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国玉玺,终究是离开了孙策。
“叔父,有劳你一路护送玉玺去兖州,辛苦了。”
孙策对着黄盖行了一个晚辈礼。
昔日孙坚麾下四位虎将,如今只剩其三,祖茂在十九路诸侯讨董时,不慎丢了一只胳膊,在孙坚遇刺时,死于刘表手下。
黄盖脸色严肃道:“公子放心,某定将玉玺,安全送入兖州。”
黄盖深知传国玉玺的重要性,心里更明白,这次任务的危险性,这可是传国玉玺啊!
一旦走漏了消息,势必会引来诸多势力争抢。
就像当初孙坚得到玉玺之后,结果如何,丢了性命不说,江东六郡之地,被瓜分的只剩下一郡。
若不是孙氏家底子厚实,仗着吴郡城池,墙高坚固,易守难攻,城内粮草充沛。
恐怕连这一郡之地都保不住。
当夜,黄盖打点行装,引精兵一百,乔装打扮,趁着夜色,悄莫出了吴郡城。
饶是黄盖再如何小心,也终究是逃不过,无孔不入的锦衣卫暗探。
城门口三五个乞丐,蜷缩着瘦弱的身子,黑夜中,一双眼睛却亮的吓人,死死盯着黄盖几人离开的身影,几人对视一眼,一个身材矮小的青年,隐入黑巷中,黎明时分,一连四五只信鸽,扑棱着翅膀,冲天而起。
一日后,秦诩接到锦衣卫暗探传来的消息,盯着舆图,呢喃道。
“你们说,黄盖会选择哪条路线进兖州?”
身侧姚广孝,贾诩眼中精光一闪。
贾诩率先开口道。
“我猜,黄盖会东进入徐州,再入兖州,进入曹操的地盘。”
姚广孝沉思片刻道:“未必。”
“周瑜此人非同一般,虽名不见经传,可观其行事,果断深远,擅用奇谋,眼下交州大兵威压扬州,袁术虽号召境内百姓世家,竭力抵抗,可这厮在扬州已然失了人心,从扬州到豫州,徐州,乃至荆州的逃亡者,数不胜数。”
“倘若我是周瑜,定会让黄盖携带玉玺,化作逃亡商客,从这三个方向折道再入兖州。”
听二人说完,秦诩沉思片刻,无奈一叹。
“是啊,扬州四通八达,水路,陆路,怎么走都可以,周公瑾下了一步好棋啊!”
“玉玺一旦交还朝廷,朝廷对孙策的封赏,不日就会昭告天下,初步估计,孙策会成为名正言顺的江东六郡之主,孙氏崛起,已成定局。”
贾诩神色一凝,沉声道:“主公,锦衣卫暗探,有无可能,劫杀黄盖,夺走玉玺,或者将黄盖一行人的行踪,公诸天下。”
“不行,如此一来,整个豫州,荆州,扬州,徐州,势必会乱作一团,我们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袁术和朱儁,饭要一口一口吃,即使朱儁灭了袁术,他想在扬州站稳脚跟,也没那么容易,北有袁绍,南有孙策,帮一把孙策,也是为了让他在江东形成一股力量,迁至住几人,这才是我们的最终的目的。”
秦诩说完,姚广孝接上话茬道:“没错,江东之地,乃是大后方,有孙策盘踞于此,袁绍,刘表,朱儁,几人想动,也要考虑一下孙策会不会断他们后路。”
秦诩一拳钉在舆图上,幽州的位置道。
“南面局势,即将陷入胶着,暂且不用理会了,传令三军,整军备战,待南方局势初定,兵出幽州,先把这块肥沃的黑土地,给我拿下来,一举荡平公孙瓒,公孙渡。”
贾诩瞬间愕然。
“原来……主公与军师,如此谋划,目的不在南方,而在北方。”
秦诩脸上露出森然的笑容。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只有先干掉公孙瓒,我治下的地盘才能连成一片,他日取江南之地时,也可事半功倍。”
贾诩盯着舆图看了很久,目光落在幽州的舆图上,始终想不明白,这幽州和江南之地,有何关系。
不是贾诩战略眼光不够,而是时代的局限性束缚了他的思想。
贾诩的主观意识中,秦诩要打扬州这些地方,就得拿下青,豫,兖州三州,否则,战线拉的太长,粮草军械,如何补充,还要考虑将士们水土不服的,气候不适应等诸多因素。
可秦诩偏偏不这么想。
取江南之地,完全可是倒着打嘛!
不过,前提条件是,拥有一支战无不胜的水军,而且是能渡海的水军。
拿下幽州全境,后世的渤海就是他的后花园,届时,无论是东西夹击刘备,还是攻打徐州,亦或者是南下入东海,直扑孙策后方,打交州,都是无往不利。
届时,他们赖以自傲的蓝色海洋,就会成为压倒他们的噩梦。
这才是秦诩的最终目的。
彻底搅浑东汉这滩水,为自己争取发展壮大的时间。
十年陆军,百年海军。
这可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
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的投入,方才能铸就一支战无不胜的海军。
雍奴的姜城,就是第一步。
这里是日后海军的战略大后方,姜城的一切,也是完全按照日后为海军服务而规划的。
就在黄盖带着玉玺启程后没十日功夫,朱儁的先锋大军,迈入扬州境内。
吕布引大军五万,自南海郡,进入豫章郡,兵锋直指南阳。
吕布这厮跟了朱儁之后。
不知道有没有拜他为义父,打起仗来,那是越发勇猛精进了。
自进攻开始,吕布带着数十骁骑,一路势如破竹,方天画戟挑杀了不知多少敌将,没有一个人能阻挡他片刻。
这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从吕布的进攻势头来看,朱儁大军必然是精锐之师,无论进攻势头,还是后勤补给,简直就是无懈可击。
吕布只管在前面横冲直撞,乱打一气,只要朱儁的后勤补给不断,这厮想败都难。
七日后,吕布拿下了豫章郡治所,昌南。
进城时,吕布意气风发,满面红光。
“痛快,痛快……先生,我吕布自投军以来,这几日的战斗,可谓是酣畅淋漓,痛快无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