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秘密离京,眼看就要抵达云江,白以檬突然觉得恶心的不行,强行用内力压下去几次,最终还是在大军休整时吐了出来。
金影伺候孕妇有经验,一眼瞧出端倪,凑上前,低声询问,“小祖宗,你可是又有了?”
“还好,在马背上颠的,平时不这样的。”白以檬故意打岔,“走了几日,终于快到云江了,也不知道,素小六如今怎样了。”
云隐现身,递给她一只水袋。在王府带孩子待久了,习惯了奶爸的角色。
白以檬比他小很多,这会儿平安喜乐不在,自然将她看做小朋友,“中午就提醒你,少吃些,你不听。在马背上这么一颠,有个不吐的?”
打死云隐也不会想到,白以檬呕吐的真正原因。
金影猜到几分,却也不好言明,毕竟被生擒的人可是素小北,别说怀孕,就算生孩子生一半,白以檬也得去啊。
一路上,白以檬还是很感谢这个孩子的,没太折腾她,以至于好多次,她都快忘了自己有孕的事儿。
大军很快抵达云江,安营扎寨后,白以楠将弟弟妹妹们引到中军大帐之内。
此行白以楠挂帅,白以檬为先锋,白以杨、白以松为偏将。
“小妹,一会儿你去巡视一下地形,注意安全,尽可能别被敌军发现。
老二、老三,等会儿你们带兵休整片刻。
待小妹回来,咱们研究个偷袭方案出来,争取后半夜给他们来一杵子。”因都是自家兄弟,白以楠说话也很放松。
白以檬领令出了大帐,金影拦住她,“我去吧。”
“你们跟我同去,我这边或许有事情需要你们帮助。”说完足尖点地蹿上树梢。才一个月,身体轻盈得很。
金影和云隐暗卫出身,侦查地形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不多时三人会聚在一处。借着月色,白以檬拿出纸笔将三方信息整合起来。
“回去禀报就是了,何必如此麻烦?”云隐不知道白以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向金影。
金影也看不出什么,他只知道,事事都听白以檬的就对了。
白以檬写完,将纸张交给云隐,“把这个,给我大哥,告诉他我去救素小北了。”
“不可!”云隐大吼,“你疯了,单枪匹马入敌营,真拿自己当大英雄了。”
“你可知两军对垒,素小北会如何?如果你是敌军主帅,面对这么个世子爷会如何利用。
是杀掉,还是押到大军前边,去充当人肉盾牌?
无论怎样,素小北难逃一死。不仅如此,大哥必定会顾念同门情谊,延误战机,这后果你可想过?”
云隐微微颔首,“那谷主,你注意安全,老谷主可盼着您回去呢。”
“放心,一路上在脑子里演绎了不知多少次,出不了岔子。
告诉我大哥,快点来接应,就不会有事儿。”
云隐走后,白以檬看向金影,咱们兵分两路,你去查清敌军是否有口令、多久换一次岗。
我去打探素小北被关押的地点,以及整座营房的布局。
进入营房,一只手搭在白以檬的肩膀上,“口令。”
“从前一座山,山里有座庙……”
不等她说完,只觉身后一股寒风袭来。白以檬快速闪身,避开利刃,身子一转将人解决掉。
本以为解决掉这人此事就结束了,一抬头,便看见一个身穿金甲的黑脸汉子,“你是什么人?”
瞧汉子的模样像是个将军,白以檬大着胆子,扯出个笑脸,“将军,小的是五年前被派到云江做细作的木瓜。
小的听说咱们大军来了,早就想来见将军的,奈何重重关卡,一时不得见。
近日我的到了一个天大的消息,便顾不上许多规矩,直接闯了进来。”
白以檬满眼真诚,说完就将喜乐轩的茶品单子递了过去,“您别小看这个,里面玄机大了去了。
这个是咱们的人,在京都截获的情报,费了好大力气,才传回云江的。”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本就是白以檬的绝技。黑脸将军听得云里雾里,半晌问道,“你叫木瓜?哪国人?”
“陈国,将军不是陈国木大将军吗?”
白以檬只知道陈国有个姓木的将军,眼下应急报出名号。
她料定无论此人是与不是,都不会拒绝一份价值连城的情报。
“哈哈,本帅姓薛 鲁国人,小哥儿,来者是客,里边请。
你既然潜伏了这么久,不如说说云江近况。大兴老皇帝的兵如今到哪儿了?”
“鲁国人?那我可不能告诉你,我是陈国人。虽说咱们如今合兵一处,却也不一样的。
我要去找我家将军,元帅自便。”
白以檬扭头就往外走。黑脸将军冷笑,“小子,你还嫩点,你以为你能骗过我?
你分明是木将军派来的细作,目的还打探我鲁国的军情。来人呢,把这厮拖下去砍了。”
“我若真是敌军细作,怎会不知军营密令?必定是打探好一切 才来的。哪儿有冒冒失失往里闯的道理?
将军分明就是找茬,想要挑起两军矛盾,想要瓦解五国兵马联盟。
我若非有紧急军报想要传递,若非大兴破坏了密探情报网,我何至于如此狼狈?
若非我的上级长官被杀,我何必只身前来?
事已至此,将军要杀就杀吧,只是坏了五国联盟,到时候将军和您这几万兵士也活不成。”
白以檬估摸对方在诈她,说完便随着士兵往外走。几乎是同时,黑脸将军将人叫住,“慢着,带回来。”
白以檬再次进入大帐,神气十足,黑脸将军,笑着上前,亲自为她松绑,“木瓜兄弟,有勇有谋,又如此赤胆忠心,薛某佩服。
既然这封密信,已到了我的手,你不如先说与我听听,或许我能出一份力。
不然,泄露军机此等大事,若是被木将军知晓,免不了是要被杀头的。
你若有意,凭借这份军报了,也可投奔我鲁国,左右为谁办差都一样。”
“我是陈国人,祖上多少代都是陈国人。我若叛变,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白以檬表演出一副忠烈之士的模样。
薛将军笑着塞给白以檬一打银票,每张都是千两面值,粗略估摸得有二十几张,“这些先给兄弟当零花,每月都有。
我想小哥祖上,在陈国大约不过是平头百姓。但凡士大夫阶层,都不会让子弟出来做细作。
不仅如此,只要小兄弟同意,为我鲁国办事儿,我便向王上请旨,追封小兄弟个一官半职,如何?”
薛将军拿起茶盏,吹吹茶叶末,漫不经心的抬起眸子扫了眼白以檬,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白以檬看看银票,装模作样的思忖片刻,就同意了。
随后,将喜乐轩的茶品单子,解释得那叫一天花乱坠。听得薛将军眉飞色舞,大有如获至宝之感,“好,木兄弟果真是人才,陈国不识千里马,竟将木兄弟弃如敝履,蒋某真替你惋惜。”
“木某得遇元帅,实乃三生有幸。元帅便是我木某人的再生父母,日后定为蒋元帅马首是瞻。”白以檬说完便拜。
拿了人家这么多钱,总要提供一点情绪价值。
白以檬拿着钱出营帐,兜了一圈,跑到陈国营帐。
拿出状元楼的菜谱,故技重施,又骗了万余两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