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惜忽的听见姜元翰叫她,一回头,就被人打晕了。
姜芷惜的头昏昏沉沉,眼前一片模糊。她努力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手腕和脚踝传来阵阵刺痛,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绑住了,粗糙的麻绳紧紧勒进她的皮肤,动弹不得。
她抬起头,视线逐渐清晰。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姜芷惜厉声质问,心中却已隐隐猜到了什么。
黑衣人们一言不发,只是将她押上了一辆马车。马车颠簸前行,姜芷惜努力保持冷静,试图从他们的对话中获取线索,但这些人显然训练有素,全程沉默不语。
终于,马车停下,姜芷惜被带下车,头上的黑布也被揭开。她眯了眯眼,适应了光线后,发现自己站在一处废弃的宅院中。而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姜元翰。
“大哥?”姜芷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中满是震惊与失望,“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找到了初雪吗?为什么……”
姜元翰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温度。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初雪确实找到了,但她不会来见你。”
姜芷惜心中一沉,隐隐感到事情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质问道:“大哥,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一起找回初雪,重振武安侯府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姜元翰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被冷漠取代。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与恨意:“为什么?姜芷惜,你问我为什么?你可知道,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
姜芷惜愣住了,:“恨我??”
姜元翰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讥讽:“你做了什么?从你入京都的那一日开始,我就恨你,恨你不应回来,你不回来,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我爹,我娘,他们都不会死。”
姜芷惜听到这里,心中一阵酸楚。
她从未想过,姜元翰心中竟藏着如此深的怨恨。她低声道:“大哥,我从未想过与你争什么。从一开始,是你们找向了我,是你们要我的回的京都,是你们贪心不足!”
姜元翰冷笑:“不过,没关系,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是了!!”
姜芷惜看着他,心里慌乱,:“大哥,你被恨意蒙蔽了双眼。我们是一家人,本该互相扶持,而不是自相残杀。你这样做,只会让武安侯府陷入更深的危机。”
姜元翰却不再理会她,转身对身后的黑衣人挥了挥手:“送出去!”
黑衣人上前,把姜芷惜押送到对面。
姜芷惜抬头,这才发现对面站了一排黑衣人,是上次刺杀她和顾瑢璟的人。
“是你!”姜芷惜咬牙切齿,“姜元翰,你为什么要跟魔鬼交易。”
姜元翰没有理会,对着黑衣人道,“一手交货,一手给钱!”
黑衣人不说价,只是拉着缰绳往前走了几步。
姜芷惜回头看去,身后一个黑色袋子将头套住,完全遮眼的瞬间,她见着黑衣服的弯刀直接抹了姜元翰的脖子!
“不!!!”
*
姜芷惜被绑在椅子上,四周是一片荒凉的黄沙地,风卷着细沙扑打在她的脸上,带着刺痛的触感。她的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得生疼,嘴唇干裂,几日的奔波让她身心俱疲。然而,此刻她的心却比身体更加冰冷。
顾青山站在她面前,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眼神淡漠,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姜芷惜的痛苦和愤怒与他毫无关系。
“为什么?”姜芷惜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不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姜元翰……他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
顾青山轻轻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风中的一缕烟,却让姜芷惜的心更加冰冷。
“为什么?”顾青山轻笑了一声,目光投向远方,仿佛在回忆什么,“自然是因他碍事。”
“碍事?”姜芷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愤怒,“你……你竟然因为他碍事就杀了,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婉宁的兄长?”
顾青山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的目光依旧淡漠,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姜芷惜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想起姜元翰临死前的眼神,想起他那句未说完的话,心中涌起无尽的悔恨和愤怒。
“你……你简直是个疯子!”姜芷惜的声音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恨意,“顾瑢璟是你的兄弟,你竟然用这种方式来逼他现身?你还有没有人性?”
顾青山的眼神微微一冷,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了。他缓缓走近姜芷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低沉而冰冷:“人性?呵,姜芷惜,你太天真了。在这个世界上,权力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顾瑢璟……他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姜芷惜咬紧牙关,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她想要挣脱束缚,想要冲上去狠狠打醒这个冷血的男人,但她的身体却被牢牢绑住,动弹不得。
“你……你不会得逞的!”姜芷惜咬牙切齿地说道,“殿下才不会上你的当!他一定会看穿你的阴谋!”
顾青山轻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是吗?有你在,他一定会来。”
“哼,你怎么知道他也是个要权利的人?”
“因为你,我不信跳下深渊去找姜九行,只是因为姜九行是他的人,他最在乎的人,一定是你!”
他说完,转身离去,留下姜芷惜独自一人坐在黄沙中。风依旧在呼啸,沙粒拍打在她的脸上,仿佛在嘲笑她的无力。
姜芷惜闭上眼睛,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