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江……
一连数日,敌军高悬免战牌,白以檬休息了这几日,终于养回了些血色。
经过之前的一些事儿,白以楠对于妹妹有了新的认识,也不再拿她当作小孩子看待。战略方案如何制定,也开始征询她的意见。
“大哥、二哥、三哥,我还是想从联军内部入手。古语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硬碰硬,我大兴甲兵不足以应对五国联军,非巧计不能取胜。”
“你有何计?”白以杨此刻觉得鬼点子多,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白以檬没急着回答,看向白以楠。白以楠知道这丫头担心什么,“你说吧,我不打你。”
白以檬嘿嘿笑着,“老办法,让月祁国对花枝国起疑,顺手加大陈国与各国间的矛盾。”
“一个计策,用两遍怕是就不灵了。”白以楠摇摇头。
白以檬一脸坏笑,“老办法却不能是老方法。”我打算带着云隐、金影去拜访敌军将士,散布谣言。
三人成虎,各国看似拧成一股绳,实则各自都留着心眼。
若此时,有人去戳破他们必须的忌惮,会不会让他们狗咬狗?”
“若是他们不信呢?若是若是事态不像你想的那样,你们被抓了怎么办?
“大哥。”白以檬打断了白以楠,严肃的看着他,“元帅,您先是三军统帅,再是陛下亲封的大将军,最后才是我的亲大哥。
大军压境,身为白家人,我责无旁贷。身为万安谷谷主,守护大兴疆土,亦是死而后已。
来之前,我以与翊王说好,若我有事,他会照顾好孩子们。
大哥不必担心。宇文稷不会怪你,我也不会,孩子们日后也不会怪你。”
这些道理白以楠都懂,只是最小的妹妹,难免多疼爱几分。伸手摸摸她的头,“行,你去吧。是大哥糊涂了着……”
不等白以楠说完,白以檬夺过他手中令旗飞奔而出。
白以楠气得牙根痒痒,“等她回来,我揍她,你们两个别拦着。”
“不拦着,不拦着。”白以杨瞧瞧白以松,二人不约而同撇嘴。
话说白以檬带着云隐、金影,轻车熟路混入敌军大营。
陡然觉察到不对劲,三人正要退出来,黑压压的箭矢,编织成罗网朝三人逼来。
逃,自然不现实。三人联手,用内力撑起保护障。
大约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箭矢依旧密不透风,半点减轻的趋势也没有。
白以檬蓦地有些腹痛,身上力气仿佛抽干了一般。
“谷主,收力,我和金影足矣。”云隐瞧出白以檬神色不对,忍不住开口劝说。
“好。”白以檬收力,吃下一粒保胎丸,一粒补元丹,盘膝而坐。
一盏茶的功夫,恢复了体力,“你们护我,咱们闯进去。”
白以檬点燃信号弹,拔出佩剑冲进敌军大帐。进入大帐,箭矢瞬间停止。
陈国主帅,取代了鲁国主帅的位置,坐在里面。十几名鲁国军士,分别站在两侧。
见到三人,众人大惊。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金影便斩杀掉两人。直到看见同伴身首异处,其余将士才反应过来,拔剑御敌。
陈国主帅,就是那个木将军,白以檬认得他。可他却不认得白以檬。
二人厮杀十几回合不分高下,好在云隐相助,才得以取胜。
三人离开大帐,已经接近日暮时分,鲁国军士倏然冒了出来,将三人围住。
白以檬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月祁国主帅令牌,“我等奉主帅命令,铲除臭虫。
我家主子,敬重鲁国君主,不忍看到他的部下被人杀死,身首异处。这才派我等出面。
诸位都是鲁国战士,难道甘心看着,陈国骑在你们头上拉屎?
原本不打算告知诸位的,又唯恐引起两国误会。不想还是惊动了诸君,为避免不会扩大特此说明。
诸位放心,明日我家主子,便会来代理鲁国主帅一职,也会上表贵国陛下,定不会让诸位背负罪责。”
群龙无首的鲁国军士面面相觑,群中一人站出来,“口口声声说,你家主子敬重我们国君。还说是为了我们好。
转头就要取而代之,你当我是傻子吗?你们月祁国素来言而无信,口蜜腹剑。诓骗我们也不止一次了,此番我等你不会在被尔等诓骗。”
陡然敌军营帐外,喊杀声震天。三人见援军到了。白以檬悄悄舒了口气,“我月祁国,就此接替五国联军总指挥的职务。
本想好好与尔等商议,不想诸位这般不识时务。也罢,眼下我军也占据主动权,无论尔等愿意与否,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你们听,大兴兵马来了,不知诸位是御敌,还是自相残杀。
将军是明白人,古语云,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往后路怎么走,将军三思。”
对方将领自知,主帅已死,他们迟早被其他四国吞并,不是月祁国,也会是其他国家。
只是身为鲁国人,他不甘心。拔剑刺向白以檬。金影剑锋一挑逼退对方。
蓦地一把长剑,从那人身后穿过。一个小矮个子,现身,“三位使者恕罪,这人生性顽固不懂变通。小的送三位离开。”
待三人出了大营,很快与白以楠的军队会合。直到此刻,云隐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神。
在敌军大营,白以檬那一颦一笑,使得云隐几度以为,白以檬真的是月祁国派来的细作。
见云隐出神,白以檬推推他,“别出神,快跟上大哥,争取消灭鲁国军队。”
主帅没了,鲁国军队溃不成军。白以楠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鲁国营地铲平,擒获鲁国兵士三万余人,将领数十人。粮草、辎重百余车,
乘胜追击,一鼓作气荡平陈国营地。陈国兵力远超鲁国,奈何主将虽死,副官见大势已去,带人逃跑,擒获者不过五万人。
辎重倒是留下不少,粗略估计不到三百车。
白以楠见好就收,洗劫两处营地后,带着大军鸣金收兵。
回到大营后,白以檬只觉得小腹微微有些不适应,不敢大意,和白以松打了招呼,带着云隐、金影回了营帐。
“小七,你脸色不好,要不我给你输点内力吧。”进入营帐,金影实在憋不住,一颗心始终悬在嗓子眼。
“无妨,这几日小六可还好?”白以檬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睛。
“睡了几日,昨儿醒了,喝了半碗粥,还是老样子,自那日回来,一直不肯说话。”云隐叹了口气,看向营帐外。
白以檬微微颔首,像是在回应着云隐。她此刻太累了,实在没力气顾及到素小北。
睡了不知多久,一只手掌在她脸上摸索着,痒痒的。白以檬缓缓睁开眼睛,“大哥?”
“你烧糊涂了,我是你二哥。”白以杨叹了口气,“大哥在整合俘虏以及物资,这会儿还顾不上你。好端端的,怎么还发烧了?
本想让军医给你瞧瞧,金影说你不准,我就猜到了。”
白以檬一惊,“二哥猜到什么了?”
“都到这地步了,你还要瞒着?”白以杨眼底满是愁云,“你这身体怕是还未完全恢复,旧伤大约还在。催产术何等霸道,你之前的说辞,我一开始就不信。
见你内力恢复了,便也没说什么。如今看来,那会儿你恢复内力,怕是又用什么禁术。
从前,你去过禁书楼,想来在那里学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功夫。”
白以檬闻言,微微舒了口气。
笑着扯扯白以杨的袖子,“好二哥,别跟大哥说,他会揍人的。”
白以杨揉揉她的头,“你先跟二哥说实话,二哥再决定是否告诉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