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与周家的行动迅速,共同于十月十五号公布了一则喜讯:宁家大小姐宁夏与周家二公子周瑾弋,将于十二月十二号订婚。
此事立刻引起了广泛的议论。
其一,这两个人年少时期都是潇洒不羁之人,风流韵事不断。一个偏爱十八岁的清纯少女,一个则钟情十八岁的漂亮男孩。
其二,两人皆有未婚子。传言宁夏之女的生父乃是宁氏娱乐旗下的一名偶像艺人,周瑾弋之子的生母则是那位跟随他多年的情人。
众人纷纷揣测,这海王与海后是命中注定的眷属,从此收心养性?还是联姻之后各玩各的,继续我行我素?
十月下旬,经过十几位刺绣大师精心绣制的新人婚服,终于送达了黎苑。
与此同时,还有十套礼服和各种珠宝首饰等配件也一起送来。
婚服与礼服无一例外的,皆是密封着,直接由专人送到顶层房间,宛如珍贵的宝藏,等待着被开启的那一刻。
在云黎的强烈要求下,顾淮只能与她分开试穿服装。所有的服饰都是量身定制的,穿着自然是十分合身。
“为何我都不能看啊?”顾淮轻轻摇晃着云黎的手臂,撒娇般地嘟囔着。
“大婚那日不就能看见了嘛,急什么啊!这叫惊喜!”云黎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顾淮不甘心地小声嘀咕着:“我可是你的亲老公!凭什么我不能先目睹一下,自己老婆穿着婚服的美丽样子?”
“衣服在里面挂着呢,自己进去看个够吧!我方才只是试了一下,差点累得半死!”
云黎有些后悔选择中式婚礼了,那婚服和凤冠实在是太重了……
“我不管,反正在婚礼前,你要先试穿给我看看。”顾淮在一旁耍着小性子,“所有工作人员不论,我必须是第一个看到你身穿婚服的人。”
“行!过几天的!”云黎拉着他边走边说,“我们这婚礼啊,所有东西都是新制的,就人是旧的……”
“没听过一句话吗?‘衣不如新,人不如旧’!”顾淮傲娇地哼了一声,“夫人难道还想换新人不成!”
没等云黎开口,顾淮忽然在她面前弯腰,迅速揽着她的腿弯,直接将她背了起来。
“顾淮……快放我下来!”云黎猝不及防,身体猛地一愣,但又不敢用力挣扎,只能温柔地搂住他的脖子,轻声哄着他,“听话啊……”
眼见顾淮背着她大步流星,云黎无奈之下,只能使出一些巧劲,轻轻地挣脱下来。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黎紧张地上下打量着顾淮,仿佛他是一件珍贵的瓷器,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顾淮看着云黎轻抚着他的后背,眼中的担忧之情仿佛要溢出来,心中一阵酸楚发胀,伸手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我没事的……”他恨不得将云黎融入自己的骨血中,“莫要害怕……医生都说我恢复得特别好。”
云黎隔着针织衫轻轻地抚摸着伤痕处,闷声说道:“这才一年半,总是要多注意点。我可不想以后老了,还要给你推轮椅……”
顾淮听着她看似抱怨却满是心疼的话语,喉咙里发出一声闷笑,“好,为了以后老了夫人还能独宠我,为夫定会好好保养身体,做一个帅老头。”
云黎发现,似乎从他们订婚后,顾淮就很少叫她姐姐了,总是一口一个夫人、为夫的……
他还真是个“老夫子”啊!
今夜的沈家老宅里,则发生了一件小小的“乌龙”事件。
沈祈安陪伴母亲许久后,又去看了一眼熟睡的儿子,才回到卧室,此时徐瑾已去浴室洗漱了。
当他瞥见床边那张摆放齐整的大红请柬时,双眼骤然放光。
难道是云黎私下送来的?
他迫不及待地大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请柬,果然是云黎的!
“祈安,你忙完啦?”徐瑾的声音冷不丁地传来,惊得沈祈安双手一颤,差点将请柬失手跌落。
沈祈安若无其事地将请柬放在一旁的桌上,转过身看向她,“嗯,工作都忙完了。”
徐瑾微微点头后,走到他身旁,拿起请柬,解释道:“这是油画学会下午送过来的,云总对油画情有独钟,与学会里的几位大师都交情匪浅。”
“你是说……这是送给你的?”沈祈安迟疑着开口。
徐瑾轻笑一声:“我之前不是送过云总一幅珍藏的油画嘛,后来又托学会的朋友转赠了她一幅。”
她有些羞涩地说道:“像这些人情往来,估计都是云总的管家负责。他应该是按照礼单,派发的请柬。”
“无论是她亲自邀请,还是以学会的名义礼尚往来,你既然收到请柬,去参加也是理所当然的。”沈祈安这才如梦初醒。
“这是自然。”徐瑾稍作迟疑,轻声说道,“那婚礼我就独自前往了……”
她自然清楚,云总并未给沈家送来请柬。虽然不知其中缘由,但能让云总连表面文章都不愿做,想必一定是不可原谅的事情。
沈祈安愣了好大一会儿,才缓缓点头,“你和学会的朋友一同前去吧。”
他轻叹一口气,“虽说下周的周岁宴,我们并未打算大肆操办,但你还是给黎苑发张请帖吧……”
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为了公事,沈祈安实在不愿与云黎彻底决裂……
不得不说,徐瑾确实是个心明眼亮的女子,就如她所说,此事云黎确实不知情。
“油画学会去年送来了一幅沈太太的画作,大小姐看后觉得不错,让收藏起来。所以,我在整理名单时,就把她也写在了学会的宾客名单里。”
江管家一时疏忽,竟忘了油画家徐瑾正是沈祈安的太太。
如今大小姐与沈家关系紧张,他这才急忙赶来解释此事。
“无妨,礼尚往来是应该的。”云黎虽然对沈母心怀厌恶,但对徐瑾的印象还不错。
她又吩咐道:“上次沈家小少爷的百日宴,你送去了贺礼。下个星期就是周岁宴了,你准备一份礼物,单独送给徐画家。至于以后的人情往来,看情况再说吧。”
“好的,我知道了。”江管家赶忙应点头道。
商场如战场,没有永远的敌人。云黎也不能确保,云尚与安盛从此再无往来。毕竟,在足够的利益面前,死敌都有可能合作。
至于私下的交往,还是免了吧。
徐瑾为人不错,画作也颇佳,但她终究是沈祈安的妻子。于公于私,云黎都不能与她有过多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