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妈妈看到老伴儿可怜兮兮的样子,多少有些不忍心,上前轻声安慰了两句。
纪爸爸的脸色才好看不少,嘴里则是不停提醒媳妇儿早点回来。
纪妈妈翻翻白眼,“你行了啊,结婚这么多年你都没带我出去玩过,我这好不容易有时间出去看看了,你别扫兴啊。”
见媳妇儿要变脸,纪爸爸急忙改变语气,这才令纪妈妈满意的哼了哼。
所有的兴奋与激动也仅仅维持到火车开动前,火车一动,首先忍不住掉眼泪的就是纪妈妈。
纪奶奶受影响也红了眼眶,时月哭笑不得的挨个安慰。
“妈,您这眼泪着实掉的有些晚了,火车都出站回不去了。”纪淮之清冷冷的声音传来。
气的纪妈妈噌的抬头,红着脸对着自家臭小子就是一顿揍。
纪淮之也不跑,就紧绷着肌肉让她打,到最后喊手疼停下来的还是她。
看到这里的众人忍不住偷偷笑。
这次远行时间长,纪淮之找了关系买的卧铺,不然谁也受不了七天七夜的火车之旅。
因为有时月偷偷给两位长辈用异能祛乏,竟让她们俩十分鄙夷宋朵和三个小伙子。
“哎吆!你们几个啊就是缺乏锻炼,连我们两个都赶不上,走,大娘咱们去餐车看看有什么吃的没。”
纪妈妈开完大,直接拉着纪奶奶走了,留下一脸生无可恋的宋朵和阿海几人。
这太不科学了,为什么年纪最大的两人会不累呢?
时月头也不抬的专心画风景,都是她的功劳她不说!
纪淮之昨晚值班,此刻正在上铺补觉。
四位女同志是最幸福,并没有日夜颠倒。
晚上虽然车厢会上锁隔断,可该注意的安全还是不能放松。
因为时月的关系,刚开始总有精神抖擞的男青年从她们车厢外经过,次数多了纪淮之的表情就冷了下来。
奈何人家根本不怕他,还以为他是时月的哥哥。
直到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男同志上前搭讪。
时月还没开口,他已经将结婚证拿了出来。
“这是我媳妇儿,请问你想知道什么?”
纪淮之的一句话直戳对方心窝,纯情少男的心碎了一地。
众人见搭讪男灰溜溜的离开,皆捂着嘴发出此起彼伏的闷笑声。
时月都被他气笑了,伸手拍了他一巴掌,纪淮之根本不敢收紧肌肉。
事后还殷勤的给时月揉手指头。
这可把纪妈妈看的骂骂咧咧,恨不得脱下鞋底给他一下子。
“月月啊!咱们一定要争气,千万生个闺女,生儿子那都是讨债鬼。”
纪妈妈的话让众人哈哈笑,时月也红了脸颊。
她嘴里的讨债鬼,此刻正厚脸皮的充耳不闻。
打打闹闹时间也快,无聊了两位长辈就溜达到硬座区去听八卦。
玩开心了,再回来说给宋朵和时月听。
“哎吆!来来来,今天赶巧,刚出锅的大肉包子。”
纪妈妈手里拎着白布包袱,一边对着时月他们招手。
宋朵一听,急忙拿出饭盒接住。
火车上为数不多好吃的东西就是肉包子,不常做,还数量有限。
将撤下来的包袱递给阿海,让他跑一趟去还给餐车那边。
时月见包子正热乎,起身推推睡了四个多小时的纪淮之。
“别睡了,起来吃包子。”
今晚不是他值夜,再睡下去晚上该睡不着了。
纪淮之睁眼后很快清醒,拿着毛巾去洗手间洗漱了下。
回来便拿着包子开啃。
现在行程已经过去一大半,车厢里的温度明显升高不少。
窗外不停后退的景色也变得郁郁葱葱起来。
沿途的建筑风格也发生了很大变化。
这些都一一被时月画了下来。
阿海这时从餐车回来,拿起一个包子就开炫。
“对了,刚才餐车同志说前面停的是个大站,会停半个小时,你们要下去转转么?”
纪妈妈和纪奶奶一听来精神了,齐刷刷的转头看向时月。
“下去看看?”时月问。
两位很痛快的点头,表示要下去看看。
“行,那你们去吧,我留下看行李,我不去。”阿海对外面没多大好奇心,就主动留下看行李。
“行,等奶奶回来给你带好吃的。”纪奶奶拍拍阿海的肩膀承诺道。
阿海一定有吃的,忙点头,“谢谢奶奶。”
火车还没停稳,想下车玩玩的几人已经准备好一切。
卧铺大部分都是长途,所以上下车的旅客不多。
站台上一些流动售货车已经开始移动起来,售卖员那独特介绍声也响了起来。
“哎!月月啊,她在喊什么?”纪奶奶皱眉,怎么她们说的话这么奇怪。
时月也傻眼啊,她也听不懂。
只能带着婆婆和纪奶奶上前看看实物,看着各种好吃的,时月表示她都想尝下。
巧了!纪妈妈和纪奶奶也正有此意。
拉拉时月让她每样都买些尝尝。
宋朵上辈子倒是吃过,可也不敢吱声,跟在后面开心的东看看西瞅瞅。
纪淮之就安静的现在几人身后保驾护航。
因为他的存在,就是想挤进来的其他人,也不得不乖乖等着。
买了吃的,时月的目光转向各种书刊杂志。
宋朵拎着东西,喊上两位长辈先上车。
时月和纪淮之快速的买了些书刊,就抓紧时间往回跑。
半个小时感觉挺长,可真下车了,就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
时月他们满载而归,惹得其他车厢侧目不已。
现在可都不富裕,像他们这样大手大脚花钱的还是少数。
尤其随行老人也是如此,这就很让人诧异。
于是接下来的路程就有人开始过来套近乎,纪奶奶倒是无所谓,照实了说,奈何对方不信啊。
这哪个农村老太太像她这样大大咧咧,花钱如流水啊,那不都是精打细算么?
当然这其中也有说酸话的。
可惜,纪妈妈的嘴,那就是软刀子,虽软,可刀刀戳人肉。
“哎,这有的人吧,既不是扫马路的,又不是公安,那张嘴管的是真宽,就诚实点说羡慕能怎么滴?嗨他就偏不,非要讨嫌的让人骂他两句。”
这不点名不道姓,没人敢接话,但大家似乎又知道她说的谁。
当事人也不傻啊,明知道自己在挨骂,却是不敢接一句。
不接还能自欺欺人,接了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只能涨紫了脸一声不吭,埋头当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