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帝历经磨难后重新回归,朝堂上最高兴的当属赵太尉和兵部尚书,后宫之中莫过于赵淑妃。
李相、皇后、靖国公以及睿王爷皆被斩首示众,赵淑妃荣升皇后之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兵部尚书作为李党核心人员,因救驾有功,将功补过,获准荣归故里。至于刑部尚书、礼部尚书等涉嫌谋逆造反、陷害忠良众人,统统被抄家流放,以绝后患。
赵淑妃的喜悦并未持续多久,后宫又迎来了两位嫔妃。
一位是曾与景泰帝共患难的玉嫔,另一位则是怀抱龙儿的宫女馨儿。
大朝会上,景泰帝颁发一道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赵淑妃品德高尚,为后宫楷模,特册封皇后。宫女馨儿身怀龙裔,功不可没,册封惠妃。玉嫔护驾有功,晋升宜妃,钦此!”
这道突如其来的旨意犹如一盆冷水浇在赵淑妃的头上,让她原本炽热的心瞬间冷却下来。
虽然稳得后位,但她既没有皇子傍身,又没有与陛下共患难的情谊,明显失了圣心。赵淑妃心中又气又恨,但木已成舟,只能强颜欢笑地接受册封。
祝卿安悠闲地躺在自家别院的长椅上,落江宁剥开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放进她的嘴里,祝卿安边咀嚼边听蒋图南讲述宫廷内帷之事。
待嘴里的荔枝吃完,祝卿安才感叹道:“赵皇后原本是个性格刚毅的女子,偏偏掉进皇宫这个大染缸,一面要应对那些依仗皇宠娇纵跋扈的嫔妃们,一面还要面对郎心似铁的皇兄,日子定然过得憋屈。”
蒋图南深有感触地点头:“宫里的人都说赵皇后性情大变,以往爱说爱笑,现在整日阴沉个脸,真是应了那句话,嫉妒使人面目可憎。”
岳琬洁伸手掐了他胳膊一下,嗔道:“别总是胡言乱语!”
一旁的阳武侯见状也随声附和:“儿媳妇说得对,日后他若再信口胡诌,就狠狠抽他那张破嘴!”
被父亲和媳妇同时挤兑,蒋图南愤愤不平地抗议:“你们现在真是一家人,合起伙来欺负我,难不成就我是外人?”
李太嫔赶忙出面调解,轻声细语地安抚他:“蒋世子莫要恼火,快吃些西瓜消消气。”
蒋图南心头一热,万分感动地接过西瓜,还是李太嫔会心疼人。
阳武侯和岳琬洁对被一块西瓜收买的蒋图南很是无语,这是得多缺少母爱……
朝堂局势稳定后,阳武侯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立刻登门拜访岳府,敲定儿子与岳琬洁的婚事。待儿子和岳琬洁成亲并完成归宁礼后,阳武侯更是心急如焚,连夜准备车驾,马不停蹄地赶往感恩寺。年近不惑的他终于得偿所愿,可以终日陪伴在李太嫔身旁。
然而阳武侯舒服的日子并没过多久,蒋图南就以新婚出游为由,堂而皇之地带着岳琬洁追到感恩寺,还美其名曰要留在父亲身边尽孝。
这可把阳武侯气得够呛,连连哀叹,怎么走到哪都摆脱不了这牛皮膏药一样黏人的儿子!
祝卿安拉着岳琬洁的手,聊起其他好友的亲事。
“恬可和南风的婚事都定下来了吗?”
岳琬洁应道:“徐大人被调到京都任知府,据恬可说婚期定在年底。燕都史现在惩治贪官污吏的职责较重,威远将军也不想女儿的亲事太过仓促,估计得明年才能与南风完婚。”
蒋图南哼哼道:“别的府邸准备婚事都是一年半载,就父亲急吼吼的,非要两个月完婚。得亏琬洁通情达理,否则岂不是家宅不宁?”
阳武侯起身就给他一个大脑盖,怒骂道:“咱们阳武侯府要是家宅不宁,肯定是因为你在外面吃喝嫖赌,跟我儿媳妇有什么关系?”
蒋图南一下被抽傻了,自己明明是在讽刺父亲,怎么就扯上夫人了?
岳琬洁嫁入阳武侯府不过短短三日就充分见识到公爹“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教子方式,不是打脑盖就是拿鞋底抽屁股,能动武的时候绝不废话。
她一脸认真的对阳武侯说:“父亲,您还是别打夫君脑袋了。”
蒋图南满心欢喜地看向自家夫人,有媳妇的男人果然不一样!
谁知紧接着她又补了一句:“夫君本来就不聪明,您还是用鞋底抽他屁股吧。”
“.......”蒋图南顿时无语凝噎。
阳武侯二话不说,立刻脱下鞋子准备继续教训儿子。
蒋图南见状顾不得其他,起身拔腿就跑。
于是乎,院子里便上演起了一场你追我赶的大戏,一个拼命逃,一个玩命追,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被德太妃叫住才停止。
祝卿安慵懒地倚在落江宁肩头,微笑着欣赏眼前的场景。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