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稷一路跟着,不停的提醒,“小孩,你慢点。薄荷去见谁你都不知道,满世界乱跑有用吗?先跟本王回去,等查清后再来找人。
或许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或许你一回府,就能看见薄荷呢?”
“不见了,宋源俞不见了。”
白以檬恍然,对方将宋源俞丢给她,就是让她发现那封信。是公然挑衅,也是想向她宣战。
“小孩,你冷静点,咱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白以檬微微颔首,“告诉二师兄吧,碧荷姐姐可是他的心上人。他们二人很苦,我没看好她,该跟陆老二道个歉的。”
见到白以檬如此自责,宇文稷揉揉她的头,“与你有什么关系,别想太多。你二师兄办法多,或许能想到什么。”
二人来到将军府将信交给陆矣宽,“二师兄你揍我两拳吧,是我没照看好薄荷姐姐。”
“不准瞎说话,这事儿与你没关系。;你这几天脸色也不大好,先回去吧。”陆矣宽声音清冷,将信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
白以檬摇摇头,“我不走,找不到薄荷姐姐,我心里不踏实。”
陆矣宽不再说话,揉捏着信纸,像是要将纸上的字符擦掉,“小七,薄荷不是你的下人,她回来后,不准再使唤她,听清楚了吗?”
白以檬点头,不敢吭声,第一次见到这般严厉的陆矣宽,白以檬还有些不适应。
离开将军府后,宇文稷忍不住吐槽,“你二师兄也挺逗,薄荷之前一直住在翊王府,二人一副不熟的模样。那会儿子,也没见你二师兄多紧张人家。
这次丢了,还跟你甩脸子了。小孩,咱们不受这气,走本王带你回家。”
“好了,我不走,薄荷姐姐没找回来,我不能离开。这跟二师兄没关系,单纯是我的责任。
我想去找寻宋源俞,他的出现很奇怪,失踪也很奇怪。我总觉得这其中有点问题。”
“天快黑了,你做去哪儿找?”
宇文稷追上白以檬,二人来到西街口市集。*晚上的西街口叫嚷吆喝声不绝于耳,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与夜晚的静谧很不搭嘎。
“王爷咱们中了幻术,”白以檬扭头去看,只见宇文稷变成了一只冬瓜。她拍拍脑袋,“哎!我怎么忘了,幻术是各自在自己的幻境内。”
白以檬咬破手指盘膝而坐,驱动内力,蓦地眼前的景象陡然恢复如常。再去看宇文稷,只见他晕倒在一株大树下。
白以檬拍拍宇文稷的脸,“醒醒,王爷,醒醒。”
见宇文稷还是醒不过来,白以檬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
“啊,疼!”宇文稷睁眼看见白以檬,本能的就人抱入怀中,“咱们不是在洞房,怎么去跑这儿来了。”
白以檬瞬间脑补出宇文稷的幻境,一个大比兜拍过去,“流氓!”
当得知自己中了幻术,宇文稷大笑起来。白以檬使劲掐了他一下,“你怎么这样,我都羞死了,你还笑得出来。”
“羞什么,父皇已经命礼部筹备你我大婚的事宜,只等明年一到,你是本王的小王妃,别想跑。”轻轻亲了一口白以檬的脸颊。
白以檬使劲将人推开,“你还说,我不理你了。”
说完便往前跑。宇文稷笑着起身去追。可追了一条街,白以檬确实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小孩……小孩……宇文稷慌了,第一反应,自己或许还在幻境内。
想到白以檬说过破除幻境的方法,咬破手指,屏息凝神,不多时,睁开眼,看见自己身处一处密林。
耳边是白以檬的呼救,宇文稷寻着声源跑去,看见了白以楠,手持拇指粗细的藤条狠狠抽打着白以檬,“以楠住手,别打了。刚一碰白以楠,眼前的二人便化作烟尘,不见了踪迹。
显然这还是幻境,宇文稷看看自己滴血的手指,再看看满眼树木,一时间有些迷茫。
倏然一只竹竿,穿过树丛飞向宇文稷后心。宇文稷听见了,突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眼看着竹竿即将刺穿自己,一个黑影闪过挡在他面前。
竹竿穿透黑影的身体,鲜血汩汩流出,很快在那人身前形成了小湖泊。
他看不清对方的脸,直觉告诉他,这人是白以檬。
“不!小孩……”宇文稷依旧动不了,甚至喊不出声音。眼看自己的挚爱缓缓倒下。
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的停止,他能感受到她心跳的止息,可就是救不了她,就是无法动弹。
太过心痛,猛然吐出一口鲜血。瞬间眼前所有的一切,化作烟尘。森林不见了,茅草屋不见了,倒在血泊的人也不见了。
一片薄纱笼罩在眼前,像是要将他吞噬。很快薄纱褪下,白以檬肉乎乎的小脸浮现出来。宇文稷眼圈瞬间红了,一把掐住白以檬的脸,肉肉的,很真实。
“你,你是真的。”
“废话。”白以檬拨开宇文稷的手,背转过身咳了咳,“怕是西陵大祭司来了,他的幻术好厉害。”
“你流血了?”宇文稷觉察到白以檬的不对劲,拽过来一看,胸口一片鲜红,“怎么回事儿。”
“你中了幻术,寻常方法解不开,我只能以身入境,助你离开。”
说到这儿,宇文稷全明白了。竹竿、倒在血泊的人,都是白以檬制造出来,只为让他身心受到剧烈撞击,只有这样才能破除幻境。
“小孩儿,你现在感觉怎样?要不咱们先回去?”
“咱们最好别乱动,对方是个高手,一呼一吸便可让人坠入幻境。
眼下最好屏息凝神,打坐到天亮。此人幻术虽高,明显受了重伤。
不然刚才,我也不能轻松进入他设下的幻境。”白以檬握住宇文稷手,“最好别乱动,平心静气,无论看到什么都等天亮再说。”
等宇文稷入定后,白以檬悄然上了树,能凭空施展幻术,此人多半不会离得很远。
不多时,白以檬锁定了目标,只见一身材魁梧的黑衣人,蹲在树杈上看着自己。见自己注意到他,呲着大板牙,朝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