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以后,白以檬突的酒也醒了。揉揉眉心,“刚才不是跟你说了,我现在担了万安谷我的担子。便要时常不在京中,如何做得了你的王妃?
别说你的衣服还挺好看,我刚才带了醉意竟没觉察到。”白以檬低头看着这衣服的一角一线,轻轻抚摸着,“送我吧。”
“好!”宇文稷舒了口气,“你不理我竟是为此?我还以为,你还在意当年的事儿,和我闹别扭呢。”
“如果在意,就不回来了。”
听到她这么说宇文稷心底的石头落地,正要说些什么,白以檬捂住他的嘴,“嘘!长舌妇们来了。委屈一下,先躲我身后,等会儿,我不让你出来别出来。”
宇文稷颔首,躲到白以檬身后。白以檬推推他的靴子,“收收脚。”
“收不了了,你太瘦,本王藏不住。”
白以檬即便长个了,也不过到宇文稷胸口,宇文稷就算练了缩骨功,躲在她身后,也是会被发现的。
“七爷,您背后怎么还藏了个人啊,请出来让兄弟们瞧瞧呗。”
三个万安谷金字营护卫现身,笑呵呵的往宇文稷那边瞧。
白以檬咳了咳,“我新娶的媳妇,不准看,人家害羞。”
“遵命!”几个人低头偷笑,却也真的不敢再看向宇文稷。
“七爷,这是您要的名单,弟兄们给您找到了。”金展低着头,将一个册子递给她。
“对了,弟兄们的伤怎样了?这次怪我太鲁莽了。”
“这点的算个屁,您别往心里去,大老爷们都皮实着呢。到时您的伤不碍事儿吧,您这衣服瞧着像是嫂子的。
您二位平时衣服,都是互穿的吗?”
金乙上前摸摸二人的衣服,见白以檬瞪眼睛,立即后退到金甲身后。
像是担心白以檬会咬人。
白以檬登时红了脸,低头翻了翻名单,“嗯,按流程交交上去吧。若没事儿,你们就回吧。”
“有事儿。六爷说,今年过年您要不回去,就打折您的狗腿。还说……”
“我先打折你们三个的狗腿,滚回去告诉素小六,金甲山庄那边盯着点,有事儿通知我。”
“遵命,七爷、七嫂子我们走了。”
“不对该叫七奶。”
白以檬拾起石头一人丢一块,“快滚!”
人走后,宇文稷总算可以出来了,“我就说不用躲,他们都是你的人,还怕到处乱说。”
“他们仨是出了名的长舌妇,告诉了这三个玩意儿,明早咱俩的事儿,能传遍满大街你信吗?我保证,离谱程度你都想不到。”
“不开玩笑,小白你似乎真的长大不少。从前,你就和金甲那般胡闹,如今沉稳了许多。
最让本王震撼的,是给你处理伤口时,你竟纹丝不动,太可怕了。
要受多少次伤才能这般,你从前可是最怕疼的。”
白以檬见状,大笑,“他七嫂子,可是哭了?”
“去你的。谁是七嫂子。”宇文稷被白以檬逗笑了。
“说实话,你治箭伤真不错。说,从前是不是也给苏北辰这样治过?咦,您玩的可真花。”白以檬撇撇嘴,看向黑夜。
“哟,你现在都会开这种玩笑了,小丫头可以啊。看来了下次你再喝多,本王可以把你办了。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你不嫁也得嫁。”宇文稷捏捏她的脸,“小孩儿,女孩子总要嫁人的,万安谷有你六师兄也能管。”
“王爷怕是不知道小六的身份,才这么说,人家可是云江素王府小王爷。
上面虽有两个庶出的弟弟,不顶事儿的。接管云江,是早晚的事儿。万安谷我不接,还能有谁来接?”
宇文稷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新型骗局中。回头他得问问父皇,皇族、万安谷有没有规定,两方不能通婚。
人家两国都能通婚,到她白以檬这儿,怎么就这么严苛了?
“小孩儿,以后受伤不准喝酒,听见没有。”见她还要喝酒,宇文稷将酒壶里的酒喝干。
“你不懂,这个止疼的,可不比止痛丹好些?最起码是纯粮食的。”
宇文稷酒量也不怎样,半壶酒便已微醺。孟夏晚风清凉,吹得人情很舒服,宇文稷不知是装醉还是真的,脑袋歪在白以檬肩膀的睡了过去。
不多时,银影现身,“小七,这是六爷给你的,知道怕疼,还爱逞强,必要时候可以拿来唬人。”
银影与金影都是护山卫的老人,都是看着白以檬长大的,察觉到她身上有酒气,质问道:“你喝酒了?”
银影说着夺过酒壶,喂了她一粒醒酒药。
“银影,你看错了,我没喝酒,是翊王喝的。是他非找我喝酒。回头不准乱说。”
银影撇嘴,审视着白以檬的神色,“你张嘴我闻闻。”
“不行,男女授受不亲。不过你可以闻闻翊王的,他嘴里有酒气,就证明我没有。我说的有道理吧。”白以檬有些口齿不清,笑着去掰宇文稷的嘴巴。
这话一出,装睡的人直接被逗笑。
五年了,白以檬还是那个白以檬,换皮不换药。
“王爷,您醒了正好,小的有事请教,是小七喝了酒,还是您喝了酒?”银影似乎很在乎这件事儿,一本正经的发问。
“本王,自然是本王。”
银影不傻,知道宇文稷心是偏的,思忖片刻,“行我走了,你这毛病,就是被金影惯的。”
“嘿,先别走,金影怎样,伤的重吗?”白以檬拉住银影,含含糊糊的发问。
“不重,静养几日便没事了,听说你肩膀……看你这样,大约是处理完了。
别说,王爷小时候的衣服,你穿还挺合适。你们俩还挺会玩,有意思。”
银影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扭头蹿上树梢,不多时就不见了踪迹。
“小孩,回府吧,本王等会儿,要上早朝的。”
白以檬醉意上来了,打了个哈欠,含糊着应和,“对啊,我今天也要进宫,答应陛下的给他调理身体。”
宇文稷夺过白以檬手中的止痛丹,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本王就说,哪有人会这般能忍,剜肉去箭头都不喊疼,原来是吃了止疼丹。
你在我的面前不必如此。像从前那边柔柔弱弱……”
“够了,今天聊的有点过,都怪我喝酒误事。看来这酒是不能喝了。”白以檬意识到,她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足尖点地蹿上树梢,不多时便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