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掌柜带人挖地道入口之时,第三队北营的兄弟终于赶来,与宇文稷汇合。
因局势不明,宇文稷便下令,让其暂且退居城外,龙骨山山洞。
这处山洞,是承德帝早年,平乱时留下的。
待安排好一切,宇文稷带着白以楠和龙谷主、郭神医闯了出去。龙谷主、郭神医殿后,宇文稷带着白以楠直奔县衙,直接控制住县令。
原本,宇文稷是想摸清城内信息在行动,没想到侯掌柜的背叛,加速了他的计划。
龙谷主、郭神医虽年迈,却是老当益壮,县令手下的这伙人在他二人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华安县县令,是个瘦高个的小老头,脸上皮肤松得弛如同沙皮狗。
“你……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
“放肆,这位可是……”白以楠的话还没说完,宇文稷一拳将人打晕。
“小丫头教的?”白以楠总觉 他妹妹感染力太大。先是素小北,再是宇文稷,都是一点点被同化。
县令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捆成粽子,宇文稷和白以楠已经将县衙控制了。
“你们是谁?竟敢殴打朝廷命官,就不怕……”
宇文稷掏出腰牌送到他眼前,“认字吗?本王的名字和封号,你最好别叫出来,不然本王治你个侮辱亲王的罪。”
“下官叩见王爷……”
“不必。你的那些勾当,本王已然清楚。见到陌生人及时报官,见到姓宇文的和姓龙的,格杀勿论,对吧。”
“误会,王爷这都是误会!”
宇文稷拔剑抵住县令脖子,“少废话,去告诉你的上级,本王就在县衙,让他放马过来。”
“下官不敢……”
“叫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宇文稷砍断绳子,一脚将人踢出县衙。扭头看向白以楠,“本王知道,万安谷的人遍布全国。
你别误会,本王没别的意思,只想请你们帮个忙。请你们的人,将百姓尽快,送到侯掌柜家那处密道。”
“好。”白以楠微微颔首跑了出去。
翌日,白以楠折返回来,在宇文稷耳边低语,“事情办妥了,只是有个事儿要说与你,你的暗卫中有细作。”
白以楠将昨晚中了埋伏的事儿,说了一遍,“安置百姓时,有几个闹事儿的。虽说武力值不高,却胜在人数够多,且又都是百姓,谷中兄弟不好动手,差点让他们得逞。
谷中兄弟觉得,是有人蛊惑百姓,阻挠咱们带人离开。兄弟们费了好多口舌,才说服百姓。”
白以楠说完,便找地方补觉去了。
宇文稷打了个响指,叫来所有暗卫,“近日大家辛苦了。”
众人齐呼,“为王爷办事是我等荣耀,不敢有二心。”
宇文稷微微颔首,“看来诸位内力浑厚,本王与龙公子刚才的对话,你们都听见了。正好,那昨晚当值的站出来。”
两三个黑衣暗卫站了出来,立即跪地表忠心,“王爷明察,我等皆是勋侯子弟,段然没有背弃大兴,出卖王爷的道理。”
“起来回话。”宇文稷虚扶了一下,“昨晚既然发生那样的事,自然不会是你们。本王……”
宇文稷目光扫向,昨晚没当值的人。其中一人陡然跃起,飞身要逃,不想竟被其他暗卫拦住制服。
其实,宇文稷并不知道,昨晚的叛徒,究竟是出自哪一波人。
不过本着做贼者心虚的原则,试了试虚实,不成想还真诈出一个。
至于是否还有,眼下宇文稷没心思纠察,往后留心排查就是。
暗卫押着叛徒离开后,一只鸽子落在宇文稷身旁,他一眼认出,这是他给白以檬的鸽子。
打开鸽子腿上的信笺,上面只有两个字“救我”,字迹很小,他却十分笃定,那就是她的字。
宇文稷只觉得心神乱舞,下意识攥紧拳头,
沉思片刻,宇文稷将信笺塞入怀中,飞身上树叫醒白以楠,“小丫头,遇到危险,会求救吗?”
“每次揍她,没见她求救,大约不会吧。王爷问这事儿,做什么?”白以楠闭着眼睛。
宇文稷将纸条递给白以楠,“字是她的没错,可本王就是觉得不对劲。”
“这丫头要面子,遇到危险从不低头,她会觉得丢人。”白以楠对妹妹的了解,远胜白以檬自己 。
“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知道小白真实身份得并不多,也有可能对方只是怀疑,想要通过咱们的反应做判断。
宇文稷摸索这下巴,陷入沉思,“以楠,你究竟有没有小白的消息?”
“九天前,收到信息,说她过了李家村。之后,就一直没消息传来了。”白以楠裹紧衣服,“别担心,那丫头不欺负别人,就是万幸,等她回来,我得修理修理,王爷别拦着。”
宇文稷闻言,恨不得一脚将人踹下去。回到后堂,发现苏北辰鸽子站在桌案上,拆开鸽子腿上的信笺,展开一看,宇文稷一颗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五日前,京城爆发时疫,疫情严重,皇宫好几位后妃已经中招,太医对此束手无策。明德帝希望郭神医返回京城,帮忙处理疫情。
许是近日变故太多,宇文稷总觉得事没这么简单。总感觉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是让郭神医离开自己。
“爷,不好了,越国大军已经抵达华安县西城门。”暗卫现身将敌军状况细说了一遍。
白以楠闻言,睡意全无,立即来到宇文稷身旁,“别担心,我们的人,已经埋伏在周围,只要他们敢进来,绝对没好果子吃。”
宇文稷微微颔首,“以楠把信号弹放了,通知北营的兄弟可以进城了。”
大约半柱香过后,暗卫现身,“爷对方大约十万人。咱们……咱们眼下怕是不到三万……”
“南营的兄弟还没消息吗?”南营,是第二路部队,按理说北营到了,他们也该抵达的。
宇文稷揉揉太阳穴,他不怕死,只是怕再也见不到他的小白。
“别怕,最后时刻,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出去。我妹妹年纪小,不能守寡。”白以楠看向虚空,“看见小丫头,告诉她,以后她自由了,没人再修理她了。”
“放屁,你自己跟她说。”宇文稷翻了个白眼,“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打赢这场仗,不是让你立遗嘱。
咱们可以输,这里的百姓呢?这儿可是他们的家。
别忘了,你答应他们,不出半月就可以让他们回家,你可以食言,朝廷不行。”
“嗯!”白以楠不以为然,从前的他或许也这么想,时过境迁,他还爱他的国家,还可以为这个国家浴血奋战,只是他不想再对不起他的妹妹了。
每次想到,让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面临家族变故,他就深感自己这个哥哥的失职。
面对与五年前相似的境遇,他还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只希望尽可能,给妹妹留下最好的东西。
“不好,城破了。”一声刺耳的尖叫从县衙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