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冬季清晨,寒风凛冽,气温极低。
宋爸爸已经早早套好驴车,先回家吃了个早饭,帮着姑娘将东西装上车。
用行李在板车上围了个保温圈。
宋妈妈将棉被搬了上去,又拿毛皮袋子装了滚烫的石头塞了进去。
“你和月月当心点,别烫到。”
宋朵感觉自己都不会走路了,身上绑着厚厚的皮衣,头上戴着暖和的毛帽子。
“我知道了,对了妈,您把我之前戴不下的那顶狐狸帽子拿来呗,月月个子小应该没问题。”
宋妈妈连声答应着,回家到衣柜里将其翻找了出来。
这可是上好的狐狸毛,是朵朵老舅给她猎的。
因为毛皮成色好,就是号码小了,她也没舍得送人。
“她要是能戴下,就别拿回来了。”宋妈妈叮嘱道。
宋朵点点头,“妈您快回去吧,怪冷的。”
宋妈妈鼻子有些酸,孩子们终于都长大了,一个个都离开了家。
“妈,您别难受,等我赚钱了咱们去镇上买套房子,我接您和爸过来一起住。”
宋朵上前抱抱眼中满是泪意的妈妈,喉咙堵得难受。
宋妈妈不好意思的挣出来,她是真矫情了,孩子们虽离家,可都是有出息的,她该高兴的。
“快走吧,别让月月等急了,当家的,你注意安全啊。”
“哎,晓得,你家去吧,怪冷的。”宋爸爸也是穿戴厚重,坐到车辕上挥了挥小皮鞭。
看着慢慢走远的板车,宋妈妈抖抖身子,回身关好大门回屋上了暖炕。
时月和纪奶奶也是早早起床。
纪奶奶不嫌麻烦的包了一锅盖兔肉蘑菇饺子,个个圆润饱满,胖嘟嘟香喷喷的。
宋家父女过来时,刚好赶上饺子出锅。
明明吃饱的肚子,硬是每人又塞下去一碗饺子。
就是剩下没吃完的,纪奶奶不顾阻拦,都给时月装进饭盒里带走。
“奶奶,等我稳定了接您过去玩两天。”时月抱了抱眼前和蔼慈祥的纪奶奶。
她真是何其幸运,来到这里就能遇到她。
纪奶奶呵呵笑,“行啊,到时我去玩两天,快走吧,时间不早了,早点过去清扫清扫安顿下来。”
外面天冷,时月也拗不过非要出门送送她的老人家。
只能动作麻利的上板车,坐到暖和被窝里。
纪奶奶看着带上橘黄色狐狸毛皮帽子的时月,忍不住心中欢喜,小丫头皮肤白脸小,戴着怪俊的。
一路寒风凛冽,时月和宋朵窝在棉被里,毛皮袋子里滚烫石头散发着热量,不仅不冷,还有些闷热的感觉。
宋爸爸怀里揣着两个丫头包给他的烫石头,心里暖烘烘的。
回头看了看二人头碰头的皮草帽子,心中忍不住感慨,看来交朋友真的很重要。
心眼好三观正的朋友,可以带着你一起成长,变得懂事;
心思不纯的朋友只会带着人越跑越偏,好东西根本学不到。
宋爸赶着驴车先去了供销社,将宋朵的行李送上去以后,待时月拿到钥匙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她那里。
叶师傅的办事效率杠杠的,小厨房一角已经堆满煤球,小厨房屋檐下还新堆了些柴火。
宋爸先将屋里灶头检查了下,点火烘烤时,发现有漏烟的地方,重新和湿泥给修葺一番。
直到检查没有问题后,父女俩才离开,并一再叮嘱时月要注意安全。
大门关上的刹那,时月嘴角慢慢上扬。
太好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独自生活。
将厚重的棉衣脱下来,煤球炉拎回堂屋,房间里的温度慢慢回升。
她因为异能的原因,也会感到冷,但也只是感觉冷而已。
并不会出现冻伤冻死的情况。
自空间里拿出工具,手脚麻利的打扫下卫生。
将带来的行李放进柜子里,棉被抱到炕上放好。
将热水壶从空间里拿出来。
水井里的水还不知道能不能喝。
掀开井盖看了看黑黝黝的井水,水井旁的吊桶也残破不堪无法使用。
只能从空间里拿出之前家里用的铁桶。
第一桶水上来后,时月还挺高兴的,起码肉眼可见的水质还行。
烧水清扫,洗头洗澡是没问题的。
忙了一天,时间来到下午三点多。
时月看了看屋角所剩不多的柴火,她空间里柴火也有,可也不多。
估计这里也是有砍伐柴火的地方,毕竟周围山多树多。
想了想穿好衣服出门去转转,熟悉下周围的环境。
结果一出门就遇到一位陌生婶子,似乎看到时月从门里出来很震惊。
然后,时月就挨了个白眼,外加一声冷哼。
时月:?
这人怕是有病吧?
大冬天的,街上冷冷清清。
时月进供销社买了些点心便退了出来。
往回走的时候,就看到浩浩荡荡工人下班大军。
时月捂得严实,就是她那顶漂亮的皮帽子有些扎眼,这边人对毛皮那是相当熟悉。
皆能看出这是块好料子,眼中满是羡慕神情。
见时月怀里抱着东西和几人同路,不由就会多看几眼。
看她身形不高,有人就忍不住询问,是不是来这片找人的。
时月摇摇头,说是刚搬过来的租客。
几人一听竟是位年轻姑娘的声音,其中一位女同志好奇的上前打量了时月一眼。
“同志,你借了谁家的房子?”
“叶艳秋,叶师傅家的。”时月答。
问话的女同志眼睛立刻亮了,“那你是她徒弟?在供销社上班?”
“是的。”时月老实道。
“哎吆!那感情好啊,咱们还是邻居呢,我叫田翠花住在你左边,她叫孙丽云住在你右边。”
名叫田翠花的女同志态度热情,旁边的孙丽云就比较文静。
只能看到她的眉眼温柔含笑。
“你们好,我叫时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们?”
大家穿的衣服多,也看不见人家的面容猜不出年纪。
“哈哈,我今年33,她35,你喊我们嫂子就行。”
“嫂子们好。”时月笑盈盈问好。
孙丽云看着文文静静的时月,忍不住出声,“你不是本地人吧?听口音像是南方的。”
时月笑着点头,“嗯,我是南边过来的知青。”
“怪不得呢,说话声音怪好听的。”孙丽云的声音有些低沉,听起来却是温温吞吞的。
另外几人一看三人聊得起劲,便纷纷出声道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