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县城。
上午阳光刚刚升起,余家安保大院内,没有每天的热火朝天,锻炼的人寥寥无几,显得很冷清。
余慧马尾辫,一身练功服,锻炼了一会拳脚,站到高台上,许多学员围过来,几位女学员一脸纠结:“余总,家里不让我们再学,必须回去。”
仅仅一天,余家安保的新闻就变得家喻户晓,两位教练非礼女学员。
名声一下子跌落谷底,一些女学员父母担心起来,直接让女儿回家。
“我能理解大家,这件事我们也有责任,对教练管理不严。”余慧向那几个女学员摆了摆手:“等会到会计那里,把钱退给你们,至于最近一阶段的吃用开支,我也不会扣你们一分。”
“谢谢余总。”
几位姑娘微微弯腰,余慧看了看其他女学员,还有一些欲言又止。
“女学员都散了吧,等待通知。”
余慧声音有点疲倦,一夜之间,感觉都老了很多,变得更加成熟。
县里已经来了通知,停止招收学员,进行整顿,暂时,不允许招收其他学员。
尤其是回春功,本身就在提高男性功能,刚刚要对外招生,被朱晓宇这样一来,别说招生,原本学习的人也停下来。
“各位,很抱歉。”大师兄陈鸿志也站上台,向四周的人拱手:“朱晓宇肯定是被陷害的,回春功是很正统的功法,这件事,我也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回来了,回来了。”
陈鸿志话音刚落,学员们一起看向大门口,柳如燕和朱晓宇一前一后走进来,柳如燕冷着脸,眉头紧锁。
朱晓宇耷拉着脑袋。
“上来。”
陈鸿志看着朱晓宇,低声吼了一句,脸色冷下来,目光凌厉。
平时他都是很温和,忽然冷下脸,让人意外之下,一起静下来。
朱晓宇从旁边台阶一步一步上台,轻轻叫了一声:“大师兄,我是被冤枉的,那女人要三万块,柳如燕暂时把我保释出来。”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别说你冤枉不冤枉,还是你不够洁身自好,定力不够。”陈鸿志冷冷说道:“你损失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名声,还牵连到余家安保,更影响到回春功的推广发扬,这让乔大师如何看待我们,恼怒之下,会取消回春功,连师傅造福民众的计划都会受到影响。”
“这点小事,乔大师怎么可能知道。”
朱晓宇噘了噘嘴,大师兄有点危言耸听,乔大师神秘莫测,也许只是师傅编出来的,存不存在都不知道。
也只有他盲目膜拜,把乔大师当成神明。
“闭嘴。”
陈鸿志怒吼起来,脸色铁青。
也只有他知道,这件事乔大师一定会知道,乔宇可是余家安保的一员。
“作为师兄,我必须对你惩罚,至于会不会被逐出师门,那就要师傅定夺。”
陈鸿志从腰间抽出一根双截棍,握在水中。
“师兄,你不能这样。”
朱晓宇慌忙摆手,但还没有来得及躲闪,陈鸿志的双截棍闪电般落下。
咔嚓。
朱晓宇腿骨断裂,一屁股坐在台上,却忍着痛,哼都没有哼一声。
眼神有点怨恨地看着陈鸿志。
余慧让两个人把朱晓宇扶了下去,转脸看着陈鸿志:“大师兄,朱晓宇的事情,我会动一切关系,把他保下来。”
“谢谢余总,钱算我头上。”陈鸿志四周看了看:“怎么不见乔宇乔兄弟。”
相对于眼前的事情,他更在意乔宇的想法。
“我们也在找他。”余慧脸色焦急:“昨天卖蘑菇,就一直没有回来,柳如燕昨晚在风华村等了一夜。”
没有乔宇,面对眼前的困境,余慧有点六神无主起来。
柳如燕的宿舍。
她刚刚推开门,梅花从床上坐起来,一脸惊恐地抱着膝盖,身体紧绷,就像受惊的鹌鹑。
外面,关于她被强暴的议论满天飞,一个十六岁小姑娘,根本承受不了那些目光和指指点点。
她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内,惶恐不安。
头发凌乱,脸颊消瘦,显得眼睛很大。
“起来,收拾一下,跟我走。”柳如燕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包,开始收拾东西。
“去哪?“梅花眼中一片茫然。
天大地大,似乎都没有容身之地。
“去苏城,我要把宋更捉拿归案。”柳如燕瞥了一眼梅花:“你愿意吗。”
“去。”
梅花立即跳下床,一脸凶狠疯狂。
有时候,仇恨更让人振作,甚至疯狂。
半个小时后。
师徒俩背着包,上了南下的大巴车,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田野,四周都是陌生人,梅花的情绪放松一些。
十几岁,第一次出远门,还是充满好奇和向往。
柳如燕也在看着车外,心中思考着关于宋更的资料,想着抓到他的方法。
大巴车生意淡季,人不多,开得也就很快,刚刚过了中午,就到了长江渡口。
上了船,梅花下了大巴,站在船边,看着滚滚长江水一望无际,忍不住开心地举手欢呼。
柳如燕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轻轻松一口气,毕竟还是个孩子,见过外面大世界,或许就看得开,自己那点委屈算不得什么。
其实,她自己也不大,只是稳重了一点而已,看着江天一色,也有点心旷神怡。
人啊,还得多出来看看。
“五爷,你真的要回去,我们都舍不得。”
老五从一辆车上走下来,身后背着一个包,手里拿着一只烧鸡,站到船边,大口吃着。
旁边,几位年轻人众星捧月一样看着他。
“玛德,别以为我傻,你们什么心思我可知道,就是想我留下来帮你们打架。”老五嘴里嚼着烧鸡,含糊说着:“别想躲在我后面,有事自己上,摆不平再打我电话。”
梅花侧身,微微仰脸,看着铁塔似的老五,盯着油亮的烧鸡,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
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多少东西,真的饿了,肚子还咕噜咕噜响了几下。
“想吃吗?”老五看着小姑娘骨瘦如柴,垂涎欲滴,微微低头,瞪着大眼看向梅花。
“不,不想。”
梅花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眼睛却舍不得离开老五手中的烧鸡。
“给你。”老五从包里拿出一只烧鸡,用油纸包着,递给梅花。
“谢谢。”
梅花确实饿了,接过烤鸡,用力咬了一口。
“慢点,慢点。”
老五一脸温和的笑,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和梅花差不多高。
从小挨饿过来的,见梅花狼吞虎咽的样子,他感觉到那种开心。
梅花啃了几口,这才想起什么,打开身上背着的小包,拿出从新安县带出来的烙饼,有点不好意思地递过去。
老五倒是不嫌弃,一把拿过去,张大嘴咬了一口:“好吃。”
“我自己烙的。”梅花一脸骄傲。
“你这么大就会烙饼,真厉害。”老五咧嘴笑起来:“我做的就像面疙瘩。”
“有机会我教你。”
“行啊,我叫老五,有困难到苏城的古玩市场找我,我在那做保安。”
“巧了,我也是保安公司的。”
“就你?长得像小公鸡似的。”
“哼,别瞧不起我,我水下功夫厉害,不信我们比比。”
“别别,我怕水。”
“你这么大的人,怕水!”
嘿嘿嘿。
哈哈哈。
一大一小一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