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余说道:“父王,咱们不能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虽然我们出城交战五次都失败了,但我们大部分的力量还在。孩儿请缨,明天黎明时分,趁游子远士兵刚刚睡醒,打他个措手不及!”
“好吧!那就试试看!”虚除权渠说道。伊余说道:“明天我率领五万精兵,分别从南门、西门杀出,希望酋长、首领们协助!”
“愿听公子派遣!”几个酋长、首领站起来说道。
第二天,东方刚露出鱼肚白。伊余和五个酋长率领三万人马,悄悄打开西门。在西门埋伏的几个探马,赶紧跑回堤坝西面向游子远禀报。游子远站在堤坝最高处往东看了看,黑压压一大片。游子远从堤坝上下来,吩咐身边亲兵:“你们四个赶快通知四个城门的将军,敌人这次来势汹汹,我们要养精蓄锐,避其锋芒,保存实力。不管敌人如何耀武扬威,都要紧闭营门,射住阵脚。”
与此同时,另外三个酋长率领的两万人马,也从南门出发,直奔休屠王石武驻扎的大营。石武已经得到命令,闭门不战。
伊余率领的三万大军,只是和西门的刘贡发生了几次不大的交战,双方伤亡都不大。伊余和五个酋长率领大军继续往南,另外三个首领出了南门,和石武交手几次,见攻打不下营寨,就率军往西和伊余汇合。伊余见三个首领来了,很高兴地说道:“各位酋长、首领,我们的胜利就在眼前。今天让将士们安营扎寨,明天一大早,我们一定要把西门、南门的敌人消灭,给肤施解围!”
傍晚时分,两座大营搭建完成,各个营门都有士兵把守。伊余对酋长、首领们说道:“今天将士们都比较累了,吃过晚饭以后,让将士们轮流休息。每个营门最少要有一百人防守。大营里面也要派弟兄们巡逻,把守、巡逻的弟兄一个时辰一换。”
“得令!”八个酋长、首领拱手施礼,下去准备去了。
在堤坝东边,把守肤施西门的征西将军刘贡,把守东门的辅威将军呼延清,把守南门的休屠王石武,把守北门的平先和丘中伯,纷纷前来要求合力攻打已在肤施西南扎营的伊余。游子远笑了笑说道:“各位将军的心思我明白,不过敌人刚出城扎营,人数又和我们旗鼓相当。前几天几次战斗虽然规模不大,但将士们也有些疲倦。如果现在开战,弄不好会是两败俱伤,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不如今天半夜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事半功倍。今夜子时,平先和丘中伯带领人马到西门集合,与征西将军刘贡合力攻打伊余西边的大营。辅威将军呼延清带领人马到南门集合,与休屠王石武合力攻打伊余东边的大营,不得有误!”
“好,末将遵令,我们这就回去准备!”几个将领都回去了。
在肤施西南伊余西边的大营里,伊余正在和手下酋长、将领商议明天如何攻打游子远。伊余说道:“虽然我们失败了五次,好在伤亡不是很大,没有伤筋动骨。父王打算投降,不如决一雌雄。今天晚上我们让将士们好好休息,明天和游子远决一死战。”
一个酋长问道:“公子,晚上是不是要有巡更的?”
“当然,这个不能少。不但要有人巡更,也要有人把守营门,还要派出几十个密探,到敌人各个营寨探听消息,防备敌人晚上偷营劫寨,给我们来个突然袭击。”伊余说道。
“公子未雨绸缪,我等佩服!”几个酋长、首领说道。
入夜之后,几十个身穿上郡百姓衣服的人,鬼鬼祟祟从各个营门出来,然后去了肤施外围游子远的几个大营。两个密探来到西门,然后分头行动。一个密探去了堤坝西边游子远的大营附近,伏在营门南面的草丛里观察着。营门大开着,几个巡夜的士兵提着灯笼,在营门里面来回巡逻。这时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来到营门口,把守营门的几个士兵一看,赶紧施礼说道:“刘将军来了!”
刘贡点点头,看了看营门外面问道:“没什么情况吧?”
“没有,一切正常!”有个士兵答道。另一个士兵问道:“咱们明天可能要和氐、羌大战一场,大将军睡了吗?”
“刚才布置了明天的任务,现在准备休息了!”刘贡说道。
说完,刘贡回去了。营门外的几个士兵见刘贡走远了,悄悄说道:“一会儿换班儿的弟兄们来了,咱们是不是喝两杯?”
“应该,应该!这几天总是打仗,又苦又累的。这打仗可不比种地,一个不留神,小命儿就没了。”第三个士兵说道。
这个密探慢慢从草丛里出来,回大营去了。其他的密探,也陆续回来了。伊余在上面坐着,几个酋长、将领也在等待消息。见密探们都回来了,伊余说道:“你们把探听的情况都说说吧!”
探听游子远大营的密探,先把看到、听到的说了说。其他密探也把探查到的情况说了说,伊余笑道:“看来游子远和我们的想法一样,都在准备明天的大战。各位请回营休息,注意安排好巡逻的弟兄和营门口的岗哨。明天吃过早饭,攻击西门和南门!”
“好的,公子!”酋长、首领们给伊余施礼,回营休息去了。
一个时辰以后的子时刚过,西门刘贡、平先、丘中伯的两万人马集结完毕。与此同时,南门石武和呼延清集合的两万人马也整装待发。石武和呼延清见肤施西面火光冲天,并且隐约听到了忽近忽远的喊杀声,知道西门已经开始行动。呼延清和石武站在队列前,呼延清说道:“弟兄们,马上攻打敌人东面的大营!”
刘贡、平先、丘中伯带领手下人马,冲在了最前面。两座大营里伊余的人马,根本想不到敌人会半夜时分前来偷营劫寨。两个大营里顿时大乱,有的在找战刀,有的在找盾牌,有的在找弓箭放在了何处,一片混乱不堪。手忙脚乱中,伊余和几个酋长、将领指挥刚从睡梦中惊醒的士兵们开始反击,早已经晚了!
两个大营都已经被游子远的将士们攻占,伊余见大势已去,率领两个酋长和残兵败将从西门逃回城里。东边大营剩下的人马,也狼狈不堪从南门逃回肤施城里。
游子远率领的一万人马,就在西门不远处,但并没有对伊余率领的人马穷追猛打,而是任其逃回肤施城里,城门随后关闭。
天色慢慢亮了,虚除权渠正在等待消息。见儿子伊余和几个酋长、首领浑身是血回来了,知道大事不好。虚除权渠问道:“是不是又失败了?既知现在,何必当初!这就是冲动的代价!”
虚除权渠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站起来,坐立不安。伊余和几个酋长、首领跪在下面,不敢抬头。虚除权渠看了看下面的儿子和手下部将,无可奈何地说道:“如果我们当初接受了游子远的归降文书,现在的肤施城就完好无损!也不会损失一兵一卒。现在可好,伤亡了几千部众,城外仍被游子远围困,如何是好?”
“好了,都起来吧!跪着有个屁用!”虚除权渠说道。伊余和酋长、首领们这才敢站起来,然后战战兢兢地坐下。
“吃过早饭,你们随本王出城,向游子远投降!不但要投降,还要按照我们羌人的习俗投降,要披发割面!”虚除权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