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忱似低垂着长睫,语气轻柔又温和,“以前从来没有人给我画过画像,他们都疏远我,不愿和我交友。阿妯,你是第一个为我画像的人,我很开心。”
少年的语气又低又轻柔,安静的神情中让人看出了几丝脆弱和可怜。
姜妯的心一下就被可怜的美人给戳中了。
她将手里的宣纸递给裴忱似,“送给你了!你要是喜欢,今后我还给你画。”
“嗯。”他接过了宣纸,眉眼之间带着笑,似乎很高兴,“阿妯,你对我真好。”
“……”
只有秋孟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看着他们两个,特别是裴忱似。
秋孟听着裴忱似刚刚说的那些话,一瞬间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什么叫做别人不愿意和你交友,疏远你啊?
长安第一公子,学识渊博,惊才艳艳的少年郎,不知道有多少文人公子想要和你相识。
明明是你对别人一脸的冷漠疏远,让别人面色尴尬,不敢接近你才对。
秋孟摇头,这都是个什么事啊!
就这样,一堂课,两堂课,三堂课……慢慢的一天就这样过去。
晚上就寝的时候,姜妯打着哈欠的在床榻上翻滚着,最后卷着被子打算睡觉了。
她看着还坐在桌前,照着烛光在拿着笔不知道在写什么的裴忱似,姜妯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她的脸颊蹭着柔软舒适的被褥,然后嗓音懒洋洋的问裴忱似道:“你还不睡吗?”
坐在烛光前的少年穿着早已经洗漱沐浴完毕,身上穿着一件纯白干净的里衣,姜妯只看见得见他的侧脸。他坐在那里,背脊挺直,身形端正,宛如劲挺的松柏。
微垂着眼睫,烛光的光影掠过了他的优越好看的眉骨,滑过了笔挺的鼻梁。
裴忱似头都未抬,手中的笔下更是未停,“我还不困。阿妯,你先睡吧。”
“好吧。”姜妯揉着眼睛,没再管他了,自己倒头就睡了过去。
……
之后一晃的时间就过去大半个月了。
姜妯在太初学院的日子可谓是咸鱼生活,其他人都在刻苦认真的勤学苦读,只有姜妯每天都在课堂上打着哈欠,昏昏越睡不说。太初学院严谨学子私自离开学院,而姜妯却是三天两头的偷偷跑出去玩乐。
除此之外,太初学院忌酒,忌赌博,这些东西学规里都写得清清楚楚,没有任何一个学子敢明知故犯。
可偏偏姜妯是越是学规不准做什么,姜妯就越是什么都做了。
她不仅三天两头的溜出去玩,而且还经常从外面带酒回来,还没事就集聚几个学子,一群人在禁闭的房间里,一边喝着酒一边赌钱。
学院里的老师们简直都快被姜妯给气死了。
太初学院里,学规森严,从创立到至今,一直都循规蹈矩,从来都没有一个学生敢做到这个份上,将学院搅乱得乌烟瘴气。
可偏偏这个人还是姜首辅的儿子,甚至或许是太初学院未来的院长。
真要将姜妯逐出学院,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