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外郊的山脉中,无数的雨滴打在神社的屋顶,然后在错落的木制构造中不断跳跃,最终汇聚到屋檐上。
汇聚到屋檐上的雨水连成细线滑落到台阶下,溅出层层水花,园中历经百年的樱花树在雨中洒落下一片凄美的樱雪。
身穿黑色服饰的男人们腰插白鞘的短刀,从那被烧焦的鸟居前经过,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如同朝圣者,走过洒满樱花瓣的台阶。
之后在神社本殿前那堵朱红色的石壁下停步,同时向它深鞠躬三次后散开为两队,站在两侧静待着更加尊贵的人前来。
紧接着踏入神社的是打着纸伞的七人,他们都穿着正式的和服,走在后侧的六人神色间却有着焦急和疑惑,让他们显得有些匆忙。
但是即便如此,打着纸伞的七人也停在那面朱红色的石壁前,和之前的男人们一样在石壁前尊敬的深鞠躬。
橘政宗望着这面朱红色的石壁,手中握住三支正在燃烧的线香,线香燃烧的烟雾层层上浮,最终弥散在伞外的雨雾中。
“多事之秋。”随后他轻轻地将手中的线香插在石壁前。
“大家长,您这么急切地叫我们过来,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樱井七海望向橘政宗,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其他各家的家主也在此时将视线投往这里,这问题也是他们想要问的,为什么大家长橘政宗会如此急切地将他们叫到这里来。
橘政宗望着伞外迷蒙的雨雾,苍老的眼眸里不知是高兴还是伤心,“旧日的皇从历史中回归,蛇岐八家的未来又会何去何从。”
他回答了各家家主,但是这种模糊的回答却让这些家主更加疑惑,旧日的皇是什么意思!
就在樱井七海还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橘政宗撑着纸伞已经向前走去,走进了本殿,其他家主见此也没有停留,陆续地都进入了本殿。
在他们之后便是其他蛇岐八家的人涌入神社,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会在石壁前停留然后尊敬地深鞠躬,之后再将自己的伞放在本殿前。
一分钟后,密密麻麻的黑伞放在一起像是一群无处归家的寒鸦,在寒冷的雨幕里显得更加凄凉。
几百个黑衣男女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怀揣着恭敬望向正前方的跪坐的蛇岐八家大家长-橘政宗。
黑衣的秘书将囊括了在场所有人的名册递到橘政宗的面前,“....有五十八名在外人员由于时间紧急,无法现在赶回,现在到场共计三百八十九人。”
“政宗先生,请过目。”
橘政宗跪坐在正中央最高的位置,他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座的所有人,然后看向属于八家家长唯一空着的位置。
“乌鸦,夜叉,通知稚生过来,今天的事情很重要。”橘政宗并没有问源稚生在哪里,他知道源稚生的性格,他并不喜欢这样盛大的家族会议。
所以此刻他应该在哪间小屋里独自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是今天的事情很重大,也非常急迫,所以必须要八家的家主全部在场。
跪在后排的乌鸦和夜叉赶忙小步上前,既然大家长并没有问原因,他们就直接回复,“我和夜叉这就去通知少主。”
在乌鸦和夜叉走后,橘政宗看着台下的跪坐的众人,“我知道大家都很疑惑,为什么我会突然召开这么隆重的家族会议,而且时间要求如此急迫。”
“但是请大家不用着急,这并不是一件坏事的发生,等稚生回来后我会为大家详细解释的。”
众人虽然想知道,但是听大家长如此说,也都只能按捺下心中的求知欲,一同回答道,“是。”
大颗的雨点在玻璃上撞得粉碎,从神社所在的山上向下望去,高楼大厦的东京在雨幕里朦胧的像是海市蜃楼。
而源稚生则是坐在本殿后的供奉殿的窗前,静静地看着这场迷蒙的细雨。
乌鸦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凑近源稚生的身边,“少主,大家长和各家的家主都已经到了,都在等你来,你再不去说不定他们又会传些流言。”
源稚生的眼睛并没有离开窗户,听到乌鸦的话后他只是微微点头,“我知道了,等会就去。”
他并不喜欢这种会议,就像他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即便是作为至高无上的八家家主之一,未来的黑道霸主,或者更多诸如此类的头衔加身。
但是源稚生都不喜欢,他甚至有些时候执行任务的时候心里会浮现些许厌恶的情绪,厌恶着刀,厌恶着因为责任而奋斗的自己。
本殿里,尽管橘政宗说要等待源稚生,但是本殿外的大门却在此刻被轰然拉开,众人以为是源稚生到来,但是站在门外的人的身影却是如此陌生。
看上去他并没有打伞,因为他的全身都是湿漉漉的,湿透的衣服紧贴着他的身体,显现出他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
“抱歉啊,我来晚了。”上杉越站在门口,璀璨的黄金瞳肆意地扫视着门内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