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稷心里堵得慌,懒得跟众人细说。就在此时,苏北辰鼻青脸肿地翻墙进来。
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就被万安谷金字营的人拦住。金字营数众多,难免有两个二货,没见过苏北辰的。
再者,苏北辰一双乌眼睛以及半张脸还肿了。别说金字营,就连宇文稷也看了好半天,才认出来,“老苏谁打的?你功夫也不差,不至于如此啊。”
陆矣宽哼了一声,低声自语,“就这功夫,也叫不错?要我说,不如废了,重练都比这强。”
“你说什么?你……算……”
苏北辰没说完,就被陆矣宽隔空一掌,按在地上摩擦,“小朋友,脾气小点,有空多补补觉,看你那双黑眼圈,不知道还以为你染了墨呢。”说完松开了手。
宇文稷介绍二人认识过后,打量着苏北辰,“苏太傅打的?”
“不然呢?老头非让我参加会试,我说我不去,我在京兆府干得好好的,考什么会试,老头急了,直接抄棒子过来了。我敢跟他动手吗?受着呗。”
陆矣宽感同身受,咧咧嘴,“那也不能往脸上打,打破相了,以后还怎么娶媳妇了?”
白家兄弟听了面面相觑,暗暗感叹,还是自家老爹和蔼可亲,从不轻易打人。
“就是,我也么跟老头说的,可他不听。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脸,都成猪头了。”苏北辰不怕丢人,挨个展示一圈。
当展示到白以松和白以杨的时候,怔住了。他被老爹关了半个来月,对外界的信息,一概不知。
揉揉乌青的眼睛,“王爷,我可能被老头打坏脑子了。你猜,我看见谁了?”
白家兄弟朝宇文稷眨眨眼睛,示意他配合一下。宇文稷会意,故意露出一脸凝重,“老苏你别吓本王,看见谁了?”
“白以杨,白以松。他们就……就坐在这儿。”苏北辰五颜六色的脸上又多了个白色,指着二人,“我是不是撞邪了?”
宇文稷装出一副惊慌神色,紧张地询问,“你认真的?这事儿可不能开玩笑。那你快说说,他们……穿的什么颜色衣服?是胖了,还是瘦了?”
陆矣宽扶额,面对无脑的游戏以及无脑的人,他实在没眼看。
苏北辰闻言愈发惊慌,环视一圈,最终锁定陆矣宽,“陆公子,你看见了吗?”
“没有!”
陆矣宽无意识的答了句,故意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一本正经的人,说话,可信度最高。苏北辰一张脸彻底白透,直接吓晕过去。
“这苏北辰,脑子一点没长进。就这智商,还做不了京兆府少尹?”白以松有点怀疑人生。
“父皇宽仁,念及太傅老来得子不易,糊弄着给个官当当,也不至于让其饿死。”
不多时,白以檬蹦蹦跳跳从外边走进来,踢踢晕厥中的苏北辰。
苏北辰睁眼,瞧见白以杨和白以松,笑着看向自己,脑袋一歪又晕了。
见到白以檬,宇文稷便将人抱住,仔细检查一番,试探着询问,“小孩儿,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是说好姐妹谈心吗?”
只见白以檬坐下来喝一杯茶水,单刀直入,“这个不重要。先说说,你怎么选?”
“什么怎么选,除了你,本王不要别人。”宇文稷一把将人抱入怀里,捏些着白以檬的耳朵,严肃的提醒,“听好了,不管是国公府的小姐,还是什么人。本王只要你,不准胡思乱想,不准拿自己跟别人比。”
白家三只单身狗,表示受不了,太肉麻,想吐。
“小七,我很好奇,你怎么应对的。”陆矣宽,抿了口茶水,扫了眼白以檬。
“越婉嫣不要脸,跟我说她祖父已经上书,请陛下赐婚。还说,他们国公府,如今深得陛下宠信。赐婚旨意怕是即日就好下来。要我尽快搬出翊王府去,离翊王远点。”
说完还不忘,使劲瞪了眼宇文稷,从他怀里挣脱开,瞬间化作说书人,“听她这么一说,您猜怎么着?我提起水桶,泼了她一身冷水。她敢跟我装糊涂,我就让她清醒清醒。可别说梦话,免得让人笑话。”
“越婉嫣,就那么让你泼了?”白以松记忆中的越婉嫣,可不是好惹的。
“你打没打架?”白以楠最担心就是这个,小丫头急了就上手。
“我没打人,倒是她想打我。我就告诉她,打我可以,只是得想好了,怎么跟陛下解释就行。她就怂了。
不过,我觉得以他们家的人品,弄不好会来个恶人先告状。我就进了趟宫,将事情原委告诉了陛下。”
“你还进宫了?”白以楠揉揉太阳穴,“那陛下怎么说的?”
“陛下说我处理的不错,他早知道这事儿,只是想看看我是否能做一府的主母。倘若我直接掀桌子打人,他可能会考虑,让越氏嫁给翊王做平妻,让她掌权。
如今陛下觉得我做的还算不错,这个平妻大可不必了。”
陆矣宽看看还在晕厥中的苏北的,觉得小七智商被这些人拉低了,天子的话也能信。
“父皇可说了,如何处理此事?越国公两位将军,如今手握兵权……”宇文稷也觉得不对劲。
“我白家还是三个将军,我们也不差什么,越国公府若没王爷和小妹帮扶,怎么会有今天。
越婉嫣当时明明中了蛊毒,整个人半痴半傻,如今活过来,就什么都不做数了?
亏当年父亲那般抬举他们,没想到一家子全是白眼狼。”白以楠不是冲动的人,见越国公府如此很没底线,忍不住替妹妹鸣不平。
午时刚过,陈公公便来传旨,封了白以杨、白以松为骠骑大将军,封白以楠为宣威大将军统领五方兵马,位同侯爵。
最后一道旨意,则是要,白以檬从明天起进宫学习礼仪。
接完旨后,白以檬将陈公公拉到一旁,“公公,学规矩很苦,我小时候学过了,能不能不去啊。”
“小祖宗,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您是真不明白,还是跟奴家开玩笑?陛下要您学规矩,就等同于告诉所有人,你是未来的翊王妃。这是免不了的,历朝历代的王妃、皇妃都是如此,再苦也得学。”
送走陈公公,宇文稷露出笑脸,扯扯小孩的手,别怕,本王跟崔嬷嬷打好招呼,让她对你仁慈点。你就象征得学学,左右也就半个月。
时间一到,本王就去接你。完事儿后,什么规不规矩,还不是你说的算。”宇文稷等这一刻,等了两辈子,抱着白以檬,心里酸酸的。
“我听说,崔嬷嬷可凶了,九公主跟我说过,她学规矩的时候没少挨打,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小九是公主,母后自然不能放松,崔嬷嬷管得严些也很正常。
你就是个王妃,也不是整日住在宫里,崔嬷嬷最多,象征似的教教就是了。只要以后参加宫宴,别出差错就行。”
想到他们终于要修成正果,宇文稷拍拍白以檬的头,他今天太兴奋了。每根毛发仿佛都在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