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的风景真是令时月大开眼界。
南北差异竟是如此之大么?
南方这边,人们似乎生活的比北方要松散些,气氛没有那么风声鹤唳。
虽过得清苦,可人们脸上洋溢的笑容是满足与安逸的。
而且这里有许多东西是可以用钱购买,而不需要用票的。
时月见了眼睛都亮了。
纪淮之见她喜欢,带着她去了地下自由市场。
对上暗号后,看门人给二人打开门,穿过一条长长的小巷,一栋带着大大围墙的院子里人头攒动。
哇塞,这可比他们那的黑市带劲多了。
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应有尽有。
最最令人心动的,一是价格,二是无需票证。
时月还在里面见到嘻嘻哈哈的港商,正在挥钱如土的大肆购买着。
“想买什么?”纪淮之小声护着时月,低声询问她。
自初见的震撼中回神,摸了摸有些发痒的耳朵,“你别在我耳边说话,太痒了。”
纪淮之嘿嘿笑着偷偷捏捏她的手。
时月白了他一眼,将注意力集中到围着院子四周摆开的摊位上。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一条条的艳丽纱巾,这在她们那可是很吃香的。
一问价格她就不淡定了,每条八块颜色随便挑。
时月听了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要十六块一条的吗?关键还不一定买得到。
纪淮之见她可爱的表情,忍不住笑笑,并偷偷捏捏她的手。
“老板,做生意不老实可发不了财,你这都是瑕疵品吧?”
对方没想到遇到个懂行的硬茬,面色一转硬生生转了个弯。
“哪里敢哇,我做生意最讲信誉了,我这话还没讲完呢,这边的正品八块,那边瑕疵品五块。”
时月听了更吃惊,嘿,这奸商。
转头看了眼纪淮之,见他挑眉邪笑吊儿郎当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以往的严肃样。
真是扮什么像什么,忍住嘴角笑意。
时月装作一脸不高兴的瞪了眼老板,对着纪淮之怒道:
“算了,本来还想多买几条,他一点不老实,咱们换一家。”
纪淮之自然很配合,一脸赞同的转身跟在她身后作势要离开。
这可把对面摊主急坏了,立刻伸长胳膊对着二人招手。
“哎哎,别急着走嘛,价格都是好说的嘛,谈谈啊谈谈。”
纪淮之看火候差不多,直接一口价,“瑕疵两块,正品五块,各买五十条。”
时月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这……她还是别吱声吧。
“咩啊?同志你真会开玩笑啊,一分钱都不给我赚的咩?”摊主怪叫一声,连连摇头。
“那算了,我们再去别处看看,这东西也不是非买不可。”纪淮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摊摊手,带着时月就要走。
刚走两步摊主又怪叫了起来,气急败坏的说了句本地话。
“哎吆哎吆,回来呀,你真是心急,给你了给你了,我也没说不给你嘛。”
时月就这么晕乎乎的掏出钱递给摊主,拿着一百条纱巾离开。
“这也太便宜了吧?”
半晌,时月才吐槽。
纪淮之忍不住笑,给她解惑。
“正品走正规渠道,所有费用平摊下来,确实高出其本身价格很多很多。”
时月点头,表情有些不自然,觉得自己矫情了,都已经来到这里消费了,哪里还管那么多。
纱巾是小物件不占空间,往那一塞就能藏起来,其他的东西可没办法。
车队所带的东西都必须有正规手续,否则被查到就不得了。
不过他们跑车的都已经有经验了,哪个路段是要查车,在查车前将私自夹带的货品处理掉好。
当然这也是有风险的,遇到严查的时候,也偶有翻车。
像他们这种跑车的,与各处检查站都已经打好关系。
检查时对方也会识趣的仅仅检查货车车厢里的货物,至于驾驶室里却是不会过问。
而驾驶员们私带的东西都是放在驾驶室里。
时月也就是新奇凑热闹,给朋友们带了些新奇的礼物,和比较时髦的春夏衣服。
“不多带点回去赚点零花钱?”纪淮之见她买的不多,悄悄提醒她。
“不需要,我可不想惹麻烦。”时月一口回绝,就是刚才买纱巾她都没想到会拿这么多。
这两年还是老实点吧,等政策放开后,赚钱的时机多呢。
纪淮之笑笑没有再接话,就安静的跟在她身后负责帮她砍价。
不知不觉中,纪淮之手里的东西就多了起来。
时月一看不好意思的咧嘴笑,“我是不是买的太多了?”
“不多,这才哪到哪,”
这时,热闹的交易场突然安静下来。
一伙吊儿郎当的人走了过来,领头人一见纪淮之急忙走了过来。
“吆!这不是纪队长嘛,好久不见。”说着伸出了手。
纪淮之将东西放下,同样邪笑着和他握手打招呼。
二人勾肩搭背寒暄一阵。
扭头看了眼时月,点头打了个招呼,又暧昧的拍拍纪淮之。
临走还让手下送了份见面礼。
“拿着吧,没事。”纪淮之悄声道。
时月这才接过并道谢。
对方调侃的夸纪淮之好福气,然后便带着人嘻嘻哈哈离开。
走在回去的路上,纪淮之主动讲述与他的相识经过。
“所以你们这是不打不相识?”时月听后总结了句。
纪淮之点头,“可以这么说。”
见自家对象并没有排斥心理,纪淮之忍不住问:
“你不排斥他们?”
时月闻言有些不解,“我干嘛要排斥人家?”
何况对方虽流里流气,可看她的眼神却没有一丝恶意。
这本就很难得。
时月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之所以会对自己客气,只能说明他真的很在意纪淮之这个朋友。
像他们这种道上混的,电视里不都说很注重道义吗?
但是要说对他们有好感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虽不讨厌,不过还是提醒你别和他们扯一起为好。”
那个圈子还是不要踏进去为妙。
纪淮之咧嘴笑,眼中满是柔情。
“你忘记我之前是干什么的了?”
闻言时月一愣,差点忘记这茬了,那他还……
嗯?难道……?
时月回头看了看那人离开的方向,又抬头看看身边男人。
眼底闪过了然,怪不得那人看她的眼神过分清正呢。
纪淮之见她聪慧了然的双眸,心底欢喜异常。
自家小对象太聪明通透,事情一点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