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白以楠早起,就去买回妹妹爱吃的早饭,想找妹妹谈谈心。
见到宇文稷也在,有些不好意思,放下东西转身要走。
“以楠,昨天小丫头以为你是假的,笑死本王了。她还找本王反复确认,得知你是真的后,就开始怀疑自己脑子出问题了。
行了,本王去上早朝了,你们聊。好好说话,别动手,小孩身上真有伤。”
“嗯,知道了。”白以楠显得有些紧张。
待宇文稷出门后,白以楠拍拍被子,“别装了,你睡没睡,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从前我以为我最了解你,你一个举动,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自从知晓,你对陛下,对父亲的看法,才觉得把你看小了。”
“大哥,我能吃吗?”白以檬从被子伸出头,指指早饭。她都快饿晕了,大哥再说下去,她怕是要吃人了。
“吃吧。”白以楠掀开被子,扶着她起身。
“蟹粉蒸饺,大哥你太好了。”白以檬一口一个,全无形象可言。
一抬头,白以楠差点笑喷,只见小丫头吃得满嘴流油。拿出帕子给她擦嘴,“都多大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等妹妹吃完,白以楠坐到她身旁,“碎魂丹,听说是前朝留下的,
当时是用来刑讯逼供的。据说没人能扛得住。即便扛住了,也会七窍流血而亡。小妹……”
“你是不是,不想给我牛乳茶,故意煽情的。”白以檬指着,不远处的茶碗,“臭大哥,你就是故意的。”
看出妹妹不想提,白以楠将牛乳茶递给她,便走了出去。
见到宇文稷下朝回府,抬手就是一拳,“混蛋!”
“白以楠你疯了!”宇文稷揉着嘴角,“你抽什么风?”
“小丫头身上的毒,是不是你干的!”即便知道宇文稷是被人陷害,白以楠还是很难接受。
“够了!你们两个干什么呢!”白以檬推开房门,“你们要打,走远点,别在我门前。”
见丫头哭了,宇文稷推开白以楠,一把抱住她,“别怕,我们闹着玩的。别怕,不哭了,你身体不好,别哭了。”
扭头看向白以楠,“你放心,小丫头活着本王活着,小丫头若有事,本王偿命。”
白以楠恢复些理智,心底乱作一团,他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当年是如何承受那份剧痛。蹲在白以檬门口发着呆。
傍晚,一道黑影掠过,白以楠觉察不对,敲了敲房门,“有刺客,我去看看。王爷,看好我小妹。”
对方用的是调虎离山,引走了王府暗卫、引走了白以楠后,十来个黑衣人,一股脑杀了揽月阁。
刚进院子,就被金影等人绞杀。金影是护山卫金字营的队长,也是白以檬从小到大的贴身护卫。
只见他拎着一个蒙面人,敲开的白以檬门前,“小七,上次是公事公办,不是有意打你的,你多见谅。我刚刚,抓到只小鸡,你玩不玩?”
“臭金影,咱们那么熟,你还下手打我。”听到有好玩的,白以檬想也不想开了门。
“昨天,老谷主发了那么火,就连你大哥都被罚了,咱们哪儿敢徇私?别生气,抓只小鸡给你玩。”
宇文稷还以为是真小鸡,低头一看,这不是上次刺杀他们的漏网之鱼。抱抱拳,“多谢。”
“谢啥,都说了,是给小七赔罪的。”金影将人拴上绳子,将绳子递给白以檬。
“那我就不客气了!金影我还想要两个行吗?”白以檬拍拍这两个黑衣人的头。
“这个,我得问问谷主,小七你别急。谷主只是在气头上,不是真的不理你。”金影瞬间变成知心金妈妈。
“护山卫看起来好棒,本王的暗卫要是也这样就好了。”宇文稷故意逗她,“你去给本王拐两个回来呗。”
“你别打他们的主意。他们只听谷主的话,别看我很受师父宠,真遇到事儿,他们站在师父那边的。这个我可拐不来的。”
宇文稷被白以檬的脑回路气笑,敲了敲她的头,“我是想,让你们护山卫培训一下本王的暗卫,你想什么呢?还真以为本王是人贩子不成?”
“这个,我说得也不算,不过我可以给你问问。”
龙谷主在生气,白以檬还真不敢直接去。上次师父生这么大的气,还是她偷跑的禁书楼,想想就害怕。
连夜二人审讯了“小鸡”,“小鸡”见惯了寻常审讯,哪里见过白以檬这套,别出心裁的审讯模式。
就这样,“小鸡”招了。记录好笔供,将人关好。
天还没亮,白以檬怯生生地来到龙谷主房间。
路上捡了根枯树枝,装模作样地来个负荆请罪。
龙谷主一开门瞧见白以檬跪在门前,“走开,你不是长本事了,不听师父话了,你还跪着做什么,走远些,别影响我睡觉。”
“师父,你别气坏身子,您有气就揍我吧。”
龙谷主确实气急了,一把夺过枯树枝,举过头顶,白以檬吓得闭着眼睛。
等了半天,没觉得疼,眯缝着睁开一只眼前瞧瞧,看见龙谷主早就不见了踪影。
平日再皮这会儿,也老实了。白以檬规规矩矩跪着。金影现身,“小七被罚了?真可怜。你这道具不行,谷主多智慧,识破了岂不更生气。给你我这个,真家伙,浸过桐油的……”
“臭金影,你走远点,嫌我活得久吗?”
金影嘿嘿笑着,一眨眼没了踪迹。
不多时,龙谷主折返回来,见白以檬还跪着,“起来吧,没人罚你。”
“师父,您别这样,小七不敢了。”白以檬扯扯师父袖子,讨好似的笑着。
“小七大了,师父是真管不了你了。”
白以檬听出问题严重性,一把抱住龙谷主的腿,“师父,您别气了,您真不解气,就打小七一顿吧。”
龙谷主低头看着徒弟,有些不忍心,“你还记得禁书楼的那顿打吗?”
白以檬瞬间头皮发麻,“师父不至于吧!上次是小七贪玩……”
“白以檬,为师小看你了,松蛊楼失传多年的幻音术,竟被你学会了,真长本事啊!”
白以檬知道这回事儿大了。环视一圈,没见到半个熟人,一颗心瞬间凉了半截,“师父……”
“闭嘴,为师就问一句想,你还认我这师父吗?”
“当然认您,师父,您能听小七解释吗?”
“你大了,为师给你留些面子,进来。”
“师父……”
“一会儿,不准哭,知道吗?”龙谷主朝徒弟眨眨眼,“白以檬你给我趴到软榻上。”
白以檬吓懵了,想也不想趴了下来,“师父……”
龙谷主又好气又好笑,压低声音,“哭早了,也没让你真趴,怎么这么笨!”他严重怀疑,小徒弟脑子有毛病了。
只见龙谷主扯着嗓子骂,手里的长鞭抽在肘子上。肘子上的肉皮翻了起来,看着就吓人。
“哭啊!你不哭师父真抽了!”龙谷主急得快跳起来了。平日机灵得跟只小猴子似的,今天怎么这么笨。
“哦!”白以檬似懂非懂的喊叫起来。
“你大点声,不然人家以为,为师没劲呢。实在不行,你把为师想成你大哥,看看能不能哭出来?”
到这会儿,白以檬紧张的神经才算舒缓,才读懂她师父的用意。
龙谷主是察觉到今晚的刺杀不寻常,担心白以檬的安全,先跟徒弟演一出戏,引出残余的贼人。
不曾想平日的小猴子,关键时刻蠢成猪。好在,贼人更蠢,当晚,抓了几名监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