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开开心心的过着。
中间纪奶奶曾经的大孙子来过。
跪着求纪奶奶,让她劝劝爸爸放过他妈和继父时,赶来的时月直接将他拎起来丢了出去。
对方可能没想到会被如此对待,还想说什么又被时月一脚踹飞。
“滚!你们家的龌龊事别来烦她老人家,否则见一次打一次,滚!”
时月一声厉喝镇住所有人,这是第一次看到她发火。
气势和她男人真是有的一拼。
村里放学的孩子们,在有人带领下捡起石子就砸。
将对方砸的狼狈逃出黑土村。
这个地方他再也不要来了,一群没教养的土豹子。
马清远愤愤的呸了声。
一脸难堪的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顺势走了下来。
人群散尽回家后,时月看着脸色不好的纪奶奶,略微有些不自然。
站在纪奶奶面前,抿着嘴一声不吭。
她没错!
可纪奶奶却苦笑了下流出了眼泪。
“太太?”
“太太不哭,媛媛给你呼呼。”
正在玩耍的纪萱和纪媛最先看到纪奶奶的眼泪。
忙丢下手里玩具跑到她身边帮她擦眼泪。
纪奶奶酸涩的心,被娃娃们扶平大半。
纪辰挤不进去,急的转了两圈,最后干脆来到纪奶奶身后帮她捶背。
可小拳头没挥舞几下,纪奶奶的悲伤情绪就没了。
“哎吆!狗崽啊,你再捶,就要把太太送走了啊。”
时月差点笑出声,急忙上前将儿子拉开。
伸手用给她老人家揉一揉,并暗暗用异能疏导了下。
纪辰一脸懵,不明白妈妈拉开自己干嘛,小脸委屈巴巴的一副随时要哭的架势。
纪奶奶立刻心疼的拉着他揉了揉,眼中满是宠溺和柔情。
时月看儿子那副委屈样,无奈的提醒他。
“你是不是忘记你的力气了?妈妈说过让你注意什么?”
额?纪辰小朋友瞬间不悲伤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笑的一脸温和的太太。
“太太对不起,狗崽以后不会打你了。”
纪奶奶听了哈哈笑,爱怜的摸摸他的小脸蛋,然后点点头。
“那不是打,那叫捶背,等我们狗崽长大后再给奶奶捶背好不好?”
纪辰郑重的点点头,“嗯!等狗崽大了给太太捶背。”
有了孩子们的治愈,纪奶奶那点悲伤也都丢到了爪哇国。
时月见此松了口气,她老人家看着精神,其实已经七十九岁了。
这和周边村子比,都是高寿的存在了。
高寿的人,在黑土村里却有好几位。
“哎!丫头,要不是有你,老婆子我估计早就到下面去了。”
晚上睡觉时,纪奶奶冷不丁淡淡的开了口。
“我的身体我最清楚,可如今无病无灾的都是你带来的,奶奶不问你怎么做到的,但是丫头,你这身本领能不轻易暴露就别让别人知道了。”
“世上贪心的人太多。”
时月鼻间酸涩的嗯了声。
起身来到纪奶奶身侧躺下,伸手挽住她的胳膊紧紧靠着她。
“奶奶,您多陪陪我好么?”
半晌,纪奶奶轻抚着时月的头,嗓音暗哑的喃喃道:
“好…奶奶多活两年,跟着我们月月享享福。”
回忆从前,她的大半人生都在担惊受怕和孤独中度过。
自从月月来到她身边,麻木灰暗的生活才重新有了活力和色彩。
身畔围绕着欢声笑语,尝到了非血缘亲人带来的幸福味道。
所以,她为什么不努力活下去?
人生尽头这须臾数年,由她来陪伴这令人心疼又孝顺的好孩子。
只要她需要;
只要她不嫌弃;
那她就一直在。
……
纪成岳是痛苦的,可这份痛苦谁也不能说。
这是为那个孩子做的最后一件事。
可没想到人性和羞耻这种东西,有些人他还真没有。
“马长征,卓婉,你们还要不要脸?”
纪成岳看着倒在地上的二人,淡淡开了口。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某个点,卓婉直接炸了。
眼神怨恨,语气尖锐的冲着纪成岳怒吼。
“都怪你,如果你不和我离婚,别人就不会针对征哥,都是你害得。”
纪成岳像是第一次才认识她一般。
那被恶心到的眼神,刺激着卓婉的那条神经线,她爱马长征,可她又放不下纪成岳带给她的地位和钱财。
“纪成岳,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过的有多难熬?我不是已经给你生了一个女儿吗?你为什么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马长征整张脸涨红到发紫,很快又从紫色变得惨白,他的眼睛一直都在瞪着那个癫狂的女人。
听听她说的都是什么话?
“难道跟着我让你很痛苦?卓婉,没想到啊,你还挺能装的。”
已经杀红眼的卓婉彻底放给自我,她心里清楚,她已经完了,彻底完了。
“征哥,你为什么不把那两个老不死的送走?你知不知道他们每个月要花多少钱?还会不停的生病,明明年纪那么大的还要花那么多钱。”
“住口!那可是生我养我的父母,就是我自己过得拮据些,也不能苦了他们,卓婉啊卓婉,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说到后面马长征已经无力再狡辩什么。
娶妻娶贤,他这是娶了个什么玩意儿回家?这哪里是当年他认识的卓婉?
纪成岳冷冷的看着对面二人,尤其是卓婉,怒极忍不住嗤笑了声,开口讽刺道:
“是不是马部长赚的钱不够你娘家人花的?日子不好过吧?放心,很快你们就能一起作伴了。”
说着颤抖着双手转身离开,他已经不敢在里面多待,因为他有种忍不住想要掐死卓婉,掐死自己的欲望。
自己是多愚蠢,才没有发现她所做的这一切,而那一切又是那么的漏洞百出。
马长征都能发现的问题,为什么他就是没有发现呢?
而且一晃这么多年……
想到家中年迈的母亲,想到这些年自己的漠不关心,纪成岳羞愧难当。
唯一让他释怀的,就是他细心栽培的长子,并不是污点产物,而是她抱养的,用来替代他死去的儿子。
低头嘲讽的笑了笑,真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