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姑娘遇到溪水,从抓鱼,演变成了打水仗,再后来两个人都滚到溪水中。
当宇文稷刚从小院的别有洞天中缓过来,就看见两个落汤鸡,手拉手跑上前。
见到二人这副样,笑着直摇头,“我就说,不能把你俩凑一块,没人管就得上天,快去换衣服。”
“不准说我们,你能来,全要仰仗小九心善,要按我的意思,是不准你来的。”
宇文稷一把将人拉入怀里,低头就啃她的脸颊。白以檬踩了他一脚,拉着九公主就跑,“我们去换衣服,不准跟来,臭流氓。”
换好衣服,回到篝火旁。因是私下聚餐,所有人都不讲尊卑规矩,各凭本事,能吃多少吃多少。
“我想好了,吃完烤肉,就回宫。我要跟父皇说,搬出宫来住,我要天天跟小白在一起。”九公主推开宇文稷,坐到白以檬身旁,一把抱住她的脖子。
宇文稷惹不起这两个活宝,默默移到金影身旁。
蓦地,空中再次响起鸟鸣,这次鸟儿落在白以檬头上,白以檬抓住鸟,拆下它腿上的信笺,“父皇要咱们回宫。”
这只小鸟,是白以檬送给承德帝,方便他联系自己。
宇文稷、白以檬、九公主立即启程,金影随行其余人原地待命。
宸安宫内承德帝抱着宇文辉发呆,宇文稷带着白以檬和九公主进入大殿,施礼问安后。
老皇帝朝白以檬招招手,“猴子你来瞧瞧,辉儿这是怎么了?”
白以檬上前查看,诊过脉又看看宇文辉的眼睑,“父皇,辉儿并无大碍,许是惊吓过度所致。”
承德帝微微颔首,抚摸着孙儿的头,“太子突然发疯,见人就砍,吓到他了。”
“父皇,可需要儿媳去看看?”白以檬不大相信,太子会轻易发疯。
承德帝摇摇头,“不了,他脑子不清楚,刚才差点伤了辉儿,若再伤了你怎么好?他这样也好。”
“父皇,您忘了儿媳会武功的。太子脑子清楚时,也未必打的过儿媳,儿媳只是去看看,太子大约不会难为我。”
承德帝自然不会忘记,白以檬会武功这事儿,只是若伤了太子,这丫头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犹豫再三,还是拒绝了。
刚一抬眼,就见白以檬跪地叩首,“儿媳一定不会辜负父皇期望。说完转身出了大殿。
“老三,你媳妇得管管了,朕什么时候准了?”老皇帝近乎咆哮,半晌冷静下来,“算了,她去或许正合适。”
白以檬进入东宫,便看见满地狼藉,宫人们正在修整庭院。
“太子何在?”白以檬拉过一名宫女宫女跪地叩首就是不说话。
白以檬将人扶起来,径直走进大殿。推开殿门就看见太子披散着头发,手握宝剑躺在地上。
太子目光扫过白以檬,冷哼了声,“逆贼,看剑。”趔趄着刺了过来。
白以檬身子一闪,捏住剑刃,“太子何必如此。您始终是太子,从前是以后也是。何必闹着一出,丢了体面。”
透过凌乱的头发,太子看向白以檬,“你和老三,打的什么主意,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
白以檬打断了他,“我喜欢有话直说,太子费了这么多心思,不就是想把我引来?我来了,太子难道,还不愿坦诚相待了?”
太子怔愣片刻,像是被猜中心思,一时有些无言以对,“不错,是我引你过来。我是东宫太子,未来的储君。你和老三,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风头,想做什么?难道你们,就没这心思?
最好笑的是父皇,他不信你们心怀不轨。他老人家上了年纪,心情变软了。
我不一样,我看的清楚,发动内乱,是我给你们机会,让你谋反。
为了计划,我亲自入局,联络溪水坞,和西岭梅家。白以檬这些你大约都知道了,我就不说了。”
太子松开手中宝剑,整理了一下头发去,继续瘫坐在一旁,“父皇喜欢老三,从小就喜欢。我身子垮了以后,父皇最先做,的不是彻查下毒之人,而是让老三入尚书房。
这个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其用意吧。尚书房,那是太子读书的地方,父皇的想法还用我说吗?
老三聪慧,从小就聪慧。父皇的夸赞从不吝惜,这些都是背着老三,怕他骄傲。白以檬你可知,这对一个正儿八经的太子来说,是多么讽刺吗?
母后劝我大度,我不是不能大度。如果当初我没得到过,让也就让了,可我既然做了,也享受了这份权力与尊荣,你让我如何让?如何不计较?换做是你,怕是还不如我。”
白以檬丢开宝剑,“所以你栽赃老三,诬陷他行刺你,目的是让我动了胎气,丢了孩子。
见事未遂你的愿,你又不惜花费重金,联手溪水坞和西岭梅家。只为让我身边无人可依,试图杀掉我和孩子。
今天你费了这番心思,把我引来,怕是栽赃我,说我行刺你,我说的对吗?
或许,你会先试着杀我一次,比如,在剑刃上涂上剧毒,亦或是背后偷袭。
若成了,你便推说自己饮酒过量,误伤了我。若是没成功,便把屎盆子扣我身上,说我行刺与你。我说的对吗?”
太子大笑摇摇头,“这女人啊,还是别太聪明的好。太聪明,就不可爱了。
既然翊王妃什么都知道了,你选那种死法?”
白以檬低头思忖片刻,“我孩子还小,我选活着。”说完冲出大殿。
太子站起身冷着脸看着白以檬,“自作聪明,真的一点也不可爱。”
说完拍拍手,“来人,翊王妃行刺本宫,拦住她。”
白以檬环视一圈,吹了声口哨,龙一现身,白以檬瞥了他一眼,“刚才的对话都听,如实禀告父皇,这里交给龙十七处理。”
“是。”
太子愕然,千算万算,他从未料到, 白以檬竟然是龙吟卫的首领。
这意味着,刚才他与白以檬的对话,会一字不差的转述给承德帝。
白以檬回到宸安宫,跪在殿外请罪。不多时,陈公公将她领入大殿。
“父皇恕罪,儿媳不但未能医好太子,还惹恼了太子。”
承德帝叹了几气,“起来吧,朕早知会如此,只是未料到……哎,不说了。
带着孩子回去吧,也带着小九和辉儿一起走。朕瞧着,你这几日把小九养的不错,想来你是有办法的。
这几日,别进宫,朕要处理点事情,你在不方便。”
“儿媳遵旨。”白以檬躬身施礼,将小鸟放在地上,“父皇若有需要,联系儿媳。这小家伙能找到儿媳。”
承德帝将鸟交给陈公权,“朕瞧着小九在你那儿住了几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待这事儿结束后,朕也想去你的那个小院子住几日,没跟你商量,这是圣旨。”承德帝摆摆手,“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