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言、我们也走了。”
“好的、你们也早点回家啊、别逛太晚。”
李谨言笑着挥手。
“喂、老板、要不你今晚别回家了、开个房！”
南潇潇嘻嘻笑着。
“你去开啊、你敢开我就敢来！”
“真的？”
“你看我像假的？”
“嗯...我今天不方便！”
南潇潇看着李谨言面不改色的神情、眼神眯了眯、转身就走、潇潇洒洒。
等人走完、李谨言去结账。
“老板、十一号十二号桌结......”
“你这个服务员怎么回事、披头散发的特么演贞子啊？”
李谨言话没说完、就被不远处一道粗狂的声音打断、声音很大、以至于在店里吃饭的大部分人都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发着抖、手忙脚乱的扶起倒在桌上的茶杯。
一身高一米六多的光头、一双花手臂特别扎眼、只见他站起来、白色的裤子上湿了一大片。
众人一看、就知道是服务员倒水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杯子、将茶水倒在了人家的裤子上、这种事情很正常、于是纷纷不再关注、各自干饭。
老板本来是来收银的、看见那边的声音、也连忙赶过去道歉。
“对...对不起！”
冯遥纾内心惶恐极了、像是一个无助的野草。
“对不起有个屁用啊、你没长眼睛啊你、头发都把整个脸遮完了、你长得是有多丑没脸见人？”
花臂光头凶神恶煞、一看就是混社会的。
冯遥纾本来就胆小、此刻被人吼了两句、早就吓得呆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眼泪浸湿了眼眶。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老板几步走到花臂光头面前连忙道歉。
“她新来的、做事还不太熟、这样吧兄弟、这桌我给您免单、就当是道歉了。”
花臂光头看了一眼老板、脸上愤怒未消。
“他妈的、这是老子新买的裤子、阿迪达斯、这可是名牌、你一顿饭都打发老子了？”
“消消气消消气、有事好商量吗。”
老板满脸堆笑、不经意挡在了冯遥纾的身前。
“商量什么？ 赔钱。”
“老子这条裤子五百块、加上精神损失费、少说也得一千块。”
花臂光头把桌子拍的啪啪响、和他一起吃饭的还有个染着五颜六色杀马特造型的女人、画着浓妆、抽着烟、也时不时帮腔。
一千块？
老板脸上的笑意都散了很多。
“兄弟、你这不是讹人吗、就是茶水洒了一点、不至于吧？”
“我去你妈的、老子又没叫你赔、有你什么事儿？”
花臂听到讹人俩字、愤怒了、直接推了一把店老板、把人给推的后退了好几步。
“你他么不会倒水做什么服务员？ 一千块少一个字儿都不行、要么你现在赔给我、要么老子把这茶壶水浇你身上你信不？”
“我...呜...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故意的。”
冯遥纾浑身都在颤抖、声音带着哭腔。
“艹、说话都他妈说不清、老子倒要看看你长什么丑样不敢见人。”
花臂光头似乎对眼前服务员很不爽、伸手就去抓人家头发。
“啊！”
冯遥纾惊叫了一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求...求你了！”
声音带着恳求。
“你还敢躲？”
花臂光头抬手就要打人。
他这一动作也引起了店内很多客人的惊呼。
冯遥纾在惊恐中闭上了眼睛。
“你他妈好歹是个男人、打女人算什么东西？”
花臂光头的手像是被铁钳夹住、悬在半空动不了。
他转头、然后抬头。
一米八的李谨言站在他面前、犹如巨人。
食客们纷纷停下了筷子、关注事态发展、纷纷为服务员松了一口气。
冯遥纾的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长长的睫毛微颤、睁开眼、透过长发、眼中有光。
“你...你谁啊？”
李谨言用力一甩、花臂男后退了好几步。
“你管老子谁。”
他看了一眼冯遥纾、从裤子里掏出三百块钱往桌子上一拍。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这里有三百、拿了赶紧滚蛋！”
嘘！
店里响起很多惊讶的声音。
“哪来的小逼崽子、你是不是找死？”
花臂怒了、特别是一看眼前这个家伙的样貌、稚气未脱、还他妈学生吧、敢和他滚了十几年的黑社会碰？
砰！
一个酒瓶子直接爆在桌子上。
李谨言居高临下、手里拿着半截啤酒瓶。
“要么拿钱滚蛋、要么老子送你进医院、你自己选？”
“对了、老子还不满十八岁、弄死你白弄、你要不要试试看？”
卧槽！
这小娃娃牛啊、花臂遇到硬茬子了。
有人惊呼。
花臂一看李谨言的架势、还有说的那几句话、身上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
妈的、这是哪来的瘪犊子玩意儿、简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真要干起来、下手没轻没重的。
他可是混出来的、非常清楚这些小年轻打架的狠劲儿、毕竟谁没年轻过。
“行、你小子等着、以后别特么让我见到你。”
花臂冷笑一声、抓起桌上的钱、拉着杀马特女友离开。
“小伙子胆子不小啊！”
“小伙挺有正义感、上大学了吧？”
“......”
等花臂光头走后、食客们纷纷点赞。
毕竟在这个年代、社会治安挺差、大家对于黑恶势力还是很惧怕的。
李谨言放下啤酒瓶、恢复人畜无害的笑容、谦逊回应、全然没有了刚才那打生打死的气势。
“谢...谢谢！”
冯遥纾双手捏着衣角、头低低的、仿佛永远抬不起来。
“谢什么谢、你说话能不能别结结巴巴的？”
“还有、头在低一点儿、可以撞到桌角了。”
李谨言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面前这个唯唯诺诺、生性胆小懦弱自卑的女同学、莫名有一股火气。
他的语气确实带点点凶。
冯遥纾紧紧咬着嘴唇、双手捏着衣角、攥的越来越紧。
“我..我...”
“行了、你别说话了。”
李谨言转头看着老板、开口道：
“老板、这我同学、那个她在你这一个月多少钱啊？”
老板笑笑、回道：“本来是六百块的、我看这丫头也不容易、做事勤快、所以多给了五十块。”
他看了一眼冯遥纾、继续道：“这丫头平日做事挺认真细致的、就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变得毛手毛脚。”
一月六百五、刚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李谨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他妈是零七年啊、一个普通饭店一月六百五已经算不错的工资了。
转念再想到自己重生前都过去快二十年了、自己才拿三千块钱、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