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易佟折返回来,“爷出事儿了,咱们的人找遍所有可能的路线,没找到人。兄弟们问过城门守卫,对方给出的答案是:酉时后,从不曾有人进过皇宫。”
宇文稷和白以楠,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别急,许是小白突发奇想翻墙……”苏北辰话到一半就顿住了,以白以檬如今的体力,不足以支撑她翻墙。
宇文稷和白以楠飞奔而出,走到府门口,就看见白以檬浑身血污,手上拎着个什么东西。
“小白。”宇文稷连忙冲上去将人抱住,“怎么回事儿?”
“先别问了,快抱回房间。”
郭神医和龙谷主全程黑脸,白以楠更是大气都不敢喘,苏北辰急得,如同陀螺般满地乱窜。
最平静的反倒是宇文稷,他不怕她出事,无论她去哪儿,他都陪着。
“小七怎么又出事儿了?”洛经然和素小北得了信儿,连忙赶了过来。
白以檬并没什么,身上的血污并非她的,她之所以脸色苍白仅仅是累着了。
“师父,别着急,我真没事儿。”白以檬抬起眼皮,朝龙谷主笑笑。
“别叫我师父,你是我师父。小祖宗,你不是嫌自己命长,你是嫌师父命长。”
骂了一通,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宝贝咱们回谷里吧,你在谷里怎么淘气怎么胡闹,师父都不管你。
你说你来京城才一个多月,弄了一身伤。师父这条老命,也为了你少了大半条了。咱们回去吧,你跟这里八字不合。”
白以檬被师父逗笑了,“师父您擅长的医术,何时精通占卜了?再说这座城,也没个八字,你怎么就知道我们八字不合?”
“不准顶嘴,师父说不合就不合。”即便知道宝贝徒弟没事儿,也免不了后怕。怒目圆睁看向白以楠,“以楠……”
“是我自己要去的,师父,不准埋怨大哥。”白以檬赖皮似的抱住师父的腰。
“淘气,放开师父。”龙谷主揉揉徒弟的头,“罢了,这几日你不准下地,在床上安心静养。
才养回点气色,折腾这一遭又白费了。”龙谷主知道埋怨也没用。
即便是白以楠,也未必真的拦得住这个小徒弟。
“好了,老家伙,孩子们有自己的想法,你我都是老古董,帮不上忙,捣什么乱?行了,别磨叽了,快来帮我熬药。”郭神医拉着师弟就往外走。
白以檬第一次觉得,师伯似乎长高了不少。
龙谷主和郭神医走后,白以楠坐到妹妹身旁,整理着她的头发,“怎么成这样了?”
“没事儿,就是遇到齐王派来的杀手。”
“杀手?这还了得……”苏北辰瞠目结舌,一时间仿佛被人点住了穴道。
龙谷主和郭神医走后,所有人都跑来看白以檬。
“好了,别担心,来到都是娃娃菜,被我解决了。对了,我拿回来的包裹放哪儿了?”
白以楠早就看过了包裹里的东西,“小妹,告诉大哥,这群人的目标是谁?”
“当然是刑院判啊!”包裹里是刑院判的药箱,药箱里自然不仅仅是药材,还有齐王与蛮疆的亲笔信。
白以楠情绪复杂,他能想象,刚才有多凶险,他的妹妹又是经历了什么。
“大哥?你……要不还我?”
“不行,这个我交给陛下。小妹,这事儿你别管了。”
翌日早朝,便当着众文武的面,有人参了宇文稷一本。说宇文稷勾结逆犯,知法犯法,监守自盗。
总之就是在说,刑院判是宇文稷放的。
“老三,你怎么说?”承德帝闭着眼睛揉揉太阳穴。
对于这个儿子,老皇帝是信任的。只是他府里还住着只皮猴子,这可就不好说了。
老白家世代忠臣,怎么就留了个混世魔王给他。老皇帝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年镇北侯府上上下下都是遵纪守法的人,真就养出一只猴子来?
“父皇此事,与儿臣无关。”宇文稷拜了下去。
“老三你想想,会不会是静安郡主做的?”齐王挑着眉毛,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模样。
“小白病了,这几日一直卧床,都是本王在照顾。如今,别说让她劫狱,怕是下床走一圈都很困难。”
承德帝闻言,有些坐不住了,“小皮猴怎么样了?不是说好些了吗?上次朕瞧着气色还行啊。”
见承德帝的表情不对,齐王有些着急,“父皇,三弟明显是有意包庇。一个人身体再弱,也不至于养这么久。分明就是托词。
欺负咱们没办法验证,没办法把人叫上大殿一辨真假。”
沐王连忙帮腔,“陛下,老臣久闻白家幼女身手了得,上次微臣家幼女,也多亏白家小郡主相助。此等身手的人,如何轻易受伤,简直匪夷所思。”
沐王没说一句白以檬的坏话却句句都在说白以檬是装病。
“父皇,儿臣以为,不如将白家小郡主请上大殿,让太医为其诊治一番。
若是真的病了,也还让太医开剂方子,也算父皇对白家的恩泽。”太子站出来,插了句嘴。
承德帝陷入两难,请上大殿,无论真假,都伤了未来儿媳妇的心。不请上了,他也算是真的放心不下小丫头。
“父皇,小孩真的病了,折腾不得,昨晚烧了一夜。”
宇文稷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承德帝坐不住了。立即下令,命陈公公亲自去请。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用大轿子,轿子里面备上炭火、棉被。
齐王只听到请人上大殿,至于棉被啥的全部忽略。喜滋滋地等着看戏。
半个时辰左右,白以檬被接入大殿。宇文稷见到小丫头,连忙跑上前,确认她是否还在发热,“把你折腾来,真是对不住。”
“别这么说,与你无关。”白以檬走上前,规规矩矩行了一礼。私底下她可以没规矩,如今这么多人都在,她不能给白家丢人。
“好了快起来。”承德帝走下来,轻轻将人扶起,“朕之前听说你病了,以为不严重。刚才问起,老三说你都下不得床,怎会如此严重?”
“父皇您看人这不好好的,依儿臣看……”
“住口!朕若不扶着,静安郡主怕是都站不起来。老二你还想怎样?杀了她吗?”承德帝青筋暴跳,厉声质问,“白家女儿,朕信得过。反倒是你,你府中住着越国细作此事,朕还在查。不会冤枉你,也不会姑息了任何人,”
承德帝对待齐王勾结态度很微妙,表面上齐王恩宠见,至于是否真的再查,没人知晓。
“父皇儿臣瞧着静安郡主不像是病,倒像是受了内伤,还是……”许是见齐王不中用,太子亲自上阵。
“太子有所不知,朕之前派她,辅佐老三攻打越国,中途遇到了歹人受了伤。此事不光朕知道,很多人都知道。”
承德帝这话一出,太子也只能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