别人,很没有礼貌。”时月推着行李近前,对着三个小不点说道。
团子们立刻点头,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大眼睛滴溜溜转着。
“老婆…”纪淮之已经没有手抱自家媳妇儿,只看着她目光温柔缱绻。
时月被看的微红了脸颊,点点头率先往外走。
“纪哥好。”段泽阳上前笑眯眯的打招呼。
纪淮之点头回应,“你好,走吧,车在外面。”
看着门口停靠的黑色练车,纪辰兴奋的挣扎下地,待落地后飞也似的扑了上去。
“爸爸,这车子是我们家的吗?”
“对,我们家的。”纪淮之笑着点头。
“耶耶,真棒,等我回去就和太太说,我们家有大车子。”
看着儿子人来疯的活泼样,时月简直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