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这不对吧？]
[君无上辈子是这样的性格吗？]
[不确定，再看看。]
[我记得她好冷酷的，这假哭少女谁啊？]
[她这辈子是不是有个会演戏的表哥来着？那难道就是她们低维人常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楼上，你知道什么意思吗，你就乱用，这明明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快滚吧，你也没比楼上好到哪儿去，明明是环境影响人。]
[……]
[哈哈哈哈哈哈哈信了信了，他们信了，笑死我了，君无居然学会扮猪吃老虎了，老子押对宝了！]
[我也是我也是，感觉自己赚到了。]
[我记得她上辈子头可铁了，一点都不懂得迂回，这这这……多活了一辈子就是不一样哈。]
丽贝卡气的摔了盘子，“查，去给我查。王女将账号卖出后，君无背后的玩家变更成谁了？给我找到他！”
管家一脸为难道：“公爵大人，这游戏的账号信息保密程度很高，恐怕……”
“很高？”丽贝卡冷笑，“说到底，不就是钱没到位吗？”
管家：“您要是这么说的话……”
丽贝卡：“去查！”
管家：“好的，公爵大人，一个游戏而已，请您不要生气，我这就去。”
丽贝卡差点咬碎了牙。
她可以接受贝利特挪走她给张夺准备的资源去供养其他蛊虫，也可以接受张夺自己实力不佳输给其他蛊虫。
但她绝不能接受张夺被一个女人戏耍，尤其是，这个女人在上次的决赛中还打败了他。
不过，她也并非全无准备。
早知道贝利特那个蠢弟弟不靠谱，她已经提前买通了关系，送了张夺一个很不错的礼盒奖励。
不过她也就只能做到这里了，要是这次机会没有把握住，那她花再多钱也救不了张夺了。
到那时候，解决星球污染的希望，就真的只能寄托在罗彦身上了。希望贝利特那个蠢弟弟这一次能靠一点谱。
靳怀：“钟繇，你是不是在骗我们？”
张夺挑拨道：“那当然是骗你的，她可不止黑曜这一个人偶。”
钟繇一愣，瞬间收回了笑脸，抬眸盯着张夺。
张夺刚刚说，月光她们和她断了联系是意外之喜，那就说明他信了这件事。
可月光她们既然没有出现在游戏里，张夺又怎么知道她还有其他人偶的？
张夺：“在未来片段里，钟繇身边有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小人偶，她分明还有秘密武器。靳怀，你不会真信她了吧？”
钟繇松了口气。
原来是在未来片段里看到小锂辉了。
钟繇哽咽着，张口就来：“她啊，师父说我没有自保能力，担心我会死在你手里，她是师父借给我的。”
张夺眸中划过思索，这和他之前猜测的一样。
靳怀：“不说你找来的外援，就单说黑曜，你要怎么解释他的存在？”
“这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母亲，没想到居然借你们的嘴让她知道了。”黑曜开了口，他的声音沉重，像是背负着什么难以卸下的重担，“你们打吧，我需要和母亲好好聊一聊了。”
说完，黑曜就重新划立了空间，地上摔倒的黑狗也终于站了起来，立刻跑到靳怀的身边，用厚厚的皮毛替他挡住了飞袭而来的雷电。
靳怀：“？”
“你们要脸吗？这就走了？”
“锂辉。”钟繇轻轻叫她，“现在有把握吗？”
锂辉：“母亲，他一直在移动，不过我可以试试。”
张夺若有所思，突然盯着无形的虚空，开口叫住了她们：“等等。”
“黑曜那小子有点邪乎，按理说，钟繇上辈子死的时候，他就该沉睡了，可他居然醒了。黑曜，是因为琉璃吗？你是因为琉璃才变得这么特殊的？”
头顶的气球还在爆炸，张夺躲了几下，咬着牙笑了笑：“进入游戏的时候，我得到了一个关于真相的奖励。游戏系统告诉我，我被琉璃给诅咒了。黑曜，你知道她诅咒了我什么吗？”
钟繇，黑曜：“……”
几人凑到一起低声嘀咕着：“这破游戏还给了他这种奖励啊？”
月光：“没事的母亲，仅此而已。为了游戏的看点，系统不会告诉他全部的真相，不然他出现在中心点的时候不可能会那么冷静。”
黑曜：“我凭什么告诉你？”
张夺循循善诱：“我们可以交换，我也可以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黑曜看向钟繇：“母亲，要换吗？”
琥珀盯着动来动去的张夺，像一只被逗猫棒逗的左右转头的小猫。
锂辉更是，举着长弓一直盯着下方，寻找合适的瞄准点。
琥珀：“他还能有什么秘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先停下来？”
钟繇想了想，“换吧，琉璃对他的诅咒是木已成舟的既定事实，告诉他也无妨，想办法让他停下来，黑曜，让他先说。”
黑曜点头，“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你先说，看看诚意。”
“也行。不过我这个秘密现在说起来好像也没太有意义了，毕竟你的母亲已经失去了记忆，就算我提起这个人，她也不认识了。”
钟繇愣了一下。
还是她认识的人……张夺是对她认识的这个人做了什么吗？
黑曜皱着眉，冷漠开口：“说。”
张夺的脸上扬起了骇人的奸笑：“有一个手艺人，在汝窑上还挺有名的，你们都以为他是生病后自然死亡，其实是我杀的。那病，是我送他的大礼。”
钟繇：“！！！”
她突然生出了一种极为恐怖的感觉，仿佛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她摁进了冰冷的水中，想生生地将她溺毙。
明明身处在氧气充足的‘木’场景中，但空气却好像凝固了，变得异常稀薄。
她似乎真的无法呼吸了，心脏跳动如擂鼓，耳中轰鸣，再听不到其他声响。
“哎呀，瞧我这记性，忘记说他的名字了。”张夺又笑了，笑得像一个诡异的人皮怪，“他也姓钟，说起来，钟繇还是跟着他姓的呢。”
“我也不想对一个弱小的文理系异能者出手，可我在未来片段里看到他收养了你。谁让他收养你的？我们是一路人，你就该和我一样孤苦无依才行，怎么会有人愿意真心待你呢？”
“他叫——钟穆。”
“母亲！”碧玺担忧地扑了过来，源源不断的治愈力量输送进钟繇的身体里。
……
“今天，我能烧出更好看的天青色吗？”
“能啊，今天你还能白得一个女儿呢。”
“你是我占卜得来的，古时占卜的文辞，叫做繇。你就跟我姓，叫钟繇好不好？”
“这么好的孩子，我哪舍得看你流浪啊？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自己也能好好生活的，对吧？”
“孩子，你答应我，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能好好长大。”
“答应我。”
……
那是她的父亲。
是与她在春天，在汝窑漂亮的天青色前相遇的父亲。
是重病在床，也不忘妥善安置她的归处的父亲。
钟繇大口大口喘着气，眼底猩红一片，时隔多年，又一次找回了那种杀戮的感觉。
“我要，杀了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